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满载一船秋色

陪轻舟回家的那天，陆衍谌终於把他那辆买回来之后就闲置，送给陆清溪之后简直就成了荒置的宾利开了出来。

终於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了。

轻舟的老家离这里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两人坐上车，出发了。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陆清溪把那套瓷器拿给陆衍谌，拉着他躲到窗边窃窃私语：「这两样东西一定能收买到轻舟父母的芳心。」

陆衍谌说：「姐，换一个词，那叫荣获。」

陆清溪一摆手，「别管什么词了，总之一定助你旗开得胜。」

「这东西太贵重了，轻舟不会同意的。」陆衍谌看着她。

「你别让她知道，」陆清溪撑着视窗，叹了一回气，「要不是显得太唐突，我就跟你们一起过去，把婚期敲下来了。」

车上，轻舟正拿着手机告诉妈妈他们出发的时间，期间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你笑什么？」

陆衍谌意外地「嗯」了一声，「我笑了？」

「很开心么？你好像不怎么紧张。」她侧着身子看他。

「怎么说呢，」他的手指头敲着方向盘，「期待大於紧张。」

轻舟笑着摆正上半身，眼睛望着挡风玻璃，「我爸妈都是高中老师，我妈教英语，人很开朗，我爸教语文，有点严肃，不过他是嘴硬心软，最好哄了，每次我妈惹他生气，哄两下就好了。」

她看他的笑容淡淡，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才想起来他没有父母的事情，一时有些懊恼……

陆衍谌看过去一眼，问：「怎么不说了？」

她冲疑了一下，「你……想听么？」

他一时没领会到她多虑的心思，说：「怎么这么问？」

她是如何也不敢再在他面前提什么父母的话题了，至少目前不愿意再聊，於是含糊其辞：「没什么……」

陆衍谌看她不愿意多说，也不逼问她，先专心开车，打算等到了地方再问问，只是才过去5分钟，他忽然就明白过来她在想什么了。

轻舟寻思着该说点什么转移一下他的情绪，但是可怜她一向没有活跃气氛的能力，她自觉自己无趣得很，性格也不讨喜，优柔寡断，温温吞吞……

「轻舟。」

不聪明，没有特长……

「轻舟？」

胆子小，沉闷……

「轻舟？」

「啊？」她终於回过神来。

「累的话先睡一觉。」他笑了笑。

「我不累，我陪你说话。」她打起精神来。

两人有一阵没一阵地聊着，后面轻舟还是撑不住睡过去了，直到即将抵达目的地陆衍谌才把她喊醒，让她指路。

车开进一片居民区，轻舟指了个空位让他停车。

她下了车，去后车厢帮着陆衍谌把东西拿下来。

这时碰巧有个女人牵着小孩经过，见了她就喊：「哟，轻舟回来了？昨天你妈还在说呢，没想到今天让我先撞见了。」

她扭头一看，是邻居家哥哥的媳妇儿，她笑着打招呼：「嫂子，好久不见，扬扬又长大了。」

那嫂子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瞄着陆衍谌，陆衍谌只得对着她微微颔首，她咧嘴一笑，「男朋友长得真帅，去年过年还单着，没想到半年过去就有男朋友了。」

轻舟脸皮薄，还没说话脸就红了。

——

家里，纪妈妈对镜顾盼，举手对着发型往左托一下往右压一压，纪爸爸在客厅拿着一份报纸，看出了一脸忧国忧民的表情。

纪妈妈走出来，问：「你看我这身裙子怎么样？」

纪爸爸抬起头来打量几眼，目光带着批判，比平时批改学生的作文还严肃，「还行，潦草了一些。」

「什么潦草？」

「头发。」

「我懒得和你说。」

「哼，孺子不可教！」

门铃响了，纪妈妈眼睛一亮，对着纪爸爸说：「回来了回来了。」然后跑着去开门，门一开，果真见到女儿和……一个帅小哥。

陆衍谌招呼道：「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