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等啊等, 也没等到景文帝立自己为太子。
他更不知道, 自己是希望成为太子还是不希望。
上一任太子就死在他手里。
后知后觉。
他杀了亲兄长。
不时梦中惊悸不安。
这是一大污点, 除非他能坐上皇位。
他觉得逼宫也挺好, 太子败就败在谋事不周。
他翻来覆去的想, 觉得自己必须拉拢姜临川。
但姜临川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长期呆在诏狱、刑部、姜府,一出门就去查抄, 不管什么时候都不适合去找他商量逼宫大事。
贤王又想能否抓到姜临川的破绽,实际上,没有办法。
抓姜家太夫人是不现实的。
姜远之死死固守北方, 让他回来,他就“旧伤未愈、病重垂死”。
派遣御史前去,有些被山贼给害了,有些留在了北方,还有的安然无恙回来,但姜远之没回来。
与姜临川交好的,除了四六两位皇子,还有那个名扬天下的云将军云清淮。
贤王思维渐渐发散
云清淮也快回京了吧,似乎可以动一动。
他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好感。
思及坊间传闻, 云清淮此人武艺高强, 他强烈怀疑上次冰湖事件是云清淮动的手脚。
春来, 燕子飞入梁间,枝头新绿,熏风和暖。
戎夏反复多次投降, 这次终于通过重重封锁,把消息传到了景文帝手上。
面对凶狠的云清淮和阴险的姜远之,他们想派使者来求和都成了一件千难万难的事。
景文帝得知此事都快气疯了。
姜远之居然敢欺上瞒下多次斩杀戎夏求和使臣
过分
他越来越体会到,自己这个皇帝当得一点都不顺心如意。
兵权被姜远之死死握在手里。
锦衣卫倒是好用,又不能把姜临川派到北方去。
王廷此人可用,就是太无能了些。江南的事没查清,居然自己把自己弄丢了一个月,救他还搭上了另一个心腹,还不如姜临川用得顺手。
景文帝索性就下旨,让云清淮护送戎夏王子进京。
要是能成功护送进京,便能商议议和一事,召回姜远之。
要是不能,也好把云清淮扣在京城中。
真是一石二鸟,妙不可言。
景文帝沉醉在自己的聪明才智中,无法自拔。
姜临川对此反应平平。
如今就看贤王什么时候忍不住,去逼宫。
贤王发动后,他就能收网了。
他想名正言顺接手这片江山,而不是直接强夺。
师出无名必败,他要让景文帝在满身污名中死去。
为此,他不介意私底下给贤王一些隐秘的帮助。
云清淮一路快马加鞭,迫不及待回京城,戎夏王子快累死在马上了,云清淮也没放慢速度。
原本一路顺遂,临近京城时,忽然冲出百来刺客,干脆利索结果了戎夏王子。
云清淮原本就希望这位早登极乐,也没真心实意阻拦。
那些人又想杀他,被他用死几个,撤退。
云清淮让人把戎夏王子的头捡回来缝回去,心想,
人不是我杀的,最多治个护送不力之罪。反正戎夏那边有很多王子,再送来一个就是了。
所以他心里一点都不慌。
姜临川很快得到消息,也稳如泰山。
景文帝断然不会因此事就定死罪。
贤王刺杀戎夏王子作什么令人迷惑。
难道贤王不知道,景文帝等戎夏王子等了多久
姜临川立刻让王廷把这件事上报给景文帝。
目前在景文帝心里,锦衣卫明面上是姜临川执掌,背地里却是王廷掌控一切。
这种隐秘的消息,自然只有王廷王大人才知道。
景文帝立刻把贤王叫进宫痛骂一顿,让他禁闭府中,不得外出。
贤王没想到自己暴露的这么快,咬牙切齿,瞬间给姜临川了一大波怨气值。
他被关在府里,哪都不能去。
只能强行压制怒意,和幕僚们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与此同时,又有一大批人参奏姜临川倒行逆施、黑白不分,杀戮成性,要求景文帝惩治姜临川,并且解散锦衣卫。
大部分朝臣都有此意。谁也不想头顶上悬挂着一柄利剑,随时都能落下来。
景文帝留中不发。
云清淮一回京,他就立刻召见,并让云清淮看那些弹劾姜临川的奏折。
云清淮看完后,皱眉,说
“师弟全心全意为了陛下,竟被这些人如此构陷,此等小人,其罪当诛。”
“”景文帝愣住,组织语言后,道
“你可知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之理”
“这我自然知道。”云清淮点头。
“朕亦想为临川洗清名誉,可这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那要如何做”云清淮问。
“也需要你为他出言。朕有意将女儿许给你,等你成了皇家驸马,你们夫妻再为临川说话,京中众人便会觉得,既然都说临川好,那临川一定很好。”
景文帝拐弯抹角道。
“恕难从命。”云清淮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