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1 / 2)

宠妻日常 九月轻歌 2390 字 1个月前

☆、第179章

三公主已换了西夏服饰,一袭烟紫色曲裾深衣。

一路上,见到她的宫人俱是惊愕不已。

她在众人的注目下到了静园,进到室内。

来时需得隐瞒行踪,到此刻,她身份是西夏信使。

进门之际,看到了神色有些愣怔的皇后。

「母后。」三公主到了皇后面前,恭敬行礼,「女儿回来看您了。」

「是啊,你回来了。」皇后笑意苍凉,「回来做什么呢?劝我回头是岸的话,已然晚了。」

三公主上前一步,「不晚,母后……」

皇后忽然挥手,狠狠地给了三公主一记耳光。

三公主似是早已料到,并未躲闪,硬生生受了。身形僵滞片刻,唇角淌下鲜血,她抬手拭去,随即竟是抿唇微笑,「我知道您怪我。」

皇后目光怨毒,「你哥哥丧命之时你在何处?你又做了哪些吃里扒外的事情?你哥哥死了!我这辈子的指望已没了!你却还跟我说什么回头是岸……我回头又能指望谁?指望你那个薄情寡义的父皇,还是指望你这个身在异国的不孝女?!」

三公主轻声问道:「我不值得您活下去么?」

「你就是个骗子!跟谁都没一句实话,这宫里的人,哪一个知道你的真面目?你又对谁有过一分真心?」皇后冷冷地笑着,坐回到椅子上,「你哪怕有一点儿良心,都不会答应远嫁西夏,不会让你哥哥回到京城莫名其妙地赔上性命。」她语声转低,透着入骨的失望,「你不是不值得我活下去,你是不配。」

三公主一时愣怔,目光慢慢转为难过、失落,「我从年少时到如今,就一直在劝你和哥哥……父皇若是有心把这天下交给哥哥,你们不用争他也会给;他若是没那份心思,你们争得头破血流也没用。话说三遍淡如水,可我说过多少次,没人听我的。我不是没良心,只是没出息,我以前要的,不过是嫁给一个中意的人,安安稳稳活到老。所以我不敢,不敢帮你们太多。哥哥那个脾气,是我能劝说的?他利用过我多少次,您又知不知道?」

「是啊,他该死。他已然死了。」皇后笑得凉薄,亦笑出了泪,「你高兴了没有?」

三公主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谈话无法继续,转头询问内侍:「父皇呢?」

内侍躬身在前面带路,引她去了宴息室。

皇后呆坐半晌,才意识到一手还握着几道奏折,垂眸细看。

那是几名封疆大吏写给皇上的陈情书。几个人以前都是信誓旦旦要追随她和睿王。

眼下算是什么?弃暗投明还是悬崖勒马?

她讽刺地笑了。

字里行间不难看出,在他们写陈情书之前,皇上曾派秦明宇带着密信前去游说。

皇上那些密信的内容,必是放下了天子威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言辞恳切地规劝过那些墙头草。

为了天下,皇上没什么不能做、做不出的事。为了有朝一日可以抬头,他从来不在乎一次次对一些人低头。

手中兵权最重的一个,则是秦明宇、夏易辰一同前去游说的。两个人办事得力,有了之於皇上而言最好的结果。

这些人……这些该死的人。即便是他们帮助程曦登基,也不得善终,名不正言不顺的人夺位成功,容不得这样的墙头草。眼下他们被皇上打动,可冲早也是死路一条——这是皇上的安抚,来日太子却不能让他们享有现今的荣华,能保住一条性命已是不易。

可是,他们兴许要的就是留下一条命或是多活十几二十年的结果吧,起码有时间给后人安排好生路。

这些道理,皇上必然已经跟他们细细阐述了,再加上秦明宇的婉言规劝,到了这一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又何妨?

皇上要是从现在起就觉得大局已定,未免高兴得太早了。

在里面的三公主,将西夏皇上的亲笔书信交给了皇上。

皇上看完之后,逸出舒心的笑容。若是起战事,西夏会派出顺王萧默率领三十万大军增援,风波平定之后,放甯王随三公主回西夏。

再怎样,皇室子嗣流落到做质子的情形太损颜面。本就是属国,有反心早就开战了,送甯王过来不过是表示清白。可纵观种种,发现甯王在人家眼里只是个多余的客人,从来没把他当回事,一副要怎样都可以的情形,那就只好主动提出要人的事儿。不然,甯王有朝一日沦落到街头乞讨的地步都未可知。

皇上到了如今,不难想见到,西夏皇室也经历了一番不见硝烟的争斗甚至是动荡,才有了这样的情形。他那个女婿萧默,果真不是等闲之辈,不然,女儿如何也不能公私兼顾地回来。

**

镇国将军府的事情过去几日之后,笼罩在京城的无形阴霾终於消散。

赵贺替袭朗传话给香芷旋:可以搬回府中了,只是他依然繁忙,要过些日子才能回家。

香芷旋将这些话分别告知了在别院居住的人。

香俪旋闻讯后,当天就携公婆、孩子回了钱府。其实不必心急,钱学坤这一阵忙得脚不沾地,日以继夜地耗在衙门里,并不能回家团聚。她只是不好意思再住下去。

自从姐妹两个争执之后,香芷旋有意无意地都避免与她坐在一起说话。

樊氏亦如此,看到她就是点一点头,转身走人。

那就尽快回家去吧。最起码,家里是她做主,没有那么多是非,没人敢待她这般冷淡,最主要的是,终於不需再惶恐度日了。

是非她早已经不起了,也不想过妹妹那种日子。

这一路走来,一年一年陪着钱学坤的岁月中,她在闺中的所有算计、心机都消散殆尽,只需顾及眼前的大事小情,操心的从来没有门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