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清越,就像山涧中流过的溪水,没有太多的波澜起伏,却莫名沉寂悦耳,分明不带任何感情,可却好像在绘声绘色跟人讲故事。
“以姜梦予的元神助小离轮回,此为其一。”
听到这话许昭月却嘲讽笑了笑说道:“你总算承认你做错了吗?你总算觉得你牺牲姜梦予是错的了吗?”
他面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微敛眸光,沉静了许久才说道:“是,我错了,我曾极力为自己辩驳,我曾不停为自己找足够的理由,因为我乃修道之人,不能动妄念,不能滥杀无辜,所以我需要为自己找正当的理由来圆那颗修道的心,我说服自己相信,我所作所为并未与我所修之道背道而驰,直到我再次犯了第二次错误。”
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渐深,“我确实有着奸邪自私贪婪之恶,我要杀掉安干道君并不是替天行道,而是我的私心。”
“不知你出於何私心?”
“我想要得到你。”
“……”
他说的这句话就像他说出“我乃修道之人”那般平静,就像他当初告诉她,他取走姜梦予元神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那般坦然。
只眼底有点点情愫浮现,让人看出他说这句话时确实夹杂了情感,他并未对她做妄语。
听到这话的许昭月许久没有回过神,有那么一刻她觉得眼前的阳城子并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清虚派的师祖,他虽然依然是那一身道袍,可那道袍之上仿若沾上了点点尘埃,不再仙风道骨,不再遥不可及。
他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有着自己欲望的人。
许昭月的指尖从他的下颌处滑过他的侧脸,而后沿着耳侧缓缓游走,她感觉到他身体的轻微颤栗,在她指尖绕过他耳朵时他轻轻闭了一下眼睛,小幅度的下意识在她指尖蹭着,似乎是在回应。
他看到她眼角又凝聚了泪水,他怔了片刻,冲她道:“你莫哭了。”
似乎是在安慰。
许昭月的指尖沿着他的耳朵落到了他的后脑杓上,她搂着他的后脑杓一点点向他靠近。
她身上的香味渐浓,这香味丝丝缕缕钻进他的心中,他内心逐渐滚烫,她靠近的动作暧昧而充满诱惑,甚至是毫无预兆的,无论怎么看都不该是这样的发展。
可她就是靠了过来,一点点,一点点,他感觉到她的呼吸喷在了他的脸上,她还在靠近,她那张白皙美艳的脸,她那双盈满眼泪的眼睛,还有那张饱满的唇。
他骤然就想到了他心魔幻境中,她坐於对面,对他张开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