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世礼看了干启一眼,“坐下。”
干启点了点贾承悉,“做人要有良心,你自己什么样自己知道,是不是要我把姓陶的女人叫来你才能看清自己是什么货色。”而后他没看父亲,还是坐下了。
贾承悉仿佛没听到他提姓陶的女人,看向干世礼继续说:“干先生,我和宝珠是有一点误会,但我们曾经感情深厚,她为人单纯,长得漂亮,从不在外胡乱结交人。所以我很肯定,如果不是外面的男人诱拐她,她一定不会想到真的离婚。”
干世礼看着他,用眼神鼓励他继续。
贾承悉想,到底不是一般人,一点都没有偏袒自己儿子的意思,有了底气,继续说道:“我和我太太,本来只是一点小误会,就像刚才干启说的,外面的女人,那根本不是真的,我要是遇上了更喜欢的,一定断然和宝珠分手,绝对不会拖着她,所以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大问题,但因为她认识了干启,所以现在才走到了离婚,而且就算离婚了,我原本也是准备过段日子宝珠气消了,就把她接回来的。”
干启被他的话惊呆了,如果外面遇上了更喜欢的,一定断然会分手,这话他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来?
但干世礼久经风浪,好像并不觉得有什么,说的:“那就是说,贾先生你现在已经离婚了?”
“是,但是因为干启的关系,所以我想请您给主持个公道。”
干启刚想再说话,收到了干世礼的眼神,干世礼问道:“你说是干启破坏了你们夫妻感情,有证据吗?”
“当然有,他让宝珠住在你们za酒店,每天出双入对,近水楼台,还不是他有意破坏别人夫妻感情。”
干世礼笑了,说道:“恕我直言,我们za有二十几个股东,首先那酒店不是我们一家的,打开门做生意,客人要入住,我们没有拒绝的道理,据我所知,甄小姐是正当入住的客人,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让酒店打一份明细给你,所以这个理由,站不住脚。”
干启惊讶地看向父亲。
贾承悉也没料到干世礼竟然知道这件事,但这也没什么,他继续说道:“那他去酒店找过宝珠总没错,两人关起门,孤男寡女谁知道做什么勾当。”
“贾承悉你无耻。”干启骂道,“宝珠的为人你不知道,竟然这样污蔑她。”
贾承悉轻蔑地看向他,“宝珠的人品我是了解,她以前单纯幼稚,但这世上渣男那么多,她长得起码不错,男人的那点心思谁不知道,以前她好强又自爱,自己没钱也不会和我开口,所以如果单纯是从物质上,我觉得没人可以引诱她,还不知道出了什么肮脏的手段。”
干启震惊地望着他,一时都无言了。
却听干世礼说道:“甄小姐入住za应该是在你们离婚之后,就算有什么事,好像也应该是她的选择吧?”
“这您说的不对,就算离婚了,我也有义务保护她不被别的男人骗。大家夫妻一场,您说是不是?”
干世礼说:“听你这么说,你还是心地不错,离婚了也想照顾前妻。”
贾承悉一笑,“那是自然,她是我的女人,我自然应该照顾她。而且除了我,谁都别想伤害她!”
“那你今天来这一趟,是想干启以后不和甄小姐来往,你还想和她复婚?”干世礼问。
贾承悉犹豫起来,“今天以前是想,但现在……不知道,只要你儿子别来参合一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干世礼微一滞,很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原来是这样,那我算有些明白了,但是不知道贾先生……有件事你明不明白,关于你之前所说,如果遇上更喜欢的对象,就会果断分手,这想法本身,就不是君子所为。其次,甄小姐不是个东西,你买了就是你的,这是物化女性,我们已经开放这么多年,大家都讲要尊重女性,两人分开了,就理应各过各的,不打扰对方,才是真的为她好。你们已经离婚,你并没有阻挡甄小姐交朋友的权力。”
贾承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脸色一变,“那你这是在偏袒他们?”
干世礼说:“我在试着给你讲事实。”
“这不是事实!”贾承悉说:“想不到以您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还会说出这么徇私的话,这个社会现在是透明的,就算是手眼通天的有钱人,很事情也不能做。如果您没办法管好自己的儿子,那这件事可以放到媒体上让大家评评理。”
干世礼郑重看向他,“如果要比在媒体上做文章,我们干家也算有点人。”
贾承悉震怒:“我就算动不了你们家,还有甄宝珠,她和干启在我离婚前认识,就是红杏出墙。”
干世礼说:“一个男人,这样为难一个女人,还是前妻,贾先生这样的人品真是令人惊叹。”
贾承悉一下站了起来,“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干世礼,这么有社会地位的人,竟然会这样的黑白不分。”
干世礼说:“大名鼎鼎只是虚名,至于你说的社会地位,在这件事上根本没有关系,儿子的事情上,我首先是一名父亲,所以我觉得你今天来错了,我相信我儿子的眼光,如果是贾先生你情投意合的对象,那我儿子一定看不上!”
不管贾承悉现在的脸上已经青白交加,带着紫色,他继续说:“所以既然现在甄小姐是我儿子的好朋友,那应该和贾先生也有观念上的冲突,不过在见识过贾先生的人品之后,好像也没什么令人奇怪的。”
干启看着自己父亲,他竟然有了回到小时候,被家人保护的感觉。同样诧异而茫然的还有贾承悉,他只是忽然想到,同是父亲,为什么别人的父亲会这么无条件的相信自己的孩子,而自己的父亲,却那样的猜度自己!
他有一种被深深虐到的感觉,一时不知要怎么继续。
干世礼站起来,“今天的会面就到这里吧。”走到一侧,按铃让秘书进来,他说:“贾先生,其实之前你一直在夸奖甄小姐,如果当初觉得她好,为什么不善待她,既然现在离婚了,她就和你毫无关系,你有没有想过,今天就是没有干启,她也会认识别人,一辈子那么长,她总要嫁人。就算我今天让干启不再和她来往,你成功阻止了这一次,那下一次呢?”
贾承悉站在那里,看看他,又看看干启,干启说:“用圣人的标准衡量别人,你用什么标准衡量的自己?”
贾承悉觉得自己一败涂地,不明白为什么错的变成了自己,“好,你们这里说不通,宝珠那里总欠着我,她不守妇道,红杏出墙,你们有本事,看能不能一直护着她。”说完正好秘书来开门,他大步冲了出去,差点和秘书撞个满怀。
干启说:“爸——”
干世礼摆摆手,他快步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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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室内停车场,正在修建中,两辆车,一前一后飞速开了进来。
前面的宾利一停,干启从车上下来,走到第二辆车,驾驶和副驾驶的两个男人同时小车,车后盖一开,露出贾承悉来。
干启拿掉他嘴里的领带,靠近他说,“你是不是特恨我,我也恨你,把他拉出来。”这是对旁边两个男人说的。
三下五除二,两个男人就把贾承悉提溜了出来,他的手在背后反绑着,只用了跟鞋带,绑着大拇指,他就动不了,一阵锋利的寒意手边一过,松了。
贾承悉惊慌失色的回头,看到其中一个男人正慢条斯理地收回手上的薄刃,那是一柄他从未见过,很薄的刀,却锋利的让人望之周身发寒。
他条件反射的后退,却猛然被一脚踹在地上,他大怒道:“干启你无法无天,敢绑架?”
干启上去就是一脚,好巧不巧,早晨薛利相同的位置,贾承悉捂着下巴,一下咬到舌头,眼泪混着鲜血一下流了下来。
干启解开腕表,递给一侧,“我今天给你个机会,让你报仇,夺妻之恨是吧?你那么想戴绿帽,不成全真说不过去。”
贾承悉看着干启,他比干启大四岁,对方又是贵公子做派,反正打不打都是难逃走,他一下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