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道, “今晚便是这般。我给你沏茶,你没有发觉我的到来, 茶沏好了,你发现了我,却视我如无物,只顾着埋头苦读, 不与我半点目光。”
觅瑜仔细回想,发现好像还真是这样, 登时感到一阵心虚。
“我……”她目光闪烁, 吞吞吐吐地回答,“纱儿并非看不见瞻郎, 是……想着瞻郎白日辛苦,应当早点入睡, 不适合陪我挑灯至深夜……”
盛瞻和道:“你为何非要挑灯夜读呢?这是什么要紧的医书吗,需要你尽快读完?”
她回答得越发没有底气:“重要,但不要紧,可以慢慢读……”
“那你为何宁愿把心思放在它身上,也不分给我?”
她脸蛋发烫,垂眸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因为……瞻郎白日劳累,我、我想让你早些休息……”
“纱儿。”盛瞻和唤她。
觅瑜听出了他话音里的意思,他让她说实话,不要撒谎。可实话是她能简简单单说出口的么?若她说了,她这张面皮怕是不要了。
“嗯?”盛瞻和抚上她的脸庞,温暖的手掌贴着她灼热的脸颊。
罢罢,说就说吧,他是她的夫君,她没什么不好说的,只盼他听后莫要嘲笑她,再以安慰之名给予她二度雨露……
觅瑜把心一横,轻声细气道:“瞻郎……近些日子奋发上进,每每入夜,总是早早歇下,不肯同纱儿玩闹。纱儿……纱儿便想着,要同瞻郎学习,把心思都放到学业上……”
安静。
抚在她脸颊上的那只手缓缓收回。
觅瑜一慌,连忙抬眼看向盛瞻和,但见他避开她的目光,抿出一个浅浅的笑,低咳了一声。
“我知道了。”他道,“是我不好……不该冷落了你。”
觅瑜的脸红得简直能滴血。
“纱儿不是这个意思……”她的羽睫轻颤垂下,嘀咕着连她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的话,“我、我就是……”
“纱儿不必多言。”盛瞻和体贴地打断她的话,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处理方式是有些不妥,不该让纱儿闺中寂寞,从今往后,我会改正。”
她一愣,看向他:“瞻郎……?”
他含笑询问:“今晚之事,纱儿觉得如何?”
觅瑜的脸又红了。
怎么会有人问这种问题?就算他是她的夫君,也不能——还是说,夫妻间谈论这种事是正常的?毕竟她的娘亲也问过她……可她不习惯呀,她会害羞——
“纱儿、纱儿觉得还好……”她磕磕绊绊地回答,回答到一半又觉得不妥,好像她嫌弃他似的,连忙换了一个更好的词,“不、是不错——也不是,是……是很、很妥帖……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