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郡王府距离东宫可不近,即使快马加鞭地赶过去,想要在盏茶时分内回来,也至少要在一炷香前出发。
而那时,盛隆和才刚刚过来,询问情况。
他的反应竟然如此迅速,一听闻此事与汝南郡王妃有关,便想到了汝南郡王,进而派人去郡王府拿人?
当然,这样的联想很正常,盛淮佑对她抱有莫名的情愫,又身为王洁儿的夫君,有足够的理由和机会,在妻子送给她的生辰贺礼上做手脚。
更遑论她曾被王洁儿告知,盛淮佑行为异常,恐有不轨之心,她把这番谈话说给过盛隆和听,他会这么想在情理之中。
她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她甚至没察觉到他是什么时候下的令。
或许是神情出卖了她的心思,盛隆和看向她,微微一笑。
他没有开口,但觅瑜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在询问她是不是很出乎意料,抑或觉得这样的行为有所不妥。
她连忙摇摇头,表示他做得很对。
引蛇香在王洁儿的身上被发现,盛淮佑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早点把人请来,也能早点知晓真相。
在等待期间,盛隆和又询问了王洁儿一个问题:“今日清晨,母后收到一个消息,汝南郡王太妃於养病期间,不慎受惊瘫痪,可是真的?”
觅瑜闻言,又是一惊:“竟有此事?”
“我也是不久前才听说。”盛隆和道,“不过,既然是母后那边的消息,想来不会有错。”
他看向王洁儿:“不妨听听看郡王妃是怎么说的,她定然知晓实情。”
王洁儿紧张地回答:“回禀太子殿下,此事……此事的确为真。”
“太妃怎么会忽然瘫痪呢?”觅瑜惊疑不定,“本宫说过,太妃的病不是什么大症候,只要好好将养,可与常人无异,怎么会?”
王洁儿愈发紧张,甚至有些发抖:“因为、因为昨天下了很大的一场雨,风、风也很大,风雨吹进了太妃养病的屋子,太妃……受凉受惊,就……”
觅瑜听得不可思议。
昨天的那场雨是很大,大到她都担心生辰宴能不能顺利举行,可是就因为这一场雨,太妃便——这、这未免太荒唐了。
难道太妃养病的屋子如此破败,风一吹,窗户就破了?
而且她明明叮嘱过,不能让太妃惊风受凉,否则很容易使病情恶化,他们是怎么照顾的?
除非——
觅瑜打量着王洁儿,看着其惴惴不安的模样,心里逐渐生出一个猜想。
“昨日,太妃出事时,”她冷不丁询问,“可是郡王妃在照顾?”
王洁儿打了一个哆嗦。
“不、不——”她摇头颤声否认,又在下一刻改口,“是——是妾身在照顾,但、但与妾身无关!”
“当时、当时妾身被郡王打发走了,等回来时,太妃已经——妾身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半句虚言,请太子妃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