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 / 2)

折桂令 萌吧啦 2826 字 1个月前

玉破禅眼皮子跳了又跳,金折桂喊他小王八,萧综叫他王小兄弟……跪在地上低头道:「小的姓王。」

「王小兄弟,快快把如何做炸弹告诉王爷。」萧综亲昵地走过来,幸灾乐祸地想如今有了小王,金折桂该失宠了。

玉破禅犹豫一番,就说:「王爷,小的看见过花爷爷做炸弹前画过一道符,待小的画出来给王爷看看。」

「快,笔墨伺候。」萧综扬声道。

甯王点了点头,才有人去拿笔墨,「折桂,你也画一画。谁画的好,本王就赏谁……白米饭,画的不好,明日就没饭吃。」

金折桂眼角微微有些抽搐,狠狠地剜了玉破禅一眼,「小王八,你……」要是敢坑死她,她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玉破禅淡淡地看向金折桂,有意想挤出一个奸诈的笑容,到底挤不出来,於是有些木木地说:「小前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怪,就怪……」

「怪我身边坏事的小王八多?」金折桂冷笑。

很好!甯王满意地瞧着互相敌视的金折桂、玉破禅,又看阿大脑门上急出了汗,心里大为满意,金折桂到底知不知道如何做炸弹,一验就知。

两副笔墨纸砚送来,金折桂坐在梨花木大桌子后,玉破禅趴在地上,二人同时提笔写字。

恰这时,门外亲兵报:「将军,袁将军来了。」话音落下,就见袁珏龙一身血腥地进来。

「可遇上朝廷的人了?」甯王望着袁珏龙一身的血问。

袁珏龙羞愧地单膝跪地,抱拳道:「回王爷,军营里有人四处造谣,说些咱们得罪了神仙的话……驻紮在城外半里地的军营大乱,上千兵卒逃向南边,末将见他们上山,又听将士们嘀咕那山乃是神仙显灵之地,便令人方放火烧山。至於范康早先做的滑车,滑车被造反的混蛋们烧了。」

甯王愕然地怔住,良久,问:「总共还剩下多少人?」

袁珏龙道:「城内城外,拢共还有八万人……先前姓朱的造反,折损了一些,今日又逃了一些。此外,粮草短缺,只剩下不足半月的口粮,请王爷开恩,再从扬州调一些来。」

甯王眉头紧皱,沉吟道:「扬州的存粮也不多,你整顿一下兵马,朱统领冒冒失失,但有他在前面开路,你领兵随后跟上,定能轻易拿下北边诸城。待本王有了惊雷,就即刻率领扬州十万兵马挥师北上。」

「王爷是一直坐镇瓜州,还是要折回扬州?」袁珏龙赶紧问,他总觉得甯王亲自来瓜州,不是一件妙事。

甯王不屑地冷哼一声,脸上的褶皱越发深刻,不甘心地握着拳头向木榻扶手上一击,「皇帝禅位给睿王了,秦王被新帝劝降了。英王敌不过秦王、金家、玉家兵马,滁州怕是要丢了。本王,只能一鼓作气,从瓜州挥师北上。」原本他算计好的,自己亲自坐镇扬州,将袁珏龙派到瓜州、耿成儒调到乐水,一旦瓜州、滁州有难,便立时叫耿成儒去解救。如今耿成儒丢了乐水,秦王又投降朝廷,滁州眼看不保,重中之重的是,起事前还十分充足的粮草一再被烧,如今粮草不足,军心不稳,不能在似先前那般步步为营、不紧不慢了。

袁珏龙闻言脸色越发铁青,紧紧地抿着嘴,闷闷地扭头,见金折桂看过来,便迁怒道:「臭丫头,看什么?」

「我画好了。」金折桂道。

萧综立时走来将她画的符拿去给甯王看,嘴角噙着冷笑,看好戏一般地盯着金折桂,「六妹妹,要是你存心使坏,画的跟王小兄弟不一样……」

「那就是小王八不懂装懂。」金折桂寸步不让地盯着萧综,又幽幽地看着他说,「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姐夫怎地一旦失势,就风度全无了?」

「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萧综冷笑,又慌忙地将地上玉破禅画的符呈给甯王。

甯王一手一张,见两张纸上歪歪扭扭地画着一样莫名其妙的符号,唯一的不同,就是玉破禅画的比金折桂少一些,且越到后面,涂改越多。

「王爷,这个是……」袁珏龙凑过来,看了一看,便立时发话:「快去将书房里,先前朱统领带来的纸拿来。」见甯王不解,低声对甯王说:「王爷,乐水那边打雷的时候,地上也有这字,可见他们画的不假。」

金折桂有些惴惴不安,瞟了玉破禅一眼,猜测着他画了什么,伸长脖子看了一看,见玉破禅画的也是她曾经在乐水城外农舍里画过的化学公式,便又看了玉破禅一眼,心想这个人还算有心。

玉破禅恰也向金折桂看来,见她一副十分欣慰模样,便摸摸鼻子,心想金折桂定还不知道他知道她才八岁;又想这么个小人,到底是怎么装出这副老气横秋样子的?

转眼间,袁珏龙便递上了第三张纸给甯王,甯王将三张纸摆在一处,一眼便看出第三张纸越发不全,最后手指点在金折桂的那张纸上,心中大喜,仿佛下一刻他就能惊雷在手、挥师北上、然后直捣黄龙。

「这符是什么意思?」甯王问。

金折桂、玉破禅双双摇头。

甯王料想他们这么小,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就已经十分了不得,又问:「惊雷要如何做出来?」

「要用大火焖。」

「要用大火炼。」

金折桂、玉破禅异口同声道,随即互看一眼,金折桂不屑地撇过头去,「非常之时,要行非常之法,炼药的丹炉,王爷到哪里去寻?」

玉破禅原本是想金折桂说过做炸弹的东西不能用火烤,才说「要炼」,此时见她睥睨着他,便老实地不跟她强辩。

「到底是焖,还是炼?」事关重大,甯王赶紧问。

金折桂十分肯定地说:「都是一回事。」反正要炸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