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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肯,说她学医是为了当大夫,不是为了当仵作的。

她的娘亲回道:“当大夫也得过这一关,你连死人都不敢面对,还怎么救活人?生死一体,你既想要医生,便需学会治死。”

最后,她还是没有拗过娘亲,被不情不愿地带着去了,结果吓得受惊数日,差点没魂。

当时她的娘亲还很纳闷,嘀咕自己也差不多是在这个年纪见世面的,怎么她这般受不住?

还是她的爹爹留有最后一丝良心,道都是随了他,胆小,练了也没用,不必再练。

从那之后,她便只与活人打交道了。

如今,盛瞻和却让她去……还是这么一桩重要的案子……她、她该怎么做?

觅瑜心乱不已,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

她是硬着头皮照着他的话去做,当一名得力的贤内助,还是同他实话实说,告诉他,她不仅没有破案之能,连仵作的活也干不了?

她反覆思量,愁肠百结,差点没能苦出冷汗,直到看见盛瞻和的笑容,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逗她,当下有些羞怒地甩开他的手,嗔道:“瞻郎唬我?”

“没有。”他拉回她的手,重新握住,“不过夫妻趣话,说来散散闲的。纱儿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都不碍着什么事。”

“只是令我有些意外,没想到你会惧怕这个。”

觅瑜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喃喃:“我也知道这样不好,我是大夫,最不该怕这些……可我就是怕,我也没有办法。”

“可否要为夫陪纱儿练练胆量?”

“什么?不不,不用了。”她惊得浑身一抖,连忙拒绝。

有小时候那一次就够了,小孩子胆子小,忘性也大,过几日就能忘干净,大人不同,若让长大了的她再来一次,怕是一辈子也忘不了。

盛瞻和瞧出她的反应不同寻常,微凝了神,询问:“怎么了?这般抵触……可是对此有什么不好的经历?”

觅瑜期期艾艾地把小时候的遭遇说了。

盛瞻和听完,不赞同地蹙起眉,评价:“岳母也真是心宽,带那么小的你去练胆,不怕吓坏了你。”

他拨开她颊边的一缕碎发,温言安抚:“纱儿放心,往后,我再不说这样的玩笑话。”

体贴的举止让觅瑜既感到一阵温暖,也有些羞惭,觉得他在像哄小孩一样地哄着她,越发衬显出她的不懂事。

“说说没什么的……”她细声道,“若是……若是瞻郎真有需要,纱儿也会竭尽所能地帮助瞻郎,我、我可以克服……”

盛瞻和微笑应道:“好,我记下纱儿的话了。不过此事暂且不急,明日你先随我去刑部大牢见人,之后的事,等之后再说。”

她乖乖应一声,点点头。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觅瑜便准备服侍他安歇,伸手到一半才想起她的医书还没收起,连忙起身下榻,要去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