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信王”的时候宣野很明显听到宣歌语气里的得意和炫耀,可她却不以为意,“我当初可是派了好几百个精卫照顾姐姐的,姐姐在月城禁地生活的好好的,怎的一转眼又跑到信国来了,可是在暗恼妹妹照顾不周?”
宣歌眼中恨意涌现,她嘴角微颤,却依然维持着大方端庄的仪态抿唇笑笑,“妹妹说的哪里话,妹妹对我的好我可是一直记在心里的,只信王想起当年先王说过要将祁国国君嫁给他的事宜,这才接了我走的。”
宣野故作惊讶道:“咦,祁国国君不是我么,信王可真是个缺心眼,找个国君都找错了?”说罢还若有所思的向那方孔了望台望了一眼。
宣歌冷笑一声道:“妹妹这话说的可真是好意思啊,谁人不知在先公在时你就是最大的叛贼,一个犯上作乱窃国的强盗,有什么资格成为一国之君?”
“姐姐此话差矣,这世间但凡高位都是能者居之,是姐姐你本事不够成为我的手下败将,怎的还说我是窃国的强盗呢?是姐姐你自己守不住你自己的东西?这怎么能怪别人呢?”
“你……”宣歌气得直咬牙,转而对穆黎道:“穆将军,既然大王吩咐了你要好好守住关口,你便不能让大王失望!”
穆黎冲她礼貌的抱抱拳,却并不是恭敬,只是一种客气,“不消洛安太女提醒,穆黎自是知晓的。”
宣歌见状便冲宣野冷然一笑,全然一副看她丢脸出丑的姿态。
不过呢,她远道而来可不想就这么灰溜溜的就回去,是以,她勾唇一笑,向穆黎道:“听说穆黎将军可是个难得的将才,孤一直想见识一下,不如孤今日就跟穆黎将军打个赌,若是孤赢了,穆黎将军大开城门让孤进城,若是孤输了,孤乖乖回祁国,并且不再来犯,让将军你不再为难。”
穆黎双手抱胸,若有所思望着城墙下那抹渺小的倩影,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却不知祁公要怎么个赌法?”
“孤的司马和将军同为国中军事上的中流砥柱,如今司马和将军你各带二十个人,就如两军作战那般互杀,如若我方输了,孤便离去,若你方输了,则乖乖开城门迎接孤。”
穆黎那好看的眉头微皱,还未来得及回答却听得宣歌从鼻子里不屑的哼了一声道:“我说妹妹啊,你可知道信国的军队有地狱军团之称,你这般不知好歹不是自找死路是什么?我劝你啊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好了,好好守住你的月城,可不要一不注意就陷落了!”
宣野完全不在乎她的冷嘲热讽,只拿眼看穆黎,却见他凝眉沉思了稍许便侧头向身边的将士说了几句什么,那将士点点头便匆匆往那了望台而去。
了望台中的君无疆早已听了宣野的话,那常年冰寒的眸子没有一丝波澜,他静静望着城墙下那抹窍细的身影,她穿一件鹅黄色褥裙,头上挽了一个落云髻,发髻上只插了几只简单的玉钗。
打扮清爽自然,并没有一丝一毫一国之君给人的压迫感,倒像一个十多岁的天真小丫头。
虽离得远,可君无疆眼力惊人,却能看清她的五官相貌,眸若点漆,鼻似小山,朱唇皓齿,皮肤光洁细腻吹弹可破,再不似八年前那般蜡黄枯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