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皇上很现实,平时的时候喊你方卿家,一看你做了好事,立即便小乖乖或麒麟儿了。
方继藩打算谦虚一番,清一清喉咙。
却听弘治皇帝感慨道:“此番来了十数万百姓,太子和方卿打算如何安置啊。”
“……”
朱厚照一愣,眼泪一下收住了。
古怪的看着方继藩。
方继藩懵逼,你瞅啥?
二人面面相觑。
弘治皇帝笑吟吟的道:“怎么,不说话了?还要藏私?”
朱厚照:“……”
方继藩心说,我当时只想着挖坑,没想着埋人的啊。
气氛有点不太对。
朱厚照咳嗽道:“父皇,镇国府招募一千庄户,已公诸天下了啊,可儿臣也不曾想到,百姓们竟如此踊跃,来了十数万人,儿臣……儿臣……”朱厚照开始抆汗,拚命朝方继藩使眼色。
方继藩内心是绝望的,假装没看见。
弘治皇帝的笑容逐渐消失:“只招募一千户,那么这十数万百姓,该怎么办?他们是慕名而来,满怀希望,这一路跋涉,你可知道多艰辛吗?更可怕的是,一旦绝望,会是什么样的后果?”血嫁之绝色妖妃
朱厚照:“……”
弘治皇帝恶狠狠的瞪着朱厚照:“只招募一千户,这万万不可,招募五千户吧,其余的百姓,也要给他们留有希望,记录他们的名字,登记造册,告诉他们,今年或许无法消化如此之多,可若是他们明年还来,今日登记造册者,可优先募取。所有流民,要发放粮食,和遣散的路费,万万不可使他们沿途挨饿,有人来此,或许耽误了农务,也要予以补偿。你们不是说要在关外屯田吗?关外屯田的效果如何?”
方继藩心里哀叹,这都是钱啊,这是彻底是拿钱做好人好事啊,问题是,太子这个穷鬼,他身上哪里榨得出油来,这都是我方继藩的钱啊。
而且……五千户,压力好大,装了一回逼,只怕要亏得血本无归了。
方继藩道:“关外屯田,还有一些粮食需要培育,虽已迁去了数百户,却需徐徐图之,先站住脚……”
弘治皇帝道:“要赶紧,这么多刘五六,指着镇国府呢。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道理你们懂不懂?”
方继藩脑壳疼,因为这次装逼,完全是为了太子装的,真真是下了血本啊。
回到西山,面对这人山人海的百姓,方继藩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一次玩的有些大,他是没有真正见识过人潮的力量,一旁的朱厚照傻乐:“老方,你说本宫像不像圣君?再这样下去,功绩只怕要直追始皇帝了。”
方继藩像看智障一般看朱厚照一眼:“殿下, 始皇帝二世而亡。”
“……”朱厚照一摊手:“反正本宫没儿子。”
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
方继藩摇摇头:“说不定,有了呢?”
“有了再说。”朱厚照想到了那一次环切,顿时咬牙:“以后别给本宫提这些。”
“是你先提的,而且这一次为了维护太子殿下清名,臣可能……”方继藩哭丧着脸:“可能要倒贴很多银子出去,亏死了,娶媳妇的本都没了,将来若是寻到了哪家好姑娘,连聘礼都出不起。”
朱厚照叉着手,奇怪的看着方继藩:“你方家娶妻,还需下聘?”
“啥意思?”方继藩有点懵。
朱厚照摸摸鼻子:“噢,没啥。本宫还以为你娶妻是去抢的,本宫还想着,到时陪你一起去抢呢,本宫可以望风。”
方继藩激动的拍了拍朱厚照的肩:“殿下威武,有殿下这句话,臣心里暖呵呵的,很是欣慰,咱们一言为定了。”
朱厚照乐了:“当真?”
“当真!”
这便算是口头约定。
朱厚照乐了,想到将来给方继藩抢个婆娘回家,美滋滋,他摸着自己下巴上新出来的短须,眯着眼,在琢磨该怎么抢的问题。
王金元忙坏了,足足一个上午,挥汗如雨,脚不沾地,宛如陀螺一般,看着这数不尽的百姓,又听少爷说要多招募四千户,王金元哀嚎:“少爷,这都是银子啊,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养不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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