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君听了,竟也不觉得意外。
她拿出儿子专门写给她的家书,叫小儿媳看。
信还在徐老太君手上时,阿渔粗略一瞧,便猜测徐潜至少写了三四页。
这么一对比,阿渔更恼他了。
心里恼着,面上还得露出微笑,阿渔接过信封,低头仔细看了起来。
看到一半,阿渔的脸便比春海棠还要红了。
原来徐潜给老太君写的这几页,几乎全是在交待老太君要好好照顾阿渔,什么阿渔年少,孤零零一个人可能会想家,老太君要多安排阿渔回侯府住,又或是阿渔怀孕可能会害喜,可阿渔太懂事不会开口提要求,老太君要安排厨房小心伺候等等。
“哎,老五可比你公爹当年强多了,那时你公爹也在边疆,我给他写信报喜,你公爹只送了一车小羊羔过来,说是给我烤羊肉吃,哪像老五,瞧这洋洋洒洒的,比他往年一年跟我说的话都多。”徐老太君故意酸溜溜地道。
阿渔低着头,又羞又臊。
儿子儿媳恩爱,徐老太君越看越喜欢呢,还体贴地将儿子这封家书送了儿媳妇留作纪念。
阿渔将两封家书合在一起,待中秋过后,她又回了侯府。
——
日子过得舒心,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重阳节时,阿渔已经怀了五个月了,穿着宽松的秋衫不明显,沐浴时脱了衣裳,小腹处便能看见明显的隆起,而且,阿渔也终於能感受到里面的小家伙了,动起来像条小鱼似的,可爱的小俏皮。
而就在阿渔沉浸在与孩子的各种温馨互动中时,朝廷出了一件大事。
黄河秋汛来势汹汹,陕南五县境内堤坝决堤,洪水如野兽吞没了大片田地村落,几十万百姓流离失所。
灾报传进京城,太子在朝堂之上勃然大怒,公然指责建元帝用人不当,如果当初听从他的举荐,这次决堤完全可以避免。
据说太子咄咄逼人,气得建元帝晚膳都没用,第二天早朝便将赈灾这件苦差事交给太子了,让太子即刻出发,尽快消失在他眼前。
赈灾确实是件苦差事,上面要给建元帝给大臣们一个交代,下面要安抚住灾区数十万的黎民百姓,虽然赈灾赏银这块儿有油水可捞,但太子从始至终都以清正廉洁为官员百姓称赞,这个节骨眼,他想占油水,岂不是败坏了自己的名声?
如果他真心要惩治贪官一心为民,那赈灾便是苦差中的苦差。
但,如果他差事办好了,百姓会记着他,将来建元帝真想废黜太子,也要考虑民声,倘若建元帝从未打算废黜太子,那太子登基之后,会马上得到黎民百姓的爱戴。
阿渔想,朝堂上建元帝与太子的谩骂叫嚣又是父子合演的一出好戏吧,演给姑母与父亲看,让他们误会建元帝是多么的厌恶太子,厌恶到让太子去灾区一待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