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瑜坐在马车中,掀起窗帘一角,看着宁国公府的仆役抛洒喜钱,引得附近百姓恭贺不绝,欢声笑语不断,不由感叹:“这一场亲,成得可真是热闹。”
盛隆和含笑询问:“纱儿这是羡慕了?”
她想了想,乖声道:“有一点点……我们当初成亲时,排场虽然很大,却没有现在这般热闹,我只记得礼官的唱喏声,旁的……就好像没什么了。”
“那你应该是太紧张了。”他道,“我与你成亲时,热闹不比这会儿差,单说过三关时,便闹腾得沸反盈天,纱儿不记得了?”
觅瑜随着他的话语回忆,忍不住莞尔,道:“纱儿只记得夫君念了好几首诗,让我却扇,而我……在放下团扇后,对上你的目光,霎时、霎时……”
“霎时什么?”他噙着笑追问,抱住她,温热的吐息逸散在她的脸畔,让她漫开嫣然的红晕,“可是霎时对我一见倾心,愣了神,着了迷?”
觅瑜甜蜜又羞赧地垂下睫翼,应声:“是……”
盛隆和湛笑出声,重重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我就知道!两年前的冬日,你情窦未开,所以在面对我时,没有任何不同寻常的反应,但是去年——”
“许是你终於长大,意识到即将嫁给我,与我共度一生,在我们成亲当日,你第一次好好看着我,看着盛瞻和的时候,你就心动了,时不时?”
他的吻和他的怀抱一样热情而有力,觅瑜被他压得身子一软,就要往边上倒去,被他眼疾手快地捞起、稳住,让她又是羞恼,又是气笑。
“夫君注意些!”她抵着他的胸膛,娇嗔,“我在成亲当日对你心动了又如何?要知道,那会儿可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不管是奇王还是太子,我都没有在成亲前表现出一点特殊之情,反而是在成亲当日动了心,难道夫君不该为此感到沮丧吗?”
“沮丧什么?”他笑着问她,蹭着她的脸颊,“沮丧你之所以会动心,原因不在於我本人,而在於我的身份?换个人来当你的丈夫,你也照样会动心?”
觅瑜:“……”她可不敢应这话,到时惹得他一个不喜,在马车上对她施加惩罚,那她的脸面就别想要了。
而且她也不想撒谎,她的确是因为他才动心的,无关他的身份,虽然这份感情来得有些晚,远远不及他,但终究还是来了,不曾缺席。
这也正是他们最幸运之处——喜结连理,两情相悦。
不过在面上,觅瑜不愿落了下风,抿嘴道:“总之,这不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你也莫要转移话题。”
“好,不转移话题。”盛隆和依旧湛湛地笑着,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不知是否看穿了她的心思,“纱儿还是觉得,我们成亲时不热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