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用最一本正经的表情说出疯狂偏执的话来,且他会一丝不苟地执行,一直到他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人就不是人,是疯子。
偏偏这个疯子是皇家宗室蕴养出来的,是当今天下最尊贵的那对夫妇的心头宝,还有那战功赫赫的侯爷舅父疼着宠着。
他可以尽情地疯,想要什么,那就一定要得到。
在他的脑中,自有一套属於他的秩序规则。
而显然当今官家和娘娘也是知道的,所以哪怕他们心里觉得自己身份并不能匹配太子,却也对她温和有加,他们爱屋及乌,生怕触犯太子的逆鳞。
於是希锦突然想明白了。
自己实在犯不着和他倔着来,可以哄着他,顺着他。
诰命什么的,总归要有的,自己可以暂时只当一个郡夫人,但却不许他再要别的女人。
还有,她如今这么陪着他,娘不该有个诰命吗,爹不该有个封赏吗?
於是希锦到底是道:“你不必如此,我该吃的自然会吃,你……”
她低声道:“干嘛为难别人!”
阿畴的拇指轻摩挲着她的耳畔:“希锦真乖。”
希锦睫毛颤动,犹豫了下,看着阿畴脸上的红痕:“都怪你,若不是你刚才和我那样说,我怎么会恼,我若不恼,怎么会这样对你,你看你脸上——”
说着,她眼里便泛起湿润来:“回头娘娘看到了,问起来,怕不是怪罪我,只以为我是那泼辣的呢!”
阿畴哄着道:“不会,这两日我不进宫,不会让她看到,再说我的事,我不会让她过问。”
他几乎是捧着她,将她搂在怀中:“你是我的,难道我还护不住你吗?谁来了,我都会护着你,不让人欺负你。”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清沉温柔,这让希锦只觉耳边泛起一阵阵麻痒。
她也必须承认,若不是他只让自己当郡夫人,她还是很喜欢他的。
这么想着,她咬唇道:“你说是护着我,可,可以后我还不是别人欺负的命……”
提到这个,心里的委屈再次漫上来,想哭。
阿畴:“怎么会,谁能欺负了你?”
希锦便又有些恼了,抬起眼来,软软地瞪他:“你马上就要有王妃了,你的王妃以后就是皇后,我见了你的王妃,难道不是跪着奉茶吗?”
她想起昨晚他在榻上对自己的诸般种种,以后他竟然还会这样对王妃,便越发难受,心口堵得厉害,酸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