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一样……”觅瑜嘀咕道,“高小公子与许娘子纵使成亲得晚了些,也不妨碍他们彼此喜欢,对这桩亲事和未来的生活抱有期望……”
盛隆和扬起眉:“纱儿的意思是,你在嫁给我时,对於这桩亲事和我们之间的未来,不抱有期望?”
她登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赔笑着补救:“怎么会呢,夫君误会了,纱儿、纱儿——”
他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下文。
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支吾出合适的下文,有心想说点讨好的话,又害怕被他揭穿,只能实话实说,小声道:“对於夫君的人品,纱儿还是很相信的……”
盛隆和轻飘飘“哦”了一声:“人品?”
他唇角蕴笑,询问她:“纱儿觉得我人品如何?”
一看他这神态,觅瑜就知道了,他完全看穿了她的心思,当下越发小声,讷讷回答:“夫君……人品贵重,纵使与纱儿不相熟,也定会好好待纱儿……”
盛隆和点点头,表示明白。
“好一个不相熟。”他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轻慢笑语,“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对我人品的信任,让你安心备嫁,没有郁结於心?”
她笑得愈发乖巧和讨好,软声道:“所以纱儿才说,如果能与夫君两情相悦地成亲,就好了,这样一来,便不会留下什么遗憾……”
“我倒是想与你两情相悦。”盛隆和道,“可你给我这个机会了吗?在清白观里,你情窦未开,天真单纯得我束手无策,在长安,你与——”
觅瑜有预感,他又要提起赵府同汝南郡王府议亲一事,连忙赶在他之前道:“在长安,是你不来找我,其它的事……都、都怪不得我。”
盛隆和微微笑了,笑容里有宠溺,也有无奈。
他松开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安抚道:“好了,我也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瞧你这紧张的,在你心里,我就这般心胸狭窄,不明是非?”
觅瑜暗诽,他倒不是心胸狭窄,而是只要一牵扯到议亲之事,就喜欢同她翻旧帐,过去这么久了,汝南郡王府都不复存在,他竟然还记挂着……
“总之,纱儿和夫君没能两情相悦地成亲,大部分原因都出在你的身上,与我无关。”她嘀咕着。
“纱儿还没有怪罪夫君呢,如此重要的终身大事,竟然就这样……”
“就这样什么?潦潦草草,敷衍了事?”盛隆和含笑问道,“我可不担这个名头,你只知晓婚礼重大,典仪繁琐,哪里清楚我在这背后付出的功夫?”
“连母后都笑话我,素来只听说姑娘家在成亲前紧张,怎么我这个新郎官却不一样,打趣我是不是激动得晚上睡不着,白日里神思梦游,一心挂念佳人。”
觅瑜弯起唇角,压抑着心底升起的甜蜜,轻嗔笑道:“听起来是不错,可我又不知道这些,当时夫君表现出来的,就是一副沉稳持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