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六朝燕歌行 弄玉,龙璇 5278 字 1个月前

第三集 第一章、婚期当许

覆盖洛都的大雪已然融尽,街市上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往日的繁华和喧闹,但也已经车来人往,生机渐复。尤其是通往码头的长津门一带,成群的车马满载着刚刚从洛水运来的货物,川流不息地运往城中,人喧马嘶,更显热闹。

程宗扬随着人流策马而行,却丝毫无心留意周遭的景致。云丹琉一声喝斥,他才想起自己忘了一件大事——按照约定,自己本来应该在月初就赶赴舞都,与云如瑶完婚。事实上自己也是这么安排的,那时自己已经着手撤离,可没想到临行之前,自己为了满足赵合德的心愿,带她入宫一行,却撞上宫中剧变。天子遇弑,群魔乱舞,局势就此急转直下,洛都一片大乱,自己陷身城中,连日来在生死之际搏命,稍有不慎就有覆亡之危,早把婚事抛到脑后。

云如瑶在舞都左等右等不见新郎官,派人到洛都打听,正赶上封城,内外音信断绝,传出的消息只说城内打得厉害,一会儿说吕氏杀了天子,一会儿说诸侯兴兵屠灭吕氏,一会儿说昭仪弑君,大司马杀了皇后,一会儿又说边军入京,与大将军打得不可开交。总之各方势力杀来杀去,直杀得血流成河,连武库和皇宫都给烧了。

云如瑶在舞都一日三惊,直到王孟赶来,众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得知自家相公安然无恙,云如瑶忧心稍解。她原本想与延香等人同行,但小郭靖为父奔丧耽误不得,她又一向体弱多病,经受不住途中的颠簸,於是双方分做两路,延香等人昼夜兼行,云如瑶则与哈米蚩等人随后赶来。

云丹琉与城外的族人联系上之后,听说姑姑正为婚事担心,立即起身前往舞都。幸好双方未曾错过,在途中相遇,云丹琉一直把姑姑护送到伊阙,借口打理住处,匆忙返回洛都,提醒程小人别忘了正事。

「姑姑的婚事是我们云家的头等大事,若让叔叔们知道,你把婚事都抛到脑后,哼哼!」

「开什么玩笑!」程宗扬肃然道:「这种事情能忘吗?洛都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但凡我能脱开身,婚事早就办了。」

云丹琉没好气地说道:「那边的新房本来都布置停当了,因为你的事,张挂好的喜缦全拆了,发出的喜帖也收了回来。这次是三叔亲自来送,除了小姑姑,还带了五车的嫁妆。」

程宗扬干笑两声,抽空向秦桧使了个眼色。秦桧心下会意,策骑上前,略略落后半个马位。

「赶紧准备房子!」程宗扬焦急地压低声音道:「越快越好!」

「朝廷准备将襄邑侯府赐给主公,作为舞阳侯邸。」

吕冀的襄邑侯府是洛都一等一的豪宅,可用来当婚房……

「会不会不太吉利?」

秦桧应声道:「襄城君府亦可。」

这主意不错。吕冀与孙寿各有宅邸,隔街相望。吕冀刚刚死於非命,用他的故宅办婚事嫌不吉利,孙寿的襄城君府倒没有太多忌讳。

吕刘之乱,给洛都的权贵来了次大洗牌,空出的宅院着实不少,但宅院的主人大都像吕冀一样横死,说起来全是凶宅。可仓促之间也没有更多可以选择的余地,襄城君府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就这么办!时间耽误不得。你组织洛都的商家,来一次大采购,把能包的全包出去,花钱不要紧,只要能配上如瑶的身份,花多少都好说。还有,把账目给我一份。」

秦桧拿出记账的簿册递了过来,然后领命而去。程宗扬在马上信手翻看,正好几名短打扮的洛帮帮众赶着一群肥猪入城,行人纷纷避让。程宗扬策马退开,险些撞到一名行人,连忙勒住马匹。

等洛帮的帮众赶着肥猪走远,一队胡人从侧巷出来,他们牵着马匹,背着行囊,簇拥着几辆大车,其中三辆载的全是草秣,像是要赶远路的样子。

出城时,守门的隶徒登车搜捡,掀开车帘时,程宗扬看到车上坐的全是披发的胡巫,连那位瞽目的琴师也在其中。

这些胡巫本是受吕巨君邀请而来,但在永安宫对峙时,他们主动退出,表示不插手汉国的内部纷争。因此乱事平定之后,霍子孟也没有多作追究,放他们自行离开。车上备了这么多粮草,看来他们是准备返回故乡了。

到了长津门外,程宗扬下马等候。半个时辰之后,一队打着云氏旗号的车马风尘仆仆地赶来。

云苍峰骑在马上,满面风霜,看到程宗扬便远远招手,倒没有因为他的失期摆什么脸色。

云三哥不追究,是他分得清轻重,不代表自己就可以视为理所当然。程宗扬迎上前去,施礼告罪,却被云苍峰打断。

「局势如何?」

「比预想中还要好。」

「谁继位?」

「定陶王。皇后垂帘。」

皇后垂帘四字足矣,云苍峰捋着胡须频频点头,「好!好!」

程宗扬笑道:「今后可是要跟云老哥做邻居了。」

「哦?」

「托云老哥的福,我在平叛时立了点小功,朝廷准备封我为舞阳侯。」程宗扬微笑道:「实封的列侯。」

云苍峰大喜,「所封何地?」

「大致在首阳山到舞都之间。地方倒也不大,估计一二百里的样子。」

云苍峰大笑道:「好个百里侯!老朽是不是该给程侯爷行礼了?」

「云老哥,你可别折杀我了。」

两人说笑几句,程宗扬道:「我已经准备好谱牒,完婚之后,便奏请朝廷,封如瑶为舞阳侯妃。」他着重说道:「正妃。」

云苍峰老怀大慰,「好!好!好!」

云家几位兄长为了抚养这位自小多灾多难的幼妹,也是费尽心血,如今终於有个上好的归宿,云苍峰心情激荡之下,不禁红了眼圈。

他掩饰地抹了抹眼角,笑道:「如瑶在后面,你去见见她吧。」

车队中间是一辆四轮大车,一名御手坐在车前,后面哈米蚩穿着一身破旧的皮袍,盘腿坐在车门外,仿佛一头掉光毛的老狼。

「哈大叔!」程宗扬远远便问道:「你的腰怎么样了?」

哈米蚩独目露出一丝暖色,「好了。」

他被送到舞都之后,云氏倾其所有,各种名贵药物不要钱的狂泼猛洒,总算把他救了过来。投桃报李,这一路哈米蚩不顾严寒,寸步不离地守在车上,直到把云如瑶送进洛都。

「进去吧。」哈米蚩侧身让开。

车外张着纱帷,薄得根本挡不了风霜。然而掀开纱帷,进入车内,程宗扬才发现云老哥竟然把那只蛋屋拿给妹妹。那只蛋屋材质奇异,轻如鸿毛,却坚如钢铁,又是柔性材质,张开之后紧贴着车厢四壁,周遭没有一丝缝隙,御寒效果极佳。

一别数月,云如瑶容颜犹胜往昔,她优雅地起身福了一福,带着一丝浅笑柔声道:「公子一路辛苦,请入内用茶。」

放下纱帷,合上屋门,云如瑶美目立刻红了,叫了声:「郎君!」便扑到程宗扬怀中,抽泣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吓死我了……」

程宗扬揽住她的腰肢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瞧,我不是好端端的吗?傻丫头,别哭了。」

云如瑶在他身上四处摸着,「他们说你受了伤,伤在哪儿了?」

程宗扬断裂的掌骨已经愈合,手腕输血时切开的伤口也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疤痕。却是云如瑶摸索时,无意之中碰到他胯下一柱擎天,被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云如瑶啐了一口,「果然是个没良心的……」

一边说却又一边张开窍手握住,半嗔半恼地横了他一眼,眉眼间流露出无穷的风情。

云如瑶眼泪还在,那种含羞带怨的俏态惹得程宗扬心头一团火热,他搂住云如瑶的窍腰,俯首吻住她的唇瓣,双手在她身上熟稔地来回游走,不多时,便把她摸得浑身发软。

云如瑶玉脸越来越红,一边唇舌相接,一边下意识地挺起下腹,在他腿上柔柔摩抆着。程宗扬按捺不住,一把抱起云如瑶娇弱的身子放在床上,把她摆了个伏榻挺臀的娇态,然后不顾她的挣扎,一手掀起她的裙子,扯下她的小衣,便挺起怒涨多时的阳具,对着她白生生的嫩臀捅了进去。

云如瑶蜜穴早已湿透,火热的肉棒沿着湿泞的蜜腔长驱直入,轻车熟路,一捅到底,直抵花心,干得云如瑶花枝乱颤,险些叫出声来。

这是在自家车上,外面就是兄长和家中的仆从,自己一个未曾出嫁的闺中小姐,若被人听出动静,可要颜面无存。云如瑶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腔子,她一手掩住红唇,一手想推开这个坏透了的情郎。可惜她那点力气,落在程宗扬身上直如蜻蜓撼石柱一样,哪里能推动分毫?

程宗扬一口气连干十余下,干得云如瑶浑身瘫软,再没有一丝力气,然后扭头笑道:「雁儿,过来让老爷亲一个。」

雁儿咬着唇瓣立在车厢一角,俏脸满是红霞,闻言拼命摇头。

程宗扬失望地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给我倒杯茶吧。」

雁儿如蒙大赦,连忙倒好茶水,递了过来。

程宗扬抓住雁儿的手腕,把她横拖过来,埋头吻住她花瓣般的红唇。茶盏掉在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温热的茶水像珍珠一样四处乱滚,最后汇成一滩。

云如瑶紧紧咬住唇瓣,丝毫不敢作声,下面的交合却是如火如荼。两人干柴遇到烈火,哪里还能分得开?在车内抵死缠绵,鱼水交欢,以解相思之苦,虽然不敢放声,却别有一番偷情的趣味。

云如瑶久旷之躯,被情郎强行进入,强烈的刺激使她不多时便泄了身子。感觉到情郎的阳具依旧硬梆梆的,云如瑶不忍让他这么憋着,顾不得自己高潮余韵未消,勉强抬起腰肢,用湿腻的蜜穴套弄着他的阳具。中间由於再次泄身,蜜穴难以消受,云如瑶还主动献出后庭,好让情郎用她的菊肛来爽。

云如瑶浑身发烫,眉眼间犹如含着蜜汁,她一边卖力地挺动雪臀,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一颗心紧张得仿佛要跳出腔子。前后两穴轮流侍弄,终於让情郎射了出来。云如瑶娇喘着停下微微发颤的身体,刚想放松一下,但紧接着又发出一声惊呼。那根肉棒刚刚射完精,却赫然还在硬着,昂然挺立,丝毫没有软化的迹像。

云如瑶香软的身子让程宗扬舍不得放手,恋恋不舍地说道:「再来一回。」

云如瑶一手掩住雪臀,一边嗔怪地横了他一眼,一边唤道:「雁儿,你快过来。」

雁儿红着脸道:「不行,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你是我的通房丫头,快来服侍相公。」

「已经快到主子家了。小姐,婢子赶紧帮你打理,免得被人看到。」

程宗扬吃了一惊,「怎么这么快?」

他撩起车帘一角,果然已经到了通商里,自己的住处已然在望。

两人匆忙整理好衣物,赶在车马停下之前收拾停当。

程宗扬把账簿交给云如瑶,「这是近来的账目,头绪很多。你闲暇时翻看便是,可别累着了。」

云如瑶却道:「它还在硬着吗?什么时候才会软?」

「这个……还不好说。」

云如瑶忍俊不住,「好有骨气的小东西。若是一直硬着也好……」

程宗扬在她臀上拍了一记,「一会儿再让你尝尝厉害。」

下了车,云丹琉的白眼几乎翻到天上。程宗扬只当没看见,打着哈哈说道:「一跟瑶小姐谈起账目,就忘了时辰。云老哥,这边走。」

秦桧办事周到,一边派人接管襄城君府,一边抢先一步,将通商里的宅院腾出来,供云氏诸人暂时落脚。

云苍峰略做洗沐,便到厅中与程宗扬商谈。

京师之变已经传遍四方,舞都也收到刘建用天子名义所发的诏书,命他们起兵勤王。幸好霍子孟等重臣素孚人望,没有众人附署,各地大都静观其变,战乱才没有波及开来。

得知朝廷已经允诺废止算缗令,且将逐步取消抑商政策,将商贾列入良家,云苍峰抚掌道:「新君尚未继位,恩泽便惠及天下,此政善莫大焉!」

程宗扬笑道:「洛都的商贾十分配合,纷纷出钱出力,不然市面也不会这么快就恢复太平。」

「这便是人心!」程郑虽然面带倦意,精神却十分亢奋。长秋宫能撑过多日来的战乱,全靠他在外面筹措钱粮物资。尤其是武库被大火焚毁之后,长秋宫所用的军械补给,一多半都是他发动商贾同行,从市井间搜集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