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里的桂花香气十分浓郁, 掩盖了杂味,妾身又不擅香道,要辨闻出里头夹杂着别的香料,实在……惭愧……”
盛隆和看向觅瑜。
觅瑜点点头。
因着引蛇香可以入药, 她对其有一点研究,此香香味极淡, 混杂其余香料后难以辨认, 她方才若非命人剪开了香囊,也不能确定有这一味香。
反倒是许娉婷, 不仅能在混乱中察觉香味的不对,还能在一众贵女里找出香味的来源, 当真嗅觉敏锐,心思灵巧。
见觅瑜确认了这个说法,盛隆和便没有多言,示意吉量将另外一物呈上。
紫檀木制的锦盒漆金镶玉,贵重无比,是青黛从后阁取来的。
王洁儿不安地看着锦盒:“这是……?”
“郡王妃先时献上的生辰贺礼。”盛隆和淡淡道,“郡王妃不认得了?”
“妾身认得。”王洁儿紧张地点点头,“妾身……只是——妾身愚钝,不知这锦盒有何……”
“这份贺礼是谁置备的?”盛隆和提问。
王洁儿越发紧张:“是、是妾身——但是!妾身发誓,妾身只是单纯地置备贺礼,想将最好的贺礼献给太子妃!”
“太子妃救妾身於水火之中,妾身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谋害太子妃呢?一定、一定是郡王趁着妾身不注意的时候,在锦盒中做了手脚!”
“是吗?”盛隆和发出一声轻笑,笑声很轻,却听得人心惊胆战,“孤还没说什么,郡王妃如何便知这锦盒有问题,为自己澄清辩解?”
王洁儿慌忙道:“妾身!妾身只是觉得——殿下不会平白无故拿出锦盒,一定是有什么问题,所以才——求殿下——求太子妃明鉴!”
她向前膝行几步,或许是觉得比起深不可测的太子,曾经帮助过她的太子妃更容易心软,开始向觅瑜求情。
“太子妃!求求你相信妾身!妾身真的是被冤枉的!一定是郡王——他、他记恨妾身当日的举止,想要陷害妾身——”
“大胆!”吉量发出一声呵斥,“未得殿下准许,郡王妃岂可擅动?”
王洁儿被宫人拦住,无法近前,只能继续跪在原地,苦苦哀求觅瑜。
接着,她像是想起什么,竭声道:“当日在三清观,妾身曾向太子妃禀明,郡王最近行事古怪,恐其无法自重自持,做下什么谋害太子妃之举!”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可见妾身说得没错,郡王他——”
盛隆和淡淡打断她的话:“将毒蛇带入东宫,不仅是在行刺太子妃,也是在行刺孤,以谋逆论处。”
“如此一项罪名,郡王妃担不住,汝南郡王也担不住,他有必要为了陷害你,搭上整个郡王府吗?”
这话一出,王洁儿的脸色霎时变得一片惨白。
谋逆是重罪,不管这毒蛇是她有意带进来的,还是在盛淮佑的陷害下带进来的,郡王府都犯下了这一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