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哎呀,这孩子这个儿真高,奎子,赶紧的让刘洋坐啊。”老太太夸了刘洋一句,对站在一边的儿子说道。
刘洋心说就这点小窝窝,上哪坐啊?我还是站着吧。
老太太抓着田曼曼的手有低声问了两句,好像是在问刘洋是干啥的等等,刘洋也没有听清楚。倒是最后老太太说了一句,刘洋听清楚了:“孩子,这我就放心了,这个比那个强多了,只要你有个家,就算死了,我也能闭上眼了……”
“妈,你说什么呢?”田曼曼嗔怪的不让老太太再说下去,转脸问他哥:“哥,你怎么让咱们在这地方住院呢?我看这里的条件也不怎么好嘛。咱们还是去省立医院检查检查,在那边治疗比较好……”
田曼曼的哥哥就红了脸低了头也不说话,门外却有一个声音开了口:“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就现在住的这套房子还是我娘家给的呢。大人吃孩子嚼的,我和你哥这点工资够干啥的?你要是有这份孝心,你最好把咱妈接回去,你不是在你们那个小县城当干部么?住院可能都是不花钱的吧?你哪知道我们这份儿苦?”
其实,从一进来之后,刘洋就有让老人家转院的想法。但是这个话他却没法张口。现在田曼曼这么说,正好说到他心里去了,却料不到就在这个时候,田曼曼的嫂子跨着个食盒一步迈了进来。
这女人三十多岁的年龄,小巧玲珑的样子,长得白白净净,一看就带着典型的江南风韵,但说出话来,却比北方人海泼辣呢。
“嫂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不过是觉得这里条件不好,想……”田曼曼还没解释完呢,那女人就哼了一声说道:“这话你和我说不着,老人是你和你哥你们姊妹两个的老人,也不能光靠哪一个。以前你不在眼前,我们该怎么照顾怎么照顾,也没让老人受了委屈。现在既然你不满意,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不管了,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想去省医院就去省医院,想带会你们老家去我们也不强留……”
听着老婆的话,田曼曼他哥脸上青筋绽露,一阵剧烈的喘息,涨红着脸低声道:“晓月,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
那女人可能在男人面前一贯强势,听到田曼曼他哥的话之后,脸色却变得更加阴沉,那张白净的小脸蛋儿猛然间就跟挂了一层寒霜似得,冲着田曼曼他哥吼道:“田奎,我怎么说话了?我说的不是事实?这几年老人都是在咱们家又吃又住的,她管过什么啊?现在跑来充孝顺的啦?她有钱,她是干部,她是你娘的孝顺闺女,她不管谁管啊?我说多了么我?”
这女人的嘴跟刀子似得,一嘟噜就是一长串,让人的耳朵都应接不暇的样子。
“嫂子,你……”这个时候,田曼曼自然不能和她嫂子吵架,但被这女人说的也是一脸火气。
“屠晓月,你话说什么呢你?也不看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田奎听到老婆当着刘洋的面这么说妹妹,也感到很不好意思。但无奈他在家里一向都被老婆吃得死死的,就算是心里有气也不敢冲着这女人发作,只想按住老婆,让她不要说了。
“田奎,你咋呼什么?我说的这都是真心话。妹妹,不信你问咱妈,这几年我对她咋样……”屠晓月再说下去也说不出什么好话。这种事情几乎每一家都有,各人过日子有各人的难处,也争不出对错。
刘洋就笑呵呵的开了口:“这位是嫂子吧?你别生气嫂子,曼曼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她和你一样,也是关心老人的身体。这样吧,咱们先保留着这边的床位,我和曼曼带老人去省立医院检查一下,如果没什么大事咱们就回来,在这里安心的治疗,如果有需要的话,咱再说上那边住院的事好不好?”
屠晓月好像这个时候才发现了刘洋,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干啥的,我们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上那边去看也不是不行,这个钱你出?”
刘洋依然笑呵呵的说道:“行,既然嫂子你说了,这个钱我出。”心里,刘洋却给这女人下了定义:这女人别看外表小巧玲珑,其实内心却心思慎密很有心计,属于短小精干的那一类人。
从刚才她说话时候的神情来看,自己是什么人,她分明就是心里有数。她这是故意挤兑着,让自己掏钱给老人看病呢。
反正自己要是主动说掏钱给老人看病,好像有点看不起田奎似得,这女人既然这么说了,自己正好借她的话题,把自己要说的意思表达出来。
不管怎么说,这女人都是田曼曼的嫂子,不管田曼曼的老妈是不是在这里给他看孩子,毕竟平常田曼曼也没打问过老人家的事儿。这个时候也就只能多出点钱表示孝心了,有什么好争的?
“这话是你说的啊?”屠晓月和刘洋说了半句话,却转了脸问田曼曼:“妹妹,刚才他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他在你们家说了算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