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二小姐给我带回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二小姐不准出后院。”
“爹,你在说些什么,女儿做错了什么,你要禁足?”
“做错了什么?”赵县令恨不得一掌拍死她,她竟然还不知做错了什么,见到男子就不知羞地贴上去,还有脸问,果然像董氏,死不悔改。
他的脸阴下来,对着曲婆子吼道,“本官话的听不见吗?还不将二小姐带下去,若二小姐再出后院,本官就将你提脚卖了。”
曲婆子一个激灵,连忙去拉扯燕娘,黄嬷嬷也上前帮忙,两人才将赵燕娘拉回后院,赵燕娘不敢骂赵县令,只不停地骂她们俩。
将赵燕娘送回去后,黄嬷嬷去禀报赵凤娘,赵凤娘没有吭声,只将手中的书捏得更紧。
半晌,起身张开手臂,黄嬷嬷会意,立马替她更衣。
“县主要出去吗?”
“嗯,去给母亲请安。”
巩氏和雉娘正在西屋,巩氏神色还是很伤感,先生此行,定是为自己撑腰来的,若不是先生承认她是方家女,老爷又怎么会如此爽快地将自己抬为正妻。
她们母女欠先生的,真是良多。
“雉娘,你外祖父是个好人,你以后可要多孝顺他。”
“嗯,雉娘知道。”
“不仅雉娘要孝顺外祖父,凤娘也会孝敬他老人家的。”赵凤娘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巩氏一抬头,就见她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巩氏抆干泪,“县主来了。”
“母亲,您叫我凤娘吧,县主听着好生份。”
“好,那我就叫你凤娘。”
赵凤娘温柔地笑一下,“母亲,凤娘来是替燕娘向您陪不是的,凤娘自小离家,并不太清楚燕娘的性子,只近几日相处,发现她被教得有些骄纵,行事说话都有些不妥,还望母亲不要与她一般计较。”
巩氏有些坐立不住,“凤娘言重了,我怎么会与她计较,她的性子直,许是说得无心。”
“那就好,凤娘还怕母亲会生气,只不过燕娘这性子在家里还好,若是在外头也如此,可能会被人说闲话。”
雉娘静静地站在巩氏的后面,摸不透赵凤娘的来意,不会是真的专门来替燕娘道歉的吧。
果然,赵凤娘见巩氏没有说话,又接着道,“母亲,燕娘也是您的女儿,这教养之事,还得您来做,我虽是姐姐,可与燕娘是双生,她对我多有不服,怕不会听我的话。”
巩氏大惊,教养燕娘,她可不敢,就赵燕娘那性子,谁敢教,再说教也教不好,恐怕会适得其反。
“这…燕娘对我也多有不满,可能也不会听我的。”
“母亲,您是母亲,她是女儿,天下哪有女儿不听母亲的。”
巩氏被她说得有些底气,迟疑地点点头,“那我姑且一试。”
赵凤娘露出如释重负般的笑容,“凤娘多谢母亲。”
“应该的。”巩氏有些羞赧,她来赵家多年,还是头一回受到如此的礼遇。
赵凤娘略坐一会,和巩氏闲聊几句后就起身告辞,她一走,巩氏就开心地拉着雉娘的手,“你看,凤娘的教养可真好,真不愧是京中长大的。”
雉娘嗯了一声,她不愿意去揣测别人的心思,但赵凤娘表现得太好,太知礼,太识大体,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世上哪有做女儿的人,在自己亲娘一死,就同意父亲将妾升妻,还满脸的恭敬,一口一个母亲,叫得亲热无比,都快比上她这个亲生女儿。
她看不透,不做评价。
☆、第38章 花朵
且说那边胥家两兄弟一出县衙, 就遇上文家叔侄俩, 文师爷正是听侄子说胥家公子也在县衙,想到因为侄子的缘故,他的身份已经暴露,倒也没有再遮掩的必要。
胥良川看着面前的男子, 儒雅无害的长相,有着中年人的睿智和沉稳,前世, 文沐松最后官至阁老, 是新帝在朝中的第一心腹, 此人城府极深,不动声色地打压阆山一派的官员,排除异己,为官几十年,到终老致仕时,皇帝都舍不得, 感叹文公难得,功不可没。
文沐松来到渡古已有几年, 期间从未说过自己的家世, 也没有去方家拜访过, 想着母亲几次来信催促,侄子又亲自来寻,可能是时候离开渡古了。
“胥大公子,二公子。”
“文四爷。”
文沐松也是第一次见以这位胥家大公子, 心中暗道不愧是百年世家书香墨海里养出的嫡长孙,气度从容淡定,神色冷清沉静,眸底深如暗涌,有着不符年纪的超然脱尘。
两人不露痕迹地相互打量着,各自心中明白,恐怕对方才是自己以后仕途上真正的对手。
胥良岳和文齐贤隐约觉得他们两人气场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文齐贤见到自己的叔叔,当然是极力劝说他归家,文沐松虽觉得有些遗憾,但却是默认将要回文家的事实。
文沐松带着侄子来县衙,一方面是为了会会胥家大公子,另一方面便是向赵县令请辞。
几人相互见礼后,略寒暄两句,便分道扬镳。
回到阆山的路上,胥良川的脸色都寒冷如霜,胥良岳猜不透兄长的心思,暗想着兄长最近的举止可真够奇怪的。
文齐贤与他们同路回渡古,兄长竟然还陪着他一起去县衙,若是从前,兄长怎么可能会如此做,那么会不是会自己猜想的那般,兄长看中了赵家的三小姐。
要说那三小姐现在身份也是嫡女,配兄长也不是不可以,胥家娶媳本就不太重出身,只看女子本身的品貌。
谁知三小姐没有等到,倒是赵家二小姐窜出来,兄长会不会是太过失望,所以才一直臭着脸不说话。
远远地看见阆山书院的大门,隐约可见青袍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进出,见到二人,都上前行礼,兄弟二人也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