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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纳罕,“殿下是听说了什么吗?”

宜鸾很想告诉他,不是听说了什么,是上辈子真实经历过,又怕他觉得她疯傻,不愿意相信她。

思来想去,只好选了个委婉的说法,“前两日看了本闲书,书上历数了和亲公主种种苦难遭遇,我觉得很可怕。老师,你说万一西陵要和渤海国联姻,以我的处境,应当怎么办?”

她满含希望,想得到太傅至少带些人情味的宽慰,可惜都是妄想。

太傅并不因和她多接触了几回,就对她心存怜悯,只是冷冰冰地告诉她:“家国大事的最终决定,是台阁与陛下几经磋商得出的结果,必定是有益於西陵的。莫说这件事只是殿下臆想,就算当真要实行,殿下也应当担负起长公主的责任来。”

宜鸾被他说得语窒,心里的委屈不知应当怎么抒发,眼圈顿时红了,“老师一点都不讲私情,学生好歹在您门下两年,要是去和亲,老师可就再也见不到我了,难道不会想我吗?”

这两句话,让太傅无所适从,他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去想她。

宜鸾愈发难过了,抬手抆了抆眼泪,“李悬子纠缠老师,还是学生替老师挡了灾呢,老师这样绝情,实在太让我伤心了。”

宜鸾的难过实实在在,忙了半天,太傅这条大腿始终没有抱上,多少让她觉得有点亏。

但这两行泪,却把气氛烘托得恰到好处,因为排云按照约定,拉了几个傅母和内监从大柳树前经过。一站一看,老天爷,不是三公主和太傅,还能是谁!

排云大惊小怪,“殿下怎么在这里?哎呀,殿下怎么还哭了?”

宜鸾扭身,有模有样地强装坚强,“别胡说,我哪里哭了。”

这种情境下,有没有哭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在大柳树下私会。太傅明明说过不娶的,却还招惹长公主,加上师生暗通款曲,有违世俗伦常,太傅身为长者,能干出这种事来,着实令人啧啧。

傅母,大宫消息传播的中坚力量,其作用犹如战场上的急先锋。只需拿眼一瞥,心里已经理清了来龙去脉,必定是长公主要个名分,太傅不答应,这才起了争执哭哭啼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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