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师兄疗伤, 师兄忘了吗”
姜临川语气平静而坦然。
平时站在金銮殿上, 他也是这样平静,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令他动容。
“你教过我。”姜临川慢条斯理扯开早已零落的中衣。
“师弟,师弟, 我错了”云清淮直觉, 是上次自己做的混账事被师弟知道了。
即使与师弟心知肚明, 却始终没有述诸于口。
万一是他会错了意,师弟心里恨他, 要怎么才能让师弟消气
“师兄在说什么我只想为师兄疗伤而已。”姜临川疑惑。
“这样不太好吧”
云清淮想起那等如坠云端的感觉, 不知作何反应。
“师兄喜欢吗”
姜临川过于平静,反而让云清淮不太明白,究竟师弟知不知道
那他要不要阻止师弟
“师兄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特制的软鞭“啪”的打在云清淮胸口,带起一条红痕。
姜临川用的劲很巧。
云清淮先听到声音, 不觉得疼, 很快一阵细微的痛意和结痂的地方的痒意交织起来, 分外迫人。
“喜欢还是不喜欢”姜临川似有些不耐, 又是一鞭。
“喜欢, 我喜欢极了”云清淮深吸了口气, 十分无畏。
“师兄又发病了,师兄既然喜欢,那我为师兄疗伤好不好”
“好好”云清淮此刻开始庆幸,好在他现在看不到师弟的脸,否则这股冲天的羞耻感足以让他把头钻进地缝。
也是因为这一片黑暗,感官被无数次放大。
不管是触感, 还是听觉。
姜临川并不算温柔,但也不粗暴,就像在做一件新奇有趣的事。
十分随性。
这于云清淮而言,不亚于难耐的折磨,他闭口不言,强忍着。
他在北方时,与大军失散过,冰雪中苦捱过,这等程度,并不算难捱。
师弟还是心疼他的,鞭子抽的不重。
“师兄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说话”
忽如其来的鞭子让云清淮从空乏的碎想中惊醒,他一开口,声音沙哑起来,
“我在想师弟。”
“哦。”
鞭痕再添一道。
“你忘了一个问题。”姜临川温声提醒。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怕师弟生气。”云清淮怂了起来。
“师兄愿意让我消消气吗”姜临川问。
“愿意。”云清淮下意识接话,却因为姜临川突如其来的力道,狠狠一颤,汗水簌簌滴落。
疼倒不疼,多是忍的。
现下已不需要忍,就浑身松乏下来。
他浑身无力,甚至庆幸自己被捆在立桩上。
“师弟让我做什么都行。”
“真的吗师兄会不会后悔会不会骗我”
“让我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敢骗师弟。”
“就算是粉身碎骨,也永远不后悔。”
“倒不需要粉身碎骨”姜临川轻笑出声。
吻在云清淮鞭痕上,轻轻一吮。
温热的呼吸扑在肌肤上,云清淮颤栗不止,浑身发烫。
“我打了师兄,是我不对。打了一鞭,就亲一次,给师兄赔礼道歉好不好”
“师兄不要生我的气。”姜临川声音温和下来,这样温柔的祈求,云清淮从未听过。
他自然魂飞天外,甚至有些高兴,感觉自己真是赚大了。
“师弟,你再抽我几鞭吧,几十鞭也没关系,手累了我可以自己抽自己”云清淮笑起来。
“我舍不得。”姜临川丢开鞭子,抬起云清淮的下巴,落下一个吻。
他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亲吻。
便存了探究的心思,仔细探索。
他始终不像云清淮这样年轻气燥,总是带着一分清醒与从容。
作为疯子,始终要维持一分理智。
不管在什么时候。
就像云清淮说的那样,他愿意给师弟消气。
不管师弟做什么。
姜临川从来不知道客气为何物,即使云清淮跪着求饶,也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姜临川计算了一下云清淮的体力,心中有底,甚至还有空道
“我奉旨要审讯师兄,一定要把师兄心里最深处的秘密问出来。”
“审清楚师兄有没有做亏心事,有没有做对不起大梁,对不起我的事。”
“没有”云清淮始终集中注意力,怕漏听师弟的话。
他今天才真正意识到,师弟长大了。
他已经力竭,师弟还从从容容。
“师兄喜欢这样的审讯手段吗师兄不会生我的气吧”
“喜欢。”云清淮声音极小极小。
姜临川听得清清楚楚,故意欺负他,皱眉道
“原来师兄在生我的气吗”
“那以后我再也不会对师兄做这样的事了。”
“我很喜欢。”云清淮急道,
“临川,我什么都喜欢,我喜欢你。”
云清淮声音喑哑,说话时承受不住濒临边缘的快意,泪没入黑发间。
这句话,他忍了太久。
忍到下山,忍到边关征战数年,忍到伤重伤愈再受伤,忍到春去秋来年复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