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美欣的脸瞬间就红了。
她没底气回话,毕竟她和唐菀言都是靠关系靠塞钱进的复旦,唐菀言国文和数学都没考好,幸得她爹是唐教授,否则真没法进来,而刘美欣却是关系和钱都用到,才弄了一张国文系的录取通知书。
见着她脸红,那男生心里头自然明白,毫不留情的奚落她:“你自己是塞钱进来的,还取笑别人,这事情也做得太不地道了吧?”
面对娇滴滴的美人,男人都会有一种天生的保护欲,帮着美人出气,也是对她的保护。
翡翠兴高采烈的点着头:“是啊是啊,自己都是拿钱进复旦,怎么就有底气笑话别人?这脸皮可是比城墙还要厚!”
刘美欣气得眼鼓鼓的望着她,很想伸手打翡翠,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出手。
这时里边有人走了出来:“怎么都堵在门口呢,快些排好队进去报到啊,里边的老师在等着你们报到呢。”
“林大哥!”
唐菀言看着那个走出来的人,眼睛一亮,委屈兮兮:“我们也想快一点,可是……”
林思虞的目光没有在她身上停留,他看到了站在队伍后边的方琮珠和方琮亭。
他大步朝队伍的后边走了过去:“琮亭,你带方小姐报到来了?”
方琮亭点了点头:“是啊,你这是在帮忙呢?”
“嗯,学生助教不就是做这些杂事的?哪里需要朝哪里安排,更别说在这帮一天忙能挣一块钱。”林思虞笑了笑:“够几天饭钱了。”
方琮亭听得心酸:“你赶紧把那个剧本也给我写出来,我给你十块钱。”
“放心,不会耽误你的事情。”林思虞朝方琮珠身上瞄了一眼:“要是你有事情忙,我带方小姐报到吧。”
方琮亭今天本来就是计划陪着方琮珠报到的,听着林思虞这般说,他马上改了主意。
若是林思虞与琮珠多多接触,彼此发现对方的优点,说不定还能破镜重圆。
自己就不到这里做夹心肉了,让林思虞领着琮珠去报到罢。
“嗯,刚刚好店子里还有事情,那琮珠就拜托给你了。”
方琮亭拱了拱手,欢欢喜喜的走开。
方琮珠望着方琮亭的背影,心中暗道,自己这位大哥可真是会制造机会啊。
唐菀言扭着脖子朝后边看,不得不承认,站在那里的一对人看上去真配。
无论是从身高长相还是从气质上来看,两个人好像是天生注定就要站在一起,那么和谐那么相配,似乎眉眼都长得有些像。
心里头顿时酸溜溜的一片,酸得牙齿都要倒了一样。
她真恨不能冲上前去,将两个人拉开,不要让他们再站到一处,可是她没有这个权力,她只能眼巴巴的望着两个人站在那里,偶尔间说一句话都会让她怒火中烧。
为什么他不看自己一眼,分明她比方琮珠更早认识他,更合适他!
唐菀言气得牙痒痒的,手指紧紧的捏成了一个拳。
“菀言,你喜欢的那个男生怎么和那个方琮珠站在一块儿啊?”刘美欣疑惑的看了看林思虞:“上次咱们不是还见着了他吗?”
她的话成功的让唐菀言觉得更加心酸了。
“美欣,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这样的女人就是坏,眼睛里长出了钩子!你看她对任何男人都在抛媚眼,让那些男人为她神魂颠倒的,这种女人实在可恶!”
唐菀言说得咬牙切齿,心里头嫉妒得快要发狂。
她从小受的是西式教育,对于中国的旧式婚姻根本不当一回事,她觉得只要追求浪漫的爱情就可以了,所谓的婚姻,只不过是一纸约束人的东西。若是林思虞愿意,她甚至都可以没名没分的与她在一起。
为了爱情!
唐菀言伸手捂住了胸口,只觉得那里有一丝丝的疼痛。
林思虞为何不肯离开方琮珠?肯定是他不愿意违背所谓的孝道,也不想毁掉那所谓的婚姻。可是这样的婚姻有多么痛苦,难道他准备这样一辈子继续下去吗?他和方琮珠站在一起这么久了,两个人说话的次数很少,一看就是貌合神离的那种。
他应该要大胆去追求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而不是囿于一方狭窄的天地。
唐菀言不时回头看一看,见着那两个人依旧并肩站在那里,心里头越发的疼痛了。
她想起了西方一位女诗人的诗歌:“我是怎样地爱你,,诉不尽万语千言。我爱你的程度,是那样地高深和广远。恰似我的灵魂,曾飞到了九天与黄泉,去探索人生的奥妙和神灵的恩典。”(勃朗宁夫人十四行诗《我是怎么样的爱你》)
是,她此刻就处于这种状态,她已经没办法表达自己的心情,她只知道,她就如诗歌里的那个女子一般,饱受深情的折磨。
怎么样才能达到目的,让林思虞知道她对他的深情呢?唐菀言的脚不安的在地面上摩抆着,充满了焦虑。
“菀言,我跟你说……”刘美欣转过脸,轻声在她耳边道:“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你可以写情诗给他啊,向他表白,让他明白你的心。你这样美,性格又好,家庭出身不错,他肯定会高高兴兴接受你的。”
“写情诗?”唐菀言睁大了眼睛。
“是啊,你不向他表白,他怎么知道你喜欢他呢?你说那个方琮珠眼睛里有钩子勾着他,那说明那个姓方的做了表白嘛,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他的心意?”
唐菀言的脑袋里迷迷糊糊的一片,摇了摇,好像能听到水响。
刘美欣这个提议听起来很罗曼蒂克,或许可以试一试。
“报到以后咱们一块去书店买那种彩印的信笺。”
她兴奋的拉了拉刘美欣的手。
就这样做出决定了,她才不管林思虞有没有离婚,她就是要向他表明心迹!
林思虞全副心思都在陪着方琮珠报到上,根本就没想到唐菀言竟然有这样的念头,他站在方琮珠身边,心里格外的踏实,好像回到了去年那个时候,他与她并肩站在一起向着父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