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2 / 2)

即便皇上根本不信,却也碍于群情激愤,不得不先让袁烈回家休息,至于说他的职务,则由声望极高的平倭英雄郭耀祖暂时代任。

本想着赶紧回家商量对策,没想到却瞧见了这么一幕。

“阿姐,你没事吧?”袁钊霖瞧着蕴宁,手脚都有些哆嗦,再来晚一步,那两个混账东西就会对阿姐动手!

郭姨娘也没想到事情这么巧。

袁钊钰袁钊霖和袁蕴宁那个死丫头却是不同。

他们两个都是侯府嫡子,即便哥哥谋划得当,能逼的丁芳华给自己让位置,没有生出来嫡子前,可也得小心捧着,尤其是对袁钊钰……

当下忙要解释:

“钰哥儿……”

“混账东西!你是什么身份?我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即便来得晚,袁钊钰也立时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分明是郭姨娘和庶妹仗着郭耀祖,想要难为娘亲和妹妹。

别说父亲不过是有嫌疑,即便这件事是真的,也轮不到郭姨娘和袁明仪给母亲妹妹气受。

“宁姐儿是我们袁家大小姐,也是你一个奴婢能指着鼻子说大胆的?还不过来给大小姐赔罪?”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娘……当初不是我娘和舅舅救了……”袁钊钰身为长子,自来对弟妹颇为爱护,还是第一次这般凶神恶煞。袁明仪便有些委屈,梗着脖子道。

只话说了一半,忽然被郭姨娘猛地一推,下一刻“啪”的一声脆响,郭姨娘脸猛地偏向一边,再抬起头,左边脸颊已是肿胀了起来。明显是替袁明仪挨了一巴掌。

那边儿袁钊霖确定蕴宁没事,也转过身来,却是抽出一把刀,朝着再次变脸的侍卫就砍了过去:

“敢来我们侯府吓唬我阿姐和娘亲,小爷今儿个非砍了你们不可!”

没想到这瞧着锦衣玉食的小公子真敢拼命,那侍卫一惊之下,竟是让袁钊霖得了逞,胳膊上直接被划了一道,鲜血一下流了出来。

吓得袁明仪“啊”的一下惊叫出声。

倒是蕴宁神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还上前一步,往袁钊霖手里塞了些东西:

“给你,打他们。”

袁钊霖下意识的接过来。

那些侍卫全是郭耀祖的得力手下,来之前可不是得了夫人的嘱咐,如何也要打下袁家丁氏夫人的气势,让郭姨娘扬眉吐气。

不想先是一同来的婆子被暴打,这会儿连自己兄弟都见了血,如何还能忍得下?

袁钊钰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已是朝着袁钊霖扑了过来。下意识的一扬手,手里东西就飞了出去。

两个侍卫以为是什么暗器,抬手就想格开来,却是撞得稀巴烂,一时便有些愣神,心说这小子扔个药丸过来做甚?还想探手去抓袁钊霖,突然觉得不对,怎么这天也旋了,地也转了,然后“噗通”一声,直接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趴倒在袁钊霖脚前。

袁钊霖一惊,想着这俩家伙是不是使诈啊,忙用脚去踹,那汉子果然应脚而起,直滚到郭姨娘母女两人面前才算停止,一双眼睛还不停的眨呀眨呀,偏是浑身的筋骨都被人抽去似的,就是一动也动不了。

没想到自家兄弟一上去就折了俩,其他侍卫自然无法忍得下。这趟来是立威的,可不是送上门被人折辱的。

当即就要扑过来,只这次却是不用袁钊霖再出手了,袁蕴宁身旁的暗卫直接闪身而出——

之前因为蕴宁差点儿遭人暗算,再有救了皇后之后,怕她会有什么危险,袁烈可不是又派了些暗卫过来?

当时更是直接吩咐,但凡有人想对蕴宁不利,只管出手,便是杀了人也有袁烈担着。

若非蕴宁和丁芳华还在场,怕惊着小姐和夫人,这两个侍卫刚准备对蕴宁不利时,说不定小命就没了。

这里可是武安侯府,这些胶州土鳖还想占到便宜不成?

窝了一肚子气之下,这些暗卫们可没有留手,倒是没像袁钊霖一般让他们见血,却是拳拳到肉,把一群郭家侍卫揍得哭爹喊娘,却又旋即被塞住嘴巴,捆了摞在瑟缩成一团的郭姨娘和袁明仪跟前。

袁钊霖却是依旧觉得不解气,从人堆里揪出那两个之前想要对蕴宁动手的,拳打脚踢,两人很快肿成了猪头相仿,怕是亲爹娘来了都不一定能认得出人来。

平日里走出去时只觉得其他人家对袁家人还是挺客气的,这会儿郭姨娘和袁明仪才明白外人从不敢在袁家人面前造次的原因。却是欲哭无泪。

至于那些郭家丫鬟和婆子们,更是早已吓得傻了——

天啊,不是说帝都的人都是温文有礼的吗,怎么比胶东那儿的人还要野蛮?

☆、140

“大哥, 这么多年不见,你不知道兄弟我这心里……”站在袁烈挂满兵器的宽阔书房里, 郭耀祖神情感慨万端, “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咱们兄弟还能再坐到一起说话……”

“是啊。”袁烈点了点头, 神情却有些颓然——和郭耀祖的风光相比, 袁烈此时无疑有些落魄。

堂堂威震大正的武安侯府当家人却因为岳家被拖到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泥潭里——

之前因为袁家儿女拿出体己钱赈济百姓,当真是赚足了眼球出尽了风头。

之前有多少人眼红不平衡, 这会儿就有多少人上赶着往下踩。真是坐实了这一罪名,袁家公子小姐刚到手的赏赐飞了都是小事, 袁烈乃至袁家都势必受到牵累。到时候别说官职, 便是家族百年清誉都必将毁于一旦。

须知这般国难当头时, 却侵吞国库中的粮食妄图来收买民心,不独受万夫所指,更是国之大忌。

这也是为何即便没有什么证据, 皇上也只能低头,令袁烈闭门反省, 等候传召。

许是心里烦躁,袁烈眉眼间都是疲惫之态,好一会儿才振作精神:

“这些年, 你过得如何?既是还活着,为何不来寻我和贞娘?怎么倒是跑到了胶东哪里?”

“大哥以为我不想吗。”郭耀祖叹了口气,苦笑道,“当时你昏迷不醒, 我刚把你和贞娘藏到地窖中,便隐隐听到外面有动静,为了怕敌人过来,我就想着把他们引走,只身上有伤,跑的不快,又慌不择路,竟是摔倒了一条深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