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毕竟这件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他也是担心杨家会出事,在他心里那个异姓的大府几乎是自己的家一样,那个家里充满了自己留恋的情份,是自己漂泊在外唯一的牵挂和根。
“公爷,顺天府的人到了叙洲。”张百林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顺天府?”杨举有几分错愕:“他们来叙洲干什么,从苗族起事开始他们的暗线就被我的人连根拔起。顺天府事职缉拿天下,这造反的事似乎也轮不到他们来管吧,再说了就那点人马来这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是啊,属下也不知道他们来干什么的,问了也不肯说。”张百林皱起了眉头:“不过看起来事情没那么简单,这次顺天府来了一千多人,看样子几乎是倾尽了所有高手。而且左右设令全来了,阵势可是隆重得很纳。”
“这么大架势?”杨举有些惊讶,这左右设令可是不碰大案不出京城,几年来还没听过左右设令有一起出动的时候,这会他们居然一起来多事之秋的西南,这还真是耐人寻味啊。
二人都是困惑无比,按理说这时候顺天府不该插入西南之事才对,这一者西南这边凭他们一个顺天府是压不住的。二嘛朝廷上斗得水深火热,容王首要之事该是保存实力才对,他没大军在手这造反的事轮不到他操心。
而顺天府却是在这时候诡异的倾巢而出,怎么想都感觉不合理啊。
“公爷,要不要慢慢的……”张百林眼里杀色一起,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可。”杨举马上皱着眉头道:“顺天府来干什么我们得先搞清楚,更何况这次左右设令都来了,想杀人灭口不是易事。这帮人都是行走江湖的老油子,那些下药的小手段不可能得手的,贸然动手只会陷你於险地而已。”
“是。”张百林眼眶一红,不再言语。
“他们要你做什么?”杨举马上就想到了一些蹊跷,顺天府暗地里到叙洲,那表明他们不敢持着身份招摇过市。而他们找到看起来毫无势力的张百林看来也是无奈之举,这顺天府的人应该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退一步说哪怕是朝廷想镇压派他们先行潜入也不可能,这会镇压的大军都不知道从哪调集,朝堂上的那帮人根本拿叙洲之乱没有办法。
“找人。”张百林也意识到了这里边的猫腻:“顺天府的人来这是找人,可看他们说话的样子又不像是要缉拿哪个重要的人犯。这些人到了叙洲束手束脚的似乎进展不顺,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也是不敢声站,他们托我联系一下苗家这边有影响力的人帮忙,希望能找到他们要的那个人。”
“在这当口拜托苗家帮忙?”杨举顿时惊讶失声:“容王到底要干什么,难道他就不怕落个里通叛逆之罪,容王为人一向小心谨慎的,为什么会做这种风险极大的事。”
“是啊,所以属下就纳闷了。”张百林也是困惑不已:“他们总不会是来抓龙池的吧,龙池虽然是顺天府一直惦记的第一钦犯,可眼下是在叙洲,以他的威望肯定是一呼百应,更何况他已经当了苗家的头人,顺天府的人不会天真到想把他秘密押解进京吧。”
二人想破了头都想不出这当口顺天府的人来西南所为何事,所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入夜了,后院内的酒菜已经做好了。古叔逗完外孙后早早的等候,三人入座以后杨举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说,古叔顿时皱起了眉头:“这些人怎么想的,眼下各族对官府都很是敌视,贸然的来这么多人就不怕激起各族的敌视么?”
“所以先试探一下他们的来意吧。”杨举叹息一声,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匆匆的吃完这一顿,张百林就准备连夜赶回了,湖泊边,杨举面色深沉的嘱咐道:“百林, 眼下叙洲府不是太平的地方,一切都须以自己的安全为重。不过是山内各族还是朝廷来的人马都不可信,办事时你可得多加小心,切不能置自己於险地。”
“公爷,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张百林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忧愁的说:“只是不知这乱事什么时候是个头,堂堂的成国公府得躲到山内求一太平,我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权衡之举,也是无奈。”杨举苦笑着:“眼下各族势大,虽与我井水不犯河水,可杨家这么大一族人我也得为了安全考虑。龙池那厮与我叔父交好断不会与我为难,可其他各族就不知道了,我成国公府可不想在这时候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去与苗人为敌。”
“公爷保重,百林先走了。”张百林告辞了一声,在古叔的陪同下走了。
看着小舟在广阔的湖面上荡漾而去,杨举的神色有些呆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望着平静无波的湖面。良久以后杨举叹息了一声,从怀内掏出了一封密信将之焚烧。“叔父啊,人如你所料的来了,可你到底要干什么。”杨举苦笑着,之前已经趁乱扫了顺天府的暗线,眼下难道要和手握大权的左右设令为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