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锦听着“孩子”这两个字,不免暗想,太子那么大了,他爹娘依然觉得他是孩子呢。
不过也正常,自己在爹娘眼里也是孩子。
皇后略靠在那引枕上,叹了一声,道:“本宫还记得,他六七岁时,宫中设宴,本宫看到一小娘子,倒是生得可人,却因故在角落哭泣,本宫便问他,你看那小娘子实在惹人怜惜,你去哄一哄吧。”
希锦没想到皇后娘娘竟讲起这个,不免好奇地听着。
皇后看她听得那认真模样,倒是看着懵懂可人,不免哑然失笑。
她便继续道:“谁知道他看了人家一眼,便漠不关心的道,关我什么事。”
希锦听着,心想,看来他就是这样的人,从小就是。
皇后看了一眼希锦,笑着道:“你是不是觉得他就是这样的人?”
希锦一听,顿时睁大眼睛,惊诧地望着皇后。
皇后看她那样,便笑起来。
希锦不好意思地道:“殿下的性子确实与众不同。”
皇后笑着继续道:“所以我劝了他好一番,教了他一些话,让他去把手中的玉佩送给对方哄一哄,我也想我的儿子是一个懂事体贴的孩子啊。”
希锦听着,好奇地问:“然后呢?”
皇后叹息,摇头:“你不知道他当时的样子,就像背书,把我说的话原封不动背了一遍,把那玉佩塞给了对方,转身就走了。”
“就在前几年吧,我想着给他寻一位太子妃,因他不喜这个,不喜那个的,恰好那家小娘子对他念念不忘,我想着撮合撮合,可谁知道他见到对方根本不假辞色,后来人家小娘子难受,便哭着说起曾经,说一直不曾忘记他。”
希锦万没想到阿畴还有这样的故事,听得好奇又专注。
皇后摇头,无奈地道:“他却不曾给人家任何情面,直接戳破对方幻想,说那都是我教的,把我气的——”
希锦:“……”
那小娘子怕不是要气死了,她都能想到!
皇后娘娘叹了声:“你说,这不是平白惹人不快吗?”
希锦无话可说,这种事情她也不好插话,该夸呢还是跟着贬呢,怎么都不合适,不说话最好了。
皇后娘娘品了口茶,才叹道:“所以说,这也是命中注定的,他巡视水路税务,遇到了你,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缘分也不好说,兴许也是前世的孽缘吧。”
孽缘……
希锦心里打鼓,道:“是民女不好,不能匹配太子。”
皇后娘娘却道:“他今天是不是把探花郎叫过去府中吃酒?”
希锦有些羞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