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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辰连忙拦住她,他并不是想挑拨她去gān仗。

谭铃音突然一拍脑袋,“哎哟我真是笨!清辰,没关系,断!早晚有他们后悔的一天!”

她把小金库翻出来,数了一千两银票,想了想,把其中一张放下,称了等额的现银,然后拉着清辰风风火火地去了南书房。

谭夫人正在院中哄儿子,谭铃音“咣”地一下踹开门,把院子里的主人丫鬟都惊到了。

连谭能文也听到了动静,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来势汹汹的谭铃音,他脸一沉,“你做什么!”

谭铃音本来想把银子摔到她爹脸上,但是转念一想,银子打在脸上肯定很疼,她有点不忍心……於是她果断把银票和银子一股脑摔到谭夫人身上。

“哎呦!”谭夫人吃痛惊叫。

“这是一千两银子,从此清辰跟谭家没有半分瓜葛,一切如你们所愿。”

谭能文看着一地的钱,“什么意思?”

谭铃音冷冷地看了她爹一眼,领着清辰离开了。

谭能文还在疑惑,想想方才女儿说的话,他恍然,怒瞪夫人,“你跟清辰要钱了?”

谭夫人捂着方才被银子磕到的下巴,“我我我……是他要给的……”

“你没把钱给清辰,你还跟清辰要钱了!”谭能文气得浑身发抖,“你还有没有人xing,他是个哑巴!”

谭夫人顶了一句,“反正有你的宝贝闺女当靠山。”

谭能文怒火中烧,扬起手重重地扇了她一耳光。

啪!

谭夫人脑袋蒙了一下,耳畔像炸开一个pào仗。她反应过来,捂着脸痛声嚎哭。

大人一哭,小孩儿也跟着哭,“你打我娘!打你!打你!”他一边哭着,一边打谭能文。

真是好儿子,连爹都敢打。谭能文气急反笑,想到昨天那个小孩儿说的“子不教父之过”,他果断扬手也给了小宝一耳光。从今天开始就得好好地教一教!

小宝被打得跌在地上,谭夫人拉起他,母子俩一同坐在地上大哭。谭夫人一边哭一边让谭能文gān脆“打死她算了”。

“好啊!”谭能文冷笑,吩咐人去找绳子,要勒死这个“败家娘们”。

一院子的人闹成一团,外面谭铃音和清辰本来也没走多远,听到院中又哭又喊,他们俩只好又折返回去。

看着发癫的父亲,谭铃音有些无奈,走上前去拦着劝道,“你要打她回家去打,现在你在人家做客,别人说一句‘宾至如归’,你就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谭能文有些颓丧,他把地上的钱都捡起来,塞回给谭铃音,“把这些钱拿回去,我没说让清辰掏钱,我没那个脸,”他又从地上的谭夫人身上翻了翻,翻出一些银票,“这本来是给清辰的,谁知这败家娘们……”

谭铃音把所有的钱推回去,“爹,我把钱送出去就不会拿回来。我是做儿女的,真心劝你一句,这个女人上不得台面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她做得不对,但根儿上还在於有人惯着她。不止大人,把小孩儿也惯得上不了台面。”

谭能文长叹一声,突然刷刷刷地流下眼泪。

谭铃音把该说的话说了,就带着清辰离开了。

☆、第68章

谭铃音没敢把这场闹剧告诉季昭,她怕皇后娘娘看到自己弟弟受欺负,一怒之下把谭家给端了。即便皇后心软不会端,她不是还有个特别怕老婆的夫君嘛……

不过就算谭铃音和清辰不说,这种事qíng也难逃纪衡的耳朵。

纪衡很生气。好不容易找到小舅子,看到阿昭那样高兴,纪衡恨不得把清辰供起来,现在竟然有人给他气受。单从这一件事上已经可以推测出清辰以前在谭家受过什么待遇了,怪不得后来跟着谭铃音跑出来。

要是别人这样,纪衡必定狠狠地教训一番,但谭家毕竟对清辰有恩,而且那是谭铃音的亲爹,纪衡多方面投鼠忌器,也就决定先不动手了。他让唐天远把谭能文夫妇请到退思堂,跟他们表明自己是带着老婆来寻找小舅子的,清辰正是阿昭失散多年的亲弟弟。

这种巧事太离奇,谭能文夫妇一开始也并不相信,直到纪衡拍出五千两银票,用以报答谭能文对清辰的养育之恩。

谭能文的眼睛都直了,没想到清辰竟会遇到这样的贵人。这位纪公子出手如此阔绰,想必来头不小。谭能文隐隐觉得自己的决定有些糙率,怕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谭夫人十分后悔。谭夫人本来有自己的盘算。虽说谭铃音要高嫁了,但这个丫头素来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连亲爹都不放在眼里,根本不敢指望她以后对小宝有多好。而且首辅那样的人家里,一个年轻媳妇也做不得主。所以谭夫人还在观望阶段,并未上赶着讨好谭铃音。两人这些年一直暗暗较劲,她一时半会儿也拉不下那个脸。

清辰就不一样了,谭家本来就对清辰有恩,要多少回报都不过分。谭夫人以前一直担心清辰抢了小宝的家私,现在才发现,这个一声不吭的闷葫芦竟然是块大肥ròu。原来他们白白错过了这样大好的挟恩图报的机会。纪公子自称在京城经商,他一出手就这么豪放,没准是皇商呢……

越想越后悔。谭夫人回去跟谭能文商量,要不把清辰认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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