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彤与惜容、惜羽姐妹三个小丫头天真无邪的楼上楼下乱串,咯咯乱笑着跳着下了楼梯,一头撞进张恪的怀里,她这才看见客厅里多了一群陌生人,讶异的咬着嫩白的小手指,黑漆漆的乌眼珠盯着谢汉靖等人,疑惑的抬头看着张恪:“张恪,他们是谁?”
“他们是大灰狼!”张恪捏了捏芷彤嫩嫩的小脸蛋,浑不在意的笑着让芷彤上楼去玩。
“你骗人,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女孩子……”芷彤鼓着腮绑子看着张恪。
“对啊,谁都知道你四岁了,”张恪笑着将芷彤抱起来,“可是大灰狼也吃四岁的小女孩子啊!”
谢汉靖、谢汉明他们面面相觑,张恪说这种稚气的话当然是逗小芷彤玩,但是听起来感觉怪怪的。
保姆过来将芷彤抱走,张恪拍掉衬衫下摆给芷彤脚上鞋子蹭上去的泥,看谢汉靖、谢汉明、谢剑南都坐在客厅里,笑着说:“没想到正泰集团对这次的会谈这么重视,来了这么多人,会谈的地方太小,要不你们先进去谈,我在外面看一会儿电视?”
别墅里的会客室又不是专门给谈判用的会议室,两组沙发围着矮几,五六个人坐着轻松交谈还行,正泰集团除了谢汉靖三个人,财务、税务、法律等专业上的助手就来了六个,还真没有地方入座。
除了跟谢晚晴谈并购筹码之外,越秀公司手里对六家造纸厂的并购权与新光商标所有权,将是这次商谈的重点,听到张恪有些守在外面的客厅里看电视,谢汉靖哂然一笑,问道:“张先生没有谈判助手?”
张恪施施然而笑,说道:“我不像你们,商谈开始就抛出最严格的条件,然而在商谈过程中步步退让,每退一步,要计算的东西就很多;我不同,我今天过来,先跟你们谈我能接受的底限,然后慢慢增加筹码,至於增加筹码能获得多少好处,我事后回家慢慢计算还不冲,只要不低於我的底限就可以了……”
谢汉靖平静到现在的脸色听到他这话,却不由的微微一变,他这种口气所透露的态度,无非就是谈不下去谈崩拉倒,不存在让不让步,非但不让步,还要步步紧逼。
谢剑南生气的说:“你以为越秀公司掌握着六家造纸厂的并购权与新光商标的所有权就可以要挟到我们?”他心里想着就算卖下空壳也要往锦湖插一脚,倒是设想过越秀会有这样的态度。
“哪来这么说法?”张恪撇嘴笑了笑,不屑的说,“越秀只是希望将并购权与商标所有权捆绑到锦湖里一起议价,这是越秀公司的底限,即海裕公司所能接受的价码,包含了正泰所应支付的一切代价,对於越秀公司这样的底限,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谢剑南愣了愣,倒是没有什么话好说。
他们这次过来是做好分别谈判的准备,毕竟越秀公司手里掌握的并购权与商标所有权是制约收购案能否进行下去的关键,这就需要正泰集团为收购锦湖股权进行二次支付,是相当复杂的谈判过程。却没有想到张恪将越秀公司的利益与海裕公司捆绑到一起,即只需要将双方确认拥有完全权限的锦湖的价值达到一致就能谈判成功,至於越秀公司与海裕公司之间的利益分配,完全不用他们来操心。
他们不清楚越秀公司完全是张恪一个人捣糊出来的壳公司,没有什么说得上复杂的利益关系,将并购权与商标所有权置入越秀,就了为了挟制正泰集团对锦湖的回购权,提高正泰集团的回购价码,还回锦湖,张恪自然不会再从海裕分什么好处。
谢汉靖、谢汉明、谢剑南哪里知道越秀公司的产生过程,能一揽子解决正是他们所望,至於张恪所说的增加码筹,他们也能明白什么意思,即初次谈判的分岐太大,他就可能将这两块分开来谈。
他们是以两块分开来谈判来准备的,这时候倒有些措手不及了。
张恪一开始摆出的底限确实没有要挟的意思,但是他后面的话却有威胁的口气,谢汉靖、谢汉明却不能计较他的语气,跟着谢晚晴先进了会客室,张恪果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