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昂乖乖地“哦”了一声,脖子不转了,顺势抓住了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咧开了一个高兴又单纯的笑容:“桑桑,这一次你好快就回来看我啊。”

桑洱一怔,心软了软:“是啊。”

对宁昂来说,她上一次以冯桑的身份来见他,只是半年多以前的事。比起第一次长达五六年的分别,这回的间隔确实算是短的。

能待在这里的时间不多,桑洱嘱咐了宁昂如何养伤,询问了他的近况。看他不方便,还给他煮了一些吃的,并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房间。做完后,两个时辰也快到了,桑洱起身告辞。宁昂依依不舍地拉住了她的衣角,眼巴巴地问:“桑桑,你要走了吗?下一次,你什么时候才会来看我啊?”

脚上的锁链还没解开,她估计还得在天蚕都待一段日子。望着这小傻子单纯又写满了依赖的眼眸,桑洱捏了捏他的肩膀,温柔地说:“再过几天吧,我有空就会来看你的。”

宁昂高兴地说:“那我等你!”

“对了,宁昂,我来过这里的事儿,你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宁昂不明所以,可他向来不会拒绝桑洱,就应了声“好”。

在约定的时间内,桑洱与下山采买的弟子在城门处汇合了,无惊无险地回到了昭阳宗。

若不乘他们的“顺风剑”,桑洱无法在限定时间内回到昭阳宗。所以,她也只能等着下次采买的时机,才能兑现探望宁昂的承诺了。

翌日。

蒲正初大概是太忙碌了,分身乏术,遣了一个弟子传信给桑洱。信中说解开锁链的事儿有眉目了,让桑洱直接去找谢持风。

桑洱精神一振,折好了信,就来到了谢持风的洞府外。

等了片刻,谢持风才给她开了门。他的脸庞毫无血色,十分清瘦,仿佛大病了一场,披着一件檀色外袍,步子也有些冲缓。可看见了桑洱,在滞然一瞬后,便有一丝明亮的光,自他眸底浮了出来。

桑洱背着手,问:“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谢持风回过神来,笨拙地让开了一个身位:“请进。”

房间里在开窗通风,却依然萦绕着清苦的药味,床榻有些凌乱。显然,在开门前一刻,谢持风还是躺在上面的。

箐遥真人下手也太重了吧,把谢持风打成了这个模样。这都第四天了,还得卧床休息。

看到谢持风还想为她倒茶,桑洱连忙说:“不用了,谢道长,你受伤了吧。要是难受的话,还是回床上躺着吧。我不口渴,你不用招呼我。”

谢持风拿茶杯的动作一顿,低低地应了个“好”字,接受了她的好意,摸索着坐到了床上。

他认真地看向桑洱,做好了倾听她任何要求的准备:“你找我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