当他们终于唇齿分离,她靠在他怀里平息剧烈的喘息时,突觉指上一凉,秦斐正将一枚指环套在她左手无名指上。
月光下那枚紫色的玉指环温润生光,美得如天边的一抹紫霞。
采薇惊喜道:“竟然连指环也有?这是我最喜欢的材质,最喜欢的颜色。”
“还是你最爱也是最爱你的人亲手雕给你的,娘子可还喜欢?”
这回换采薇给他一个绵长火辣的热吻。
等到她被秦斐抱回屋里,两个人躺到床上时,采薇还在美滋滋地瞧着她手上的紫玉指环,怎么瞧也瞧不够。
而秦斐就在一边盯着她瞧,也是怎么瞧也瞧不够。
采薇碰碰他,“真是难为你今晚做足了这一整套西兰国的风俗,你不是一向最不喜欢这西兰国吗?”
“还不是因为你喜欢。”他没告诉她他以前之所以不喜欢西兰国,是因为那是她想去,甚至想在那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的地方。而他,连半步都不想她离开,又怎么能容忍她离开自己去到那么远的地方。
他将她左手握在掌心,轻轻摩挲着那枚指环,轻声笑道:“我虽然不喜欢西兰国的风俗,不过他们这婚戒的寓意,我倒是喜欢的紧,洋人说通过心脏的血脉是在无名指上,只要用戒指套住了所爱的人的无名指,就可以留住她的心。”
“既这么说,那我可得赶紧也做一个指环套到你无名指上,好把你的心也给圈起来!”但她随即就想到她已经没有时间再去亲手制一个指环送给秦斐了。
秦斐把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呢喃道:“你便是不用指环套住我,我这颗心也是你的,永远只属于你!”
“阿斐,”采薇在秦斐怀里蹭了又蹭,见他只是抱着自己再无别的动作,忍不住道:“如果明天真的就是咱们的死期,你在临死前有什么最想做的事儿没有?”
她满怀期待地等他的答案,然而她等了半晌,却只等来两个字,“没有。”
这怎么可能?先前战事不忙的时候,他不是一直想和她那什么来着的吗?怎么这会子反倒就不想了呢?
“当真没有?”
“真的没有,我最想做的事儿方才都已经全套做完了,已经再了无遗憾了。”
采薇心道:“你只是求了个婚,哪里做完全套了,还差的远呢好吗?”
于是她干脆掀被而起,“可是我还有遗憾!”
秦斐赶紧把她又裹回薄被里,“时候不早了,赶紧睡吧!”
“我就不,先前跟我求婚时还说什么都会摊开了跟我说,再不瞒着我,现在又不跟我说实话。我才不信你再没任何遗憾。”
“我先前救护那些伤兵时,他们临死前说的最多的一件毕生恨事就是长这么大还是童子之身,还没当过一回真正的男人,还没,还没享过鱼、水之、欢……”
其实那些兵士的原话要接地气多了,只是那些粗俗直白的话她到底说不出口,就连鱼、水之、欢这四个字,也是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
她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秦斐终于有所行动,他翻了个身,把后背丢给采薇。
恼得她一把又把他给扳过来,顾不得害羞,直接问他道:“难道你就不想在求婚之后再把洞、房也圆了吗?”
原来他二人成亲三年,却至今尚未圆、房,初时是秦斐的隐疾没好,等到一年多前秦斐的隐疾终于好了,可以享敦伦之乐了,却又最后一次旧病复发,被采薇送出金陵城,和他媳妇分离了快半年才重新团圆,可是这时候采薇却又病得不轻。
等到采薇养好身子了,他便多次身体力行地表达想和媳妇早日圆、房的良好意愿。结果采薇恼他竟然骗她要休养一年身子才能全好,还以此为由这也不许她做,那也不许她干,便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说是他当日既然说她的身子要休养一年,且这一年之内不能做任何劳神费力之事,那这房、劳自然也在其中了,硬是让他看得到吃不到。再到后来,战事一紧,两人便都再没了这份心情。
秦斐拿手挡住眼睛,不敢看她,更怕她看出他眼里的种种欲望纠结、矛盾挣扎。
他低声道:“阿薇,今晚我有些累了,咱们以后——”
“没有以后了,今晚也许就是咱们同、床共、枕的最后一个晚上了,难道你就不想,不想做一回真正的男人,破了这童子之身,和我享一回——”
“够了!”秦斐突然低声吼道,伸手捂住她嘴,生怕自己再多听一个字就会把持不住。
采薇一咬牙,直接伸手也朝他身上一处摸去,她先还担心秦斐今儿晚上别是真的不中用,结果等她手伸过去才发现某人的宝刀早已出鞘,都不知道挺立多时了。难怪他今晚只是单臂搂着自己,再没向往常那样把自己紧搂在他身子上,是怕自己发现他这异状吗?
看来这男人啊,底下这头可比嘴头子要实诚的多。都胀大成这样了,还嘴硬说不要!
她抓住秦斐的宝刀,只那么轻轻一握。秦斐只觉脑中轰然一响,似是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炸开了,先前所有的顾虑顿时都飞到了九宵云外。
他早已忍了一年多,先前能强忍着不去碰采薇已是极限,如何能禁得起她这一撩拨。立时一把抱紧采薇道:“你,你可别逼我?我,我是怕你后悔。”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采薇也再顾不得什么矜持,直接将他一推,压到他身上道:“我为什么要后悔?你今晚不动我我才要后悔,便是你不想在临死前做一回男人,可我还想做一回女人呢!”
“阿斐,让我成为你真正的妻子吧,这是我临死前最想做的事!”
☆、第252章
“让我成为你真正的妻子吧!”采薇轻声呢喃着,吻上他的心口。
秦斐脑中最后一线理智也荡然无存,压抑已久的洪荒之力喷涌而出,化身为一条巨龙,摇头摆尾、昂首挺胸,想要腾云驾雾、上天入地。
然而仙境在前,却仙门难入。
云山雾罩之下他好容易才觅得一处小小洞口,花为门扉玉为槛,只开了那么细细的一线,他粗大的身子如何能挤得进去。
其实他若是狠心猛力一挤,破门而入自非难事,那等娇花玉质如何挡得住他龙精虎猛的奋身一跃。
可也正因为如此,那米分白花门愈是弱质纤纤,他便愈是小心动作,生怕万一撞坏了她,岂不惹人心疼。只得一边回想他先前在各种登仙秘笈上所看到的启门秘法,一边耐着性子在门边挨挨抆抆、挤挤弄弄,百般轻拢慢捻,万种温柔辗转,只盼能磨得这花门别再这般□□,卡得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生难过。
许是被他揉挤了这许久,那花门处忽然流出一股甘泉来,滑腻无比却又馨香动人。得了这活水之助,那扇花门终于再不若先前那般窒涩,含羞带怯地层层打开,勉强又将他放进了些许。
他赶紧抓住这良机,得寸进尺,硬是挤进去大半个身子。
好容易登堂入室,却不想那样一座小小的仙府越往里走,越是神妙莫测,竟是别有洞天。
一忽儿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汪洋大海,任他在里头肆意遨游、翻江倒海,捣腾起一波又一波滚滚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