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知道,你当年也曾考过武举,可惜未中,说明,你对武事颇为上心。而你年长于杨洪、石彪,在军中,也是战功卓越,在南疆立下了不少的功勋,如今更是御马监掌印太监,至少从官职上来说,你还高于杨洪、石彪,可是却能够谦虚请教,而且还能心身作则,很不错,可比许多武人都强多了。”朱祁镇的这话,让那曹吉祥有一种热泪盈眶的冲动,作为一位宦官,这是要分远近亲疏的,最吃得开的,自然是那些从小陪着皇帝长大的宦官。
这样的夸奖之言,在他曹吉祥进宫之后,似乎就没有听到过,而他,当年净身入宫之后,凭着自己的能力,总算是得到了那大明的当权者王振的信任,在御马监里,一步步的打拚,甚至为了向上爬,自告奋勇地请战。
率军南征,立下了赫战功,最终,才成为了御马监的掌印太监,而王振一死,自己就没有了靠山,哪怕是自己的御马监掌印太监的位置,是靠着自己的能力和战功,爬上去的,也照样没用,还是被一脚给踹得远远的。
如果不是因为朱祁镇的归来,如果不是那太后找了自己,如果不是当时自己决断得及时。或许现如今的自己,说不定还得继续在那京师大营里边,继续厮混曰子。
可即便如此,自己重掌了御马监,却仍旧心里揣揣,毕竟,朱祁镇并非是朱祁钰,单看他现如今的表现,虽然不像太宗朱棣那般嗜杀,却也姓情刚毅果决,有雄主之姿,而且,朱祁镇入宫以来,对于宦官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这让宫禁之内的诸多宦官都在心里边隐隐地透出了一股不安。
都不清楚,朱祁镇到底要干什么,更何况朱祁镇在宣府举起的屠刀,砍向的,正是宦官,所以,如今宫禁之内的那些宦官虽说没有人人自危,可是内心都多有忐忑。
而今天,朱祁镇却这样笑语盈盈地诏了自己过来,还对自己作出了这样的评价,如何不让曹吉祥受宠若惊?
“能得万岁爷称赞,老奴就算是此时死了,也是甘心的。”曹吉祥再次以额触地言道。
“呵呵,好了起来吧,你如今正值壮年,朕还有大事要相托于你,那些不吉利的话就别说了。”朱祁镇笑着摆了摆手,然后转过了头来,冲那身边的侍卫吩咐了一声。那侍卫立即转入了后殿,不多时,拿来了一个厚约尺许的木箱子,回转到了朱祁镇的跟前摆放下来。
--------------------“万岁爷您有何吩咐,老奴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听到了这话,曹吉祥大喜,赶紧进言道。这说明,朱祁镇对自己还是相当信任的。如果自己能够办好他交给自己的事情,那么曰后,对于自己,肯定能有更多的好处。
“你先不用急着答应朕,你且先看看这些东西。”在朱祁镇的示意之下,自有人将那个厚约尺许的木箱子被摆到了那曹吉祥的跟前,一脸疑惑之色的曹吉祥将那盒子打开之后,拿起了盒内那些似乎仍旧很是崭新的书册,认真地打量了起来。
当曹吉祥看清了那一本又一本书册封面上的文字之后,曹吉祥的脸色不禁多了几分敬佩,可是,疑云也显得更多了。“万岁爷,您这是……”
“这些书册封面上的字,你应该都认识的吧?”朱祁镇笑了笑,径直问道。
曹吉祥“回万岁爷的话,这些书册,老奴只读过《赴西洋水程》,其余的如巩珍所着的《西洋番国志》、费信所着的《星槎胜览》以及元人汪大渊所着的《岛夷志》等,老奴皆未曾翻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