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丘山正要躬身退下,只听得上首惠王又道:“那女人何时可到?”
丘山眼珠子转了转,“说是后天正午就可到达。”
惠王继续批阅奏折,“后天早朝之后直接摆架光华门。”
光华门是信国王城郢都的正门,是进入王城的必经之路。
丘山有些不解,却也没有多问,很知趣的道了一声“喏”便告退了。
殿中很快恢复寂静,惠王双眼依然落在摊开的奏折之上,可仔细看来却能发现他的眼眸并没有聚焦。
好似有万丈怒涛在他那深渊般的眼眸中翻涌滚动,可随即化为虚伪,依然还是那双幽暗沉冷,高深莫测的眼。
某种恶心到想杀人的痛苦记忆一闪而过,信王握着朱笔的指节颤了颤。
那女人还真是狡猾啊,竟然给他玩狡兔三窟之计,害的他派去的人都扑了个空,不过她既然不知死活送上门来,那他也不用对她这种手到擒来的猎物客气。
她以为在信国国内他不可以杀掉她么,真是天真。
第二天正午,宣野一行果然到达信国郢都,因为宣野发扬低调行事的风格,她和馥如子二人也只是乘坐一辆两匹马拉的马车,身后跟着的三辆马车上分别放着一些日用品,食物,衣服等东西,那两千个精卫则每人乘坐一匹高头大马。
馥如子在光华门外勒马停下,她威风凌凌的下了马车,走到那几个守门的跟前将代表国君的玉佩拿给几人看,其中一人拿着她的玉佩急忙进去通报了。
即便信王不想跟她家国君联姻,可同为一国之主,信王也不能太不给她家国君面子,虽不能亲自迎接,也不至於将她家国君拒之门外。
不过馥如子太高估她家国君的面子了。
却见那通报的回来,将玉佩塞到她手中,二话不说,招呼着其他几个守卫的迅速敏捷不带一丝犹豫的将厚实的城门关上。
“砰!”
沉重的宫门摩抆在地上扬起的灰尘粒子扑向馥如子的面颊。
馥如子:“……”
她后退一步抬头望去,却见城门上密密麻麻站着戎装铠甲的将士,那为首的一个装束别具一格,应该是个领头的。
馥如子怒从心起,语气难免带着几分火气,“喂,我说这就是你们信国的待客之道?那马车中坐着的可是我祁国国君。”
离得远,馥如子看不清那人的表情,但隐约觉得他是个身材挺拔,面容英俊的男子。
“穆黎也是奉命行事,还望祁公见谅,我家大王吩咐了不得让祁公进入郢都半步,二位还是请回吧。”
他的声音透着厚重气势却也清越好听,他身上散发的男子气概是信国以柔为美的男子身上所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