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被夜风吹凉的巨掌抚上她的颊,「还好吗?」
「什么还好?」
「我弄痛你了。」他轻叹口气,「希望未造成你不好的回忆。」
她想,在她有生之年想起这一段,她都会感到害怕的,甚至,她现在己经对床笫之事有了恐惧,然而在他面前,她不敢承认她心中的害怕。
「不会,你放心。」她摇头。
「不可能不会,你真是温柔的好女孩。」
他一定是吃错药了!还是这是整人恶作剧?等一下会不会有人突然拿着板子跳出来,说她被骗了?
「要不要喝杯酒?」
「好。」她从没喝过酒,他的话尾虽然有问号,但她知道的没有说不的选择。
杜邯琅拿走酒瓶,为另外一只酒杯斟入红色葡萄酒。
「这是法国勃艮第ChambolleMusignyLesAmoureuses,喝看看。」
手握着高脚葡萄酒杯,她学着他的手势摇晃杯中的深红色液体,浓郁却清透的红宝石色泽,有着难以言喻的美。
轻啜入口,她虽然不懂酒,却也喝得出来其口感如天鹅绒般细致柔滑,又如一冽泉水窍巧纯净,酸酸甜甜的在她舌尖跳跃出甜蜜爱侣的幸福感,她不由得微笑叹息,忍不住再尝了一口。
「喜欢吗?」他问。
「嗯!」她用力点头。「没想到红酒这么好喝。」
「这是勃艮第产的顶级葡萄酒,葡萄品种为黑皮诺,它十分娇贵,几乎只能在勃艮第生长,而ChambolleMusigny是生产黑皮诺红酒最具代表性的村庄,其中更以一级酒庄LesAmoureuses爱侣园为经典。」他转过头来,见她听得用心,面露微笑「有兴趣吗?」
「有。」她没想到一瓶红酒的背后还有这么多故事。
「有兴趣的话,下次我带你去地下酒窖。」
「你有酒窖?」
「当然。品酒是我的嗜好。」
「嗯……我可以问这瓶酒要多少钱吗?」她猜应该不便宜。
杜邯琅略带神秘的一笑,「一万五千元吧!」
「什么?」这一瓶酒……要一万五千元?不由得对酒瓶瞪直了眼。
「你不觉她有这个价值吗?」杜邯琅仰头再喝了一口。
沉卉却是望着杯里的红色宝石,面露踌躇。
「怎么了?」
「这么贵的酒,我好像不应该喝。」
「为什么?」
她实在很怕他吃错的药效退了,脑袋清醒之后,会将杯子往她的头上砸下来,大骂地这个卑贱的玩物,没资格碰他的高级红酒。
喔,不,这水晶酒杯应该也价格不菲,他应该舍不得拿它来砸她的头。
清醒……沉卉脑中浮起关键字,急急转过头端凝着他。
他的脸庞微红,眼神有些迷蒙,说话的语气跟速度都十分轻缓温柔……刹那间她明白了,他不是吃错药,他是喝醉了!
地听说很多人喝醉酒之后会性情大变,平常乐观开朗的可能突然暴躁易怒,性格沉稳的突然大哭大叫,但她万万没想到平常暴躁的他,喝了酒后,竟如夏夜晚风般轻柔。
「干嘛看着我?」他笑,温柔的几乎会滴出水来的微笑,让沉卉不由得胸口发紧,心脏鼓噪的厉害。
清醒点,丁沉卉,这人醉了!
「再喝点!」他将酒杯放到她的指间,「我喜欢喝酒有人陪,幸好你来了,我亲爱的老婆。」
沉卉深深的深深的吸了口气。
这是醉言醉语,不能当真,千万不能当真!
「快!」他催促。
在他半温柔半强迫的眼神中,她再次轻饮杯中的红酒。
啊……真的好好喝哦,喝了这酒,她几乎可以忘记自己在家的不得宠,注定不幸福的婚姻,而沉浸在爱神的眷顾之中。
「为什么哭?」惊见她的眼泪,问话的语气充满怜惜。
「我……我不知道……」她也没想到她竟然哭了。
「是因为感动吗?」他轻柔的为她抆掉颊上的泪水。
温柔的举止让她在当下立刻沉沦了。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凝望着她的眼神,好似她正是桌上这瓶价格高昂的勃艮第红酒,令人爱不释手。
老天爷,她可以祈祷她的丈夫每日堕落在酒精之中,日日夜夜醉不醒吗?
她可不可以……许下这么自私的愿望?
「可能是吧……」
「易感的小东西!」捧住双颊,他的吻在她的猝不及防之下,印上了她的脸蛋。
他细细的舔掉她颊上的泪水,一路吻上了她的唇角,娇躯因期盼而微微颤抖,他却停了亲吻,大手紧握住搁在膝头的素手。
「你会冷?」未待她回答,原本在他腿上的冷气毯就改披在她肩上了。「要不要进屋去?」
「不,不用,我不是真的冷。」她只是太过期待他吻上红唇的刹那。
「不然呢?」见到白皙的脸颊逐渐染上一层娇羞的绯红,他明白了。「你很害羞。」
「不,不是!」她忙摇头,怕他取笑她。
「你很害羞,呵……」他很肯定的笑。「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是想吻吻你……」说着,薄唇贴上她的,「想尝尝在你口中的ChambolleMusigny是否更为迷人。」
火舌毫无阻碍的钻入檀口之中,当舌尖碰触到丁香小舌的刹那,沉卉只觉身体里头的酒精被谁点了火,熊熊的燃烧开来。
她觉得好晕、好晕,ChambolleMusigny的香甜更为浓郁,糊了她的脑袋,软了她的四肢,当他离开她时,粉唇溢出意由未尽的叹息。
「我们该进房了。」他望着地,眸中有着热切。
她未看出他一样与她有着慾望,强压下失落感,心里好希望好希望这幸福甜蜜的时光能继续下去。
「我扶你。」沉卉起身欲扶他。
「不用。」他在她的惊讶之中自个儿站起来,甚至牵着她往房内走去。
虽然看得出来他的右脚行动不是很方便,但仍可以不借助任何支撑行走,跟白天没有轮椅帮助就没了腿的男人截然两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真的能走,只是清醒的他不知道,还是说他拒绝在众人面前走路?
她脑中一片混乱,只觉得她的丈夫全身上下都是谜。
「你会害怕再一次跟我燕好吗?」
她抿着嘴,不晓得该给予什么样的答案才好。
「我是真的吓到你了。」他心疼的抚摸她的长发。「不过别担心,这一次我不会将你弄疼,若真的会痛,我随时收手。」
抬首凝望着丈夫,她清楚明白自己也想要此刻温柔的他,她想在他的怀里受到疼爱,想要与他融合为一体,她同样因为慾望而全身紧绷得疼。
「好。」美丽的唇角轻扬起一朵笑花。
「亲爱的,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好美?」
沉卉心猛地一跳,笑容里多了一份害羞腼腆。
「真的真的好美……」杜邯琅低下头,直接撷取那朵芳华。
这一次,他很温柔很温柔的进入她。
尽管他己先细细的爱抚过她全身,以唇舌与手指先让她享受了高潮的狂喜,双腿之间的水润处潺潺春水泌出,就连她自己都可以感觉到腿心一片湿腻,然而当他的昂扬抵着她的柔嫩时,她仍不免感到一阵紧张。
第一次的疼痛太刻骨,身躯不自觉的就微微颤抖起来。
「别紧张。」察觉到她的害怕,杜邯琅试图以绵密的吻要她放松,「不会有事的。」
她轻轻点头,紧抿着唇,身侧的小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他明白她的恐惧是说再多也没用,故直接身体力行,缓缓的滑入她的紧窒,前进,后退,前进再后退,在每一次她适应之后才会更进一步。
他端凝她的温柔眼神,轻柔的抚触,还有轻缓的动作将她恐惧的疼降到了最低,直到他完全挺入,直到最深处。
「还会很疼吗?」
她回望他,差才的摇头一笑,「不会了。」
「那就好。」薄唇扬起富含深意的一笑,「接下来要让你快乐了……」
◇ ◇ ◇
啊……真的好舒服好快乐哦……
沉睡中的小脸扬着甜蜜的笑,正沉浸於美梦的她臀部突然一阵痛,紧接着全身都发出痛感,她惊愕的张眼,这才发现她连人带被一起滚落床下。
她的睡姿一向良好,怎么可能睡到床下去?
「喂!」与恶魔无异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我肚子饿了,去煮消夜给我。」抬头,果见杜邯琅那张英俊的面皮正带着不耐的瞪视着她。
恍惚间,她无法将现在的他与刚才温柔的他联想到一块儿。
「发什么呆?还不快去!」
眨了眨眼,她这才失望的发现到,原来一切的柔情蜜意都是梦。
她是渴望温情太久,竟然会发神经梦到他对她温柔相待了。
暗暗苦笑了下,抬手看表,时问是凌晨三点。
「都三点了,现在吃东西对身体不好,要不要再睡一会,五点再吃……」
「我要你去煮东西就去煮,谁准你跟我讨价还价的?」杜邯琅火大的低吼,「是谁说半夜肚子饿只要踢你下床,就会去帮我准备的?说谎的女人!」
「我没有说谎,而是你现在吃东西再睡,对身体……」
「我的身体是我的,你管得着吗?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轰出去!」
轰出去?不!她不能被轰出去,杜传生有说过,就算她嫁给他,但若撑不过三年,债务一样要父亲归还,而且还会加上重利,她若只待一天就被赶出去,杜传生一定不会放过父亲的!
他是黑道人物,就算己经金盆洗手,眼眸中的戾气依然未曾转为温和,拥有他血统的儿子,自然也不遑多让。
「好,我现在就去煮。你想吃什么?」
一说到要轰她出去,态度就转变了?杜邯琅撇了下嘴,翻身躺回。
「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