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良叹息了一声,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了,也只能老实的听师俊的话。
带着师家字样的马车一路横行无止,兵部尚书眼下的权势可大可想而知,一行快马加鞭的朝津门赶去一路上没人敢於盘查,这样的速度下恐怕次日就能进入津门的地界。
师府内依旧一堂和气,客套几句后林管和萧九就告退了,这段时间他们居住於师府之内是上宾不错。不过说到底他们与马六的身份不同,心里清楚马六此次前来是有要事,所以也不多加叨扰。
师俊亲自将他们送出门口:“林兄,府上小居有何不妥可得言语一声,师某可不想怠慢了两位贵客。若没有你们的话师某还一直蒙在鼓里,二位离京时务必告知一声,师某当自备薄礼感谢敬国公的相告之恩。”
“住不了几日,就不用那么麻烦了。”萧九笑了笑:“不过公爷要安排人进宫之事还请师大人多多帮忙,我们俩这次京城之行这是最后的差使,办完后就得走了。”
“不难,师某自然尽力。”师俊呵呵的一乐,信誓旦旦的说:“眼下宫内死了一片人各个岗位都空缺着,别说是安排人进宫了,哪怕是这时安排人在小皇帝的身边都没问题。二位大可转告公爷,这事外人看似枣手,不过经师某的手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恩,我等先下去休息。”萧九点了点头往回头。
“师大人,别太晚了,否则会耽误了练功。”林管临走的时候饶有深意的看着他:“金刚印的规矩您该知道,没一定修为之前听不出那的声响,令先祖可是叮嘱我要好好的看着你,师大人虽然俗事缠身可也不能懈怠。”
“谢谢林兄弟,师某自有分寸。”师俊的脸上一时尽是严色,极是恭敬的抱起拳来作了个揖。
林管和萧九深居简出,将师府当自己家一样的随意,点了点头后就走了。师俊面色阴晴不定,叹息了一声后走进了屋内,心乱如麻看着这一桌的美酒佳肴实在是没半点胃口。
“师大人,何必愁眉苦脸。”马六倒是温吞的一笑:“您不必再顾及什么师家与杨家的百年来的摩抆,因为眼下这二家面临的是同样的问题,出了这样的事以后做何抉择确实是天难之事。不只是您,镇王亦是如此,他苦恼的时日可比您长多了。”
“让马先生见笑了。”师俊苦笑了一下,忍不住困惑的说:“师某倒没多少迷惑,只是不知道这江南敬国公这么折腾到底想干什么。想理说镇王才是杨家之首,杨家做何决断该以他马首是瞻才对,可师某总是感觉镇王与敬国公之间分道扬镳各自为政,眼下甚至是貌合神离一样,恕师某愚顿,恐怕杨家这是内乱之兆了。”
“十年了,师大人。”马六沉吟了一下,一副感慨的口吻说:“十年前,你师家在朝堂备受排挤势力中落。旁系各族在地方上亦是不如意,当年的师家可以说虎落平阳,甚至还比不上一些弄权的文官,那时您就曾经说过,您要是成为师家之主的话定然要重振师家的威风,让世人记起师家曾经的赫赫风光。”
“您是说,敬国公他?”师俊顿时震惊无比,接下来的话他却说不出口。
敬国公要某夺杨家之首的位置,那势必与镇王势成水火,可镇王才是嫡系正统,手掌十万双极旗大军。眼下杨家也是受尽迫害的时候,最有实力的敬国公要与镇王恶斗,这种想法极不理智,因为内斗之后肯定是损伤惨重,到时恐怕占便宜的还是其他人。
“非也,公爷可不敢有此忤逆之意,镇王始终还是杨家之首。”马六呵呵一笑,话题一转:“杨家上下都和睦得很呢,只是内里所见不同各自为政而已,江南敬国公之名想必大人也有多耳闻吧。”
“是也,名声狼籍,可以说恶名在外。”师俊忍不住摇着头打趣道:“京城上下谁不知道这位最能折腾的杨门之后,不只闹得二王灰头土脸的败走江南,就连温冲良都当他是洪水猛兽避之不及。若是真正定论的话,敬国公算不上有什么威名,不过那恶名倒是在外,是个谁见了都躲着走的瘟神。”
“哈哈,师大人,快人快语,痛快。”马六站了起来,一抱拳说:“马六此来可不是代表杨二爷,马六眼下可是敬国公府的人。 ”
“什么,你?”师俊一时回不过神。
“没错,这是二爷的意思,马六已是敬国公府的人了,办的也是敬国公爷的差使。”马六笑呵呵的,无视师俊一脸的震惊之色。
“二爷,与敬国公有何关系。”师俊忍不住问道:“十年前得二爷相扶,我师家各系参与了陆地上的贸易斩获颇丰,囤积了大量的钱财才有了崛起之势。从那时起师俊就视二爷为异姓之兄弟,心里时刻惦记着二爷雪中送碳的大恩,只是十年过去了师俊始终不知道二爷的名讳。那封印信是我献於二爷,希望他有空来京之时可光临寒舍让师某尽一下地主之谊,聊表一下师某的感激之意。可没想到啊,十年过去了,持着这印信而来的马六却是敬国公府的人。师某愚顿,还请马先生指点一下迷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爷名讳鸣羽,单姓杨。”马六高深的一笑,出声缓慢饶有兴致的看着师俊的反应。“杨鸣羽,杨鸣成?”师俊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忍不住站了起来,惊呼道:“二爷是敬国公的叔叔?他不是失踪多年了么,那时举国上下大肆搜寻也找不到人,否则的话当时世袭敬国公之位的该是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