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迫不及待的转身进大屋把火坑里的架子拿了出来安到了土灶里。玉玲再把最后三个石块团在架子边,灶膛便被遮的严严实实只剩那架子头了。
姐妹两把陶罐搬出来试了试,又调整了下,正正好的样子。一烧火,那烟便被吹来的海风卷的远远的,再没有之前那样在屋子里呛人的感受。
“咱们以后就在屋外头做饭!”
玉玲心中欢喜,不想却被妹妹浇了一盆冷水。
“二哥,下雨天咱们就得回屋里做啦。”
……
也是,下雨天没遮没拦的,火都点不起来,自然无法烹煮。
若是拿泥胚搭一个小屋子……
玉玲的心思越飞越远,不过很快她又回过神来。这两屋子是村子里的,她们并无权在这里搭盖什么。她得想法子多赚些银钱,将来带着长姐盖一座自家的屋子。
只是跟船捕鱼,一月也就只有二十铜贝,想攒到盖屋子的银钱那得到什么时候?
“二弟,你带着小妹在干啥呢?怎么把陶罐都抱出来了?”
“长姐……”
玉玲听到长姐声音回头一瞧,发现长姐这回回来身后还带了两姑娘。那两姑娘她有印象,是之前跟她们一起被分来上阳村的灾民。
“晓月,小草,这是家弟玉林,咱们去里面说话。”
玉容知道二妹身上不方便,不想让外人和她过多接触,便直接引着人去了大屋。
那晓月一进屋便飞快的将里头打量了一遍,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嫉妒。
“玉姐姐,你这屋子真的比他们的小好多呀。”
玉容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拿了小竹凳出来请她们坐下。
说起来一起被分到这里的灾民住的屋子的确是个个都是自家的大。尤其是当初抽到一号的那户人家,大大的院子,五六间房屋,还有一个地下存粮的仓库。
不过玉容是一点儿都不羡慕。
那些屋子大是大,可大多都是一半石墙一半泥胚,等到刮风下雨他们就有的忙了。
还是自家这两石屋好,小是小,但省心。
“你们两不是说找我有什么事吗?”
玉竹一只脚刚踩进大屋,便看到那高个头的姑娘背对着长姐狠狠拽了下那矮个儿姑娘。
“我,我们……”
“小草,玉姐姐人很好的,你别怕,有什么话你说。”
玉竹看的真真儿的,那高个子姑娘说完,又拽了一把旁边的姑娘。
……
怎么瞧,这两人来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长姐!”
玉容听着声瞧见小妹进来了,立刻过去牵住她,慢慢走到凳子前。
“怎么不跟二哥在外头玩儿了?”
“我想陪长姐呀!”
玉竹甜甜一笑,靠在了姐姐怀里。顺便正眼打量了下坐在长姐面前的两个姑娘。
那拽人的姑娘脸色红润,体态丰腴,是这个时代的长辈最欢喜的身材。脸长的也还不错,如果没有那双贼眉鼠眼的眼睛的话,应该会更加漂亮。
她管旁边的姑娘叫小草,那她就是晓月了。
和这个晓月比起来,小草就真的像是一棵小草。身体瘦弱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跑。自家姐妹三个最难挨的日子都没像她这样的。
明明落了户,也安定下来了,就算自己没钱,跟着村子里的大娘婶婶们去赶赶海,怎么也不该瘦弱成这样。
莫不是生了病?
玉竹安安静静的玩着长姐的衣带,竖着耳朵听她们三人谈话。
结巴了好一会儿,那小草才终于说了来意。
“玉姐姐,我想,向你借点铜贝……”
玉容面上一阵尴尬。
她还以为这两人是来找她干啥的,居然是来借钱。且不说她们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平时在村子里也只是说个话的交情。就算关系好,那又怎样,自家三口人要吃要喝,自己都不够花,哪儿来的钱借。
不等她开口拒绝,一旁的晓月突然开始愁眉苦脸起来。
“小草,你的病那么严重,借铜贝能够吗?”
小草像是被提醒了一般,眼泪汪汪的看着玉容又改口想借点银贝。
玉竹瞧的仔细,小草眼里全是害怕和焦急,看她脸色也确实不健康。她应该是真心来借钱想治病,但跟她一起来的这个晓月,心思就没那么单纯了。
这两个人之是怎么回事,她不想弄明白。她只知道,得把这两人打发走。
于是玉竹很认真的拽了拽长姐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