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瞻和含笑看着她,时不时应和两声,不是敷衍的应和,而是内行人一听就知道有水准、看过几本经典的应和,让觅瑜越发心喜,觉得遇上了知音,久病成医的道理果然不错。
渐渐的,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朝她凑近。她微红了脸,止住话音。他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她的脸更红了,隐隐约约猜出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她不喜欢这样,就算周围没有别人,可这是在书房里,还是白天,光天化日的,他就这么……她不习惯。但她又不能推拒,无论是夫妻还是君臣,她都不能拒绝他,只好半推半就着接受。
过程中,她的身体发烫得厉害,带着些微的颤抖。初时她尚能咬唇忍着,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抽噎着唤他“瞻郎”。事毕后,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淡去眸中的泪光。
还没有完,她发现他在半个时辰前临好的字帖泅湿了,晕染开团团墨迹,桌案上还残留着大片水渍,霎时面色羞红与苍白交织,不知该感到羞赧还是惶恐。
盛瞻和倒是很镇定,把残破的字帖拂开,腾出新的地方:“无妨,之后再临便是。”
觅瑜瞧着他的举动,脸颊红晕更甚,差点没听清他说了什么话。
这是……还要……再来的意思吗?
第17章
觅瑜本以为日子会这么继续下去,於波澜不惊中跃出偶尔的水花,没想到还没有过新婚燕尔,就发生了一件险些使她魂飞魄散的大事。
那是一个清晨,她打发侍女去取东西,忽然想起今天是服药的日子,连忙从妆奁盒底部取出瓷瓶,倒出一枚药丸服下。
下一刻,一只手从背后搭上她的肩,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你在服药?服什么药?”
声音温和悦耳,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询问,含着夫妻间的关心,她却吓得浑身一抖,瓷瓶从指尖滚落,掉在地上,滚出几枚药丸。
那一瞬间,她差点忘了呼吸,头脑一片空白,冰凉感浸遍全身。
完了。这是她仅有的一个念头。
在觅瑜惶恐的注视中,盛瞻和俯身捡起瓷瓶,打量片刻,微蹙起眉:“你身子不适?大清早地就服药……可要请太医来看一看?”
觅瑜的冰凉感回退了一点。
还好,他没有发现。镇定,镇定,她可以糊弄过去的,镇定。
她给自己打着气,强忍住颤抖的声线,回答:“没事,不过一些小毛病……不用麻烦太医,我、我自己就能看……”
盛瞻和微笑应声:“也是,你是大夫,自然比谁都更清楚自己的身体。”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瞥了眼手中的瓷瓶,略含犹疑地看向她。
觅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要发现了吗?他察觉到不对劲了吗?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你……”他低咳一声,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视线,“可是因为我前几日……所以,才身子不适?”
觅瑜的心重重落下。
太好了!他没有发现,老天保佑……
觅瑜被庆幸的情绪填满,连害羞都来不及升起,忙不迭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我是……就是一些常见的小毛病,吃两日药就好了,不碍着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