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卖的哪是面点啊,根本就是蘸血的馒头啊。
……
……
“怎么会这样?”易家怡捧着几份报纸,眉头皱的打结。
昨天审问过后,就因为证据不足将孙新放了,今天却出了许多这样的报道。
这叫他怎么抬头做人?
报纸虽然没有点名道姓的指出是孙新,但他在深水埗卖了快一个月馒头,谁不认识那边皮肤格外苍白的卖馒头的少年啊?
易家怡气的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一份份报纸的翻,火气就一点点的升温。
“可恶!可恶!可恶!!!”她一叠声的咒骂,仍显得不太凶。
林旺九站在白板前,盯着上面的关键字,随口道:
“报纸就是这样,怎样耸动就怎样报道。
“公共关系科恐怕也是默许的,首先他没有说太多信息,在法律意义上算是保护了嫌疑人的隐私。市民自己猜出是谁,这怎么能怪报纸和警方呢?
“民众将注意力放在这个嫌疑人身上,讨论这个嫌疑人是不是凶手,怎么越看越像凶手之类的,总好过市民攻击香江治安不好吧。
“警方不被骂,压力小,公共关系科当然开心,干嘛要竭力阻止?
“说不定郭sir并没有煽风点火,只是没向报社施压而已。”
林旺九一开口,总是愤世嫉俗满满负能量,老年愤青。
但易家怡仔细想想便觉得有道理,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原地打转。怎么能这样,让清白的人被报纸言语施暴。
孙新看起来可不像是大喇喇不怕指指点点和辱骂的人。
以前看电视,许多市民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遇到这种时甚至可能跑到嫌疑人家里去骂人,还觉得是在伸张正义。
如果孙新被一群大爷大妈围着骂,或者遇到那种好事的小阿飞,孙新挨揍都是有可能的。
一把丢下报纸,她便要出门。
林旺九拉住易家怡,“干嘛啊?早上方sir已经跟madam吵过了,现在又去郭sir那找麻烦。他一个人闹就够了,你再跟着捣乱,小心把事情搞大啊。Madam和郭sir也有他们的立场和压力,我们就快些破案好了,说不准那孙新真是凶手,那被报纸说一说,也不冤啦。”
易家怡咬唇垂眸立了一会儿,“我去看看。”
也许大多数人都如九叔这样,并不相信孙新的清白。一个刚失去至亲,活着都艰难的外来人,没有根,失去一切……她不敢想孙新现在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