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明喜欢捏着他某些地方揉的习惯,本来只是让他训斥多次改不掉的陋习,然而在此时此刻,某种象征意味就特别明显了,好像是他成了女人的那一方。
殷胥想要让她放手,又觉得自己毛病够多了,死死咬着嘴唇,趴在床上装死。
崔季明不会让他这样轻易装死的,很快,这揉捏的力道,已经让殷胥怀疑自己的皮肉要被掐下来了。她就是想听他喊疼,於是使用蛮力去揉捏他的胸肌,甚至用她的指甲去抠那茱萸,殷胥疼得只觉得额头冒汗,半晌憋不住了道:「崔季明……疼……我、我又没反抗,你别用这么大力气……」
崔季明咦了一声:「疼么?你以前都是这么捏我的啊。」
殷胥有点生闷气了。原来她是要报复么!
崔季明凑过来:「要是真疼,我给你舔舔?」
他连忙夹紧了手臂:「不用——不,不是很疼。你太用力,会留青的。我洗澡又没法不让人伺候,你别弄太过分。」
崔季明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也是,人家该好奇,圣人怎么胸口一块青一块红的……」
她说着便松开了手,殷胥松了一口气,他快紧张死了,然而下一秒,就感觉那双口按在了龙腚上:「这儿总可以了吧。你总不能哪儿都不让捏。」
殷胥一条胳膊枕在眼睛底下,闷哼一声,耳朵尖全红了。
崔季明一直都这么暴力,以前是种情趣,现在就是侵略,她唇舌还慢悠悠的,顺着他脊背,一路往下边咬边舔。牙齿下那种尖锐的痛感和她施力的手下的钝痛拧在一起,崔季明没一会儿就感觉殷胥疼得直喘息,却也不那么僵硬了。
果然,每次两人在床上,她就是喜欢又咬又掐的,殷胥也从来不拒绝,对他来说,这种蛮横和疼痛是可以感觉到情慾的。
他脊背渐渐弓起来,上衣也渐渐往胸口滑去。崔季明隔着裤子揉捏了一会儿他前头的挺立,不过考虑到殷胥似乎今日没少弄出来,或许应该不太能射出来什么东西了吧。
崔季明一边照顾他前头,一边伸出手将他裤子褪了下来,殷胥有些沉迷於她在背后的咬与吻,反而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他身上的药味也愈发浓重起来了。殷胥因为她抚慰的动作再度喘息起来,却全都闷在了软被里,忽然他就感觉到崔季明停止了动作,只留他挺立的炙热在微微颤抖。
殷胥微微转过脸来,模样有些呆滞,想看崔季明一眼,就听见了她的声音:「你要是又射了,那真是不用弄了……」
殷胥也明白这件事,闷闷的应了一声。崔季明听着他跟不满似的回应,有些想笑,也后悔让他背过身子去……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了。
崔季明拍了他后腰一把:「你能不能抬一点屁股。」
殷胥整个脑袋都埋进了被子里,他只束了发尾,湿漉漉的黑发全都随着他缓慢到拖时间的动作滑落到床上去了,他似乎紧张到吸了一口气,崔季明可看不过他的磨叽,抱住殷胥的腰,逼着他微微抬起来。
殷胥刚要说点什么,就感觉不轻不重的一巴掌,落在了龙腚上。
他僵了一下,脸上又红又白:「崔季明,你——」
崔季明笑:「你这样跟着老王八似的,一会儿也别怪我用老王八的速度。」
殷胥还没来得及回嘴,就感觉旁边那个枕头被拿开,响起了某人打开盒盖的声音。
完了完了完了,要来了要来了……
殷胥脑子里就剩这一句话了,他觉得自己腿都在微微发抖。
天呐!到底是为什么他现在要做这么荒唐的事情!他可是圣人——为、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跟她这样荒唐!
然而一切好像根本没得选似的就走到这儿了。
殷胥刚想要开口,忽然崔季明拽住他胳膊,扳住他肩膀,又让他转过身来。他简直红得跟泼了油漆似的脸,和那张脸上纠结的表情一下子见光了,崔季明笑:「我还是想看着你的脸。」
殷胥羞愤欲死,低低道:「……别……我感觉我想死了……」
崔季明笑着凑过去:「你就亲亲我,不用管别的。」
殷胥居然还有点担忧了:「……你行么你?你不会乱来?」
崔季明扁嘴:「比你行。」
殷胥不得不承认,他也是更想看着崔季明的脸。因为她明显也不是多么淡定的神情,总算是能安慰到他一点,药膏很奇怪,是特别凉的那种,凉到被手只探入的深度都能十分明显的感知到。
那种冷热不和的感觉,弄得殷胥无所适从,甚至可以说鲜明到刺激,但是他有点不肯承认。
殷胥只想让崔季明去摸摸前头,他简直受不了真正需要的被忽视的这种感觉,歪过头去,喘息着咬着崔季明的耳垂:「别弄了……一点都不舒服,别弄了。」
然而她明知到他的需求,却不管不问,殷胥甚至有点恼了。
然而很快的,他就感觉崔季明似乎又多加了一根手指……
感受就愈发鲜明了。更何况殷胥跟崔季明最早在情事上,他也有用手指帮过她,崔季明很喜欢,而他至今都记得那个时候眼睛能看到的样子……
那些画面被安插在他自己身上,殷胥立刻就有点受不了了。
崔季明一直很喜欢殷胥的身体,喜欢每一个地方,但是大多数时候,她也不可能见到这一面。某个人那种过强的羞耻感,使得他很少会这样有些失力的张开了腿,手背搭着自己的眼睛,咬紧的嘴唇不肯喘息,身上有她喜欢留下的青青紫紫的痕迹,前头某处颤颤巍巍的立着,然而身下某处在她的耐性下,很自然的乖乖的吞吐着手指。
这个画面简直刺激得崔季明面红耳赤,殷胥自己也在大口喘息着。
天呐,真荒唐。
崔季明这样想着,手指忍不住微微勾了勾,然而似乎碰到了某处,殷胥身子猛地瑟缩了一下,跟不受控制似的闷哼呻吟了一声,连前头的挺立都溢出了一点薄液。
殷胥惊慌的撑起身子来,要去抓她的手,摇着头话都不会说了:「啊……你、你干什么了!」
崔季明呆了一下,缓缓坏笑起来:「我什么也没干啊……」
她说着,手指又微微朝上,用力碾了一下,殷胥只感觉自己心跳都骤然一停,两腿一颤,让他分不清是前头还是后头的感触,甚至来不及斥责她的行为,人便朝后跌回了床上。崔季明笑道:「哎呀,找到了。其实还好啦……男人偶尔体会一下前列腺高潮,也是增加情趣嘛。」
殷胥觉得自己眼泪都快被逼出来了,他都不太搞得清楚是疼还是麻,咬住牙关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出奇怪的声音。然而崔季明却铺天盖地的亲吻下来,殷胥想推开她,好好问清楚她到底做了些什么混蛋事情才让他这样,然而崔季明就是不想让他问。
他只感觉崔季明跟要吮掉他口中空气似的吻下来……
以为是吻,殷胥就把崔季明这个混蛋想得太好了。
她是咬住他的唇后,很快又加了一根手指,崔季明没有再去触碰那个地方,让殷胥松了一口气。然而她却也不再像以前似的人畜无害的抽插着,而是用上了些力道,有些被撑开的痛楚,也有些滚烫的触感……
殷胥明明感觉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脑袋里头就已经找不太到言语了。
崔季明松开了他的嘴唇,殷胥手搭在眉骨上,整个人汗津津的,咬牙切齿的低声道:「崔季明……你给我等着……」
崔季明低头笑:「你都不叫我子介了,真让人伤心……感觉怎么样?」
殷胥低低喘息着:「……没怎么样。」
崔季明笑:「是麻,你要是再不诚实,我就把你前面绑上,你就别想着射出来了。」
殷胥噎了一下,他绝对相信崔季明会这么做,半晌才道:「很热……你别碰刚刚那儿,太、太奇怪了。」
崔季明笑:「不用害羞,那只是隔着碰到了……嗯,很难解释啊,男人都会这样啦。」
这句话丝毫没有安慰到殷胥。
崔季明:「是很烫。我都不知道你体温可以这么高,你知道么……药膏被你融化了,变成液体淌出来了。」
殷胥身子抖了抖,他真想捂住耳朵不听,然而他已经没法忽略崔季明进入的手指,喘息道:「什么时候……呼,什么时候能好。」
崔季明靠了过来:「现在。殷小九,你一定在把我当老手,我真是……等了多久了,难受得我恨不得切了这玩意儿。」
殷胥还想笑她,崔季明却抓住了他膝盖,当他感觉崔季明朝两边撑开他膝盖的时候,他也有点笑不出来了:「不、不用分开成这样吧……你这全都能看见了……」
崔季明挑眉:「你现在知道害羞,我早就全看完了。」
殷胥感觉是临头一刀躲不过去了,干脆想装死,崔季明脸也很红,她用从未有过的专注盯了他,以至於让殷胥在这种目光下都觉得浑身发烫。
崔季明居然还撒娇的口气说话:「你抱着我嘛……」
殷胥瞪大眼睛:这人!要上别人还撒娇?!
他却没有办法拒绝,只得弓起身子,抱住了崔季明的脖子,将她卷发往后别了别,露出她摘了耳环的耳垂来。
崔季明浑身是汗,却笑嘻嘻道:「你低头,就能看见我操你了。头一回,你快在心里留个纪念。」
殷胥身子一僵:「……我才不要看!」
崔季明浑不在意的笑了一下,她跪在床上,抱住了殷胥的腰,朝她身下贴去。殷胥紧张的战栗,然而那种神魂不清几乎让他分不清楚,是先听到了那里被挤开的黏稠水声,还是先感觉到了烫和疼。
殷胥闷哼一声。他不比崔季明能忍耐,咬紧牙关却觉得眼前都一黑,头跟着埋了下去。然而只有最早的一开始比较疼,崔季明难得的耐心确实是有用处的……疼痛过去,是说不出的难以忍耐……
胀痛,发烫,也有一种被强制性抵开的不容拒绝的侵略感。
每一种感觉都跟舒服半毛钱关系也没有,跟他曾经感受到的快感有近似却又有些不同,他抬手抓住了崔季明的胳膊,头低下去,控制不住的闷哼出声。
崔季明才是感觉自己要死了……
殷胥的声音算不上呻吟,就是那种忍耐的压抑的闷哼,远比他呻吟出来不知道性感多少倍。当然殷胥自己本身就特别紧张,这里简直就是这个脸皮薄的人的禁地,夹得崔季明苦不堪言。
殷胥只觉得心鼓如雷,跳得他话也说不出,他感觉自己的腿在抽筋似的,崔季明却还撑着他膝盖……
天呐,他简直不敢想像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丢人。
面红耳赤的闭着眼睛,被某人撑着膝盖张开腿的顶进来,还跟要搁浅在岸上似的大口喘息……啊啊啊,他真的想到这个画面都想一头撞死。
崔季明这个蠢货也傻不拉几的慌了,这种缓慢的磨人的进入,简直像是在犹豫出去还是进入。
再加上被她眼睛一直盯着的羞耻感……
他埋下头去不想让崔季明看,崔季明却抓住了他下巴:「呼……阿九,我想看你的表情嘛,你让我看看好不好。」
又是撒娇的语气。
殷胥咬牙切齿,声音哆嗦:「唔……不要!走开!」
崔季明锲而不舍:「……我想要跟你接吻嘛。」
殷胥以为自己会反驳,然而却又不受控制似的抬起头来。崔季明言而有信,低下头来吻了吻他,不论是柔软的唇舌还是崔季明也在打哆嗦,都让殷胥在这种颤动里得到了一点安慰。
然而一但抬头,崔季明就没有放开他下巴的打算,她始终要盯着殷胥的脸看。
崔季明其实觉得根本就没有两个人以前做舒服,但是殷胥紧紧闭着眼睛,死死咬着嘴唇,汗顺着他鼻梁滑下来,他脸颊红得没法看……样子太可爱了。
崔季明忍不住使劲儿往里顶了一下。
殷胥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似乎怕自己叫出来,抱着她的手陡然松开,就算整个人往后跌去,也要紧紧捂住嘴。
跟她完全不是一类人啊,到死了都怕自己很羞耻的叫出来。
殷胥本来也想看看崔季明的反应,但他没这个多余的精力,处理自己的反应,努力让自己不那么丢人,就已经让他大汗淋漓了。
殷胥感觉已经深得他快疯了,然而崔季明自己哆哆嗦嗦的说道:「一半了……一会儿就好了。」
一半?
一半?!!
蠢货!两个人都是蠢货!他们俩个磨合了多少次,才渐渐的学会不在床上像两个大傻子一样,怎么又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一面他自我安慰,这样的事情,天底下也只有崔季明会知道,他的这一面,也只有崔季明一个人看得见。
而另一面,他又觉得会被崔季明这个混蛋耻笑一辈子,而且说不定以后每次都要这样做,每次都是要他被压得要死要活的。
他后悔了,简直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啊……殷胥觉得自己不想活了。真的不想活了。
崔季明不知道要多少招要玩,殷胥实在是耐不住了,苦楚道:「子介……别、啊!别,太烫了……里面太烫了。」
崔季明喘了一口气,略失望道:「什么嘛,不是太大了么?」
殷胥咬住自己手指,他都没怎么睁开眼,摇头:「啊……你再弄我真要死了……不行的。你根本就不是想做,唔,你就是……你就是想羞辱我……」
崔季明手臂撑在床上,喘息道:「得得得,在你心里,你要是有点丢人样子,全是我要羞辱你。跟你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殷胥自己拿手背,抹了抹眼睛上的汗,觉得自己肚子里都有点疼,他都有点分不清腰以下究竟是什么感觉了,他觉得太丢人了,慢吞吞道:「……所以说……进来了么……」
崔季明应了一声。
殷胥:「……你就是在骗人。还说什么不一定会不舒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不可能舒服的啊!」
崔季明倒是惊异於他还有力气跟她讲理:「又还没开始呢,你怎么知道……」
殷胥一呆:「这还不算开始。」
崔季明笑:「我还没动,我就是进来而已。」
殷胥脸色发白:「我……我身体不好你知道的。」
崔季明勾唇:「现在装咳嗽装头疼来不及了啊。」
殷胥开始发誓了:「我、我绝不会再跟你做了——」
崔季明靠过来,想要亲他,殷胥想转过脸去,结果反而被她湿答答的舔了耳廓,崔季明低声笑道:「我们分手,和这样做,你选择要跟我分手?再也不相见了?」
殷胥呼吸一滞。
他……他这才意识到,要是崔季明一辈子都是男子,他真的……没有办法拒绝。
这才是最无助的。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
崔季明笑:「以后愿不愿意,再说嘛。我要动了……」
殷胥忽然指着崔季明,有点气恼道:「你是不是早就计画好了所有的步骤!」
她明明是刚变成男子,凭什么会这么游刃有余!
崔季明笑:「我不像某些人,一点反应都藏不住。」
她话音刚落,殷胥就感觉自己已经慢慢沁出液体的硬挺被某人用力捏住了,然而很快的,他就知道崔季明用哪招在等他。
刚刚被她手指顶过的那处,这次被以不容分说的力道一次次顶撞过去了!
殷胥浑身一惊,他对於这种陌生体验还没来得及闷叫出声,却又一次被顶得要魂飞魄散了。崔季明一开始明明知道他反应会强烈,却压根不用手指去对付他,就是在等着这个时候!
以殷胥的经验,甚至没法去形容或对付那种感觉,浑身都只像是要哆嗦起来,他甚至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下在绞缠。只消被顶了两三下,他就觉得前头已经被积蓄到了顶点,而崔季明就是跟逼迫他泄出来似的,还在用力去揉捏他的分身。
「不……不行——」殷胥觉得自己有点失控了。
崔季明可不是他。他承认自己对待崔季明的时候也有点学坏,但崔季明就是个坏胚子!她用力揉搓着靠近端头的位置,甚至自己手指也沾上了一点乳白,浑不在意道:「咦?你不是挺喜欢的么。你不是挺想射出来的么?」
她反覆的摩挲,里外夹击,殷胥本来在前戏的时候就很想射出来了,但是他自己还是有点神志的,觉得这样轻易就泄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但外人是不可能理解到他受到的这种刺激,崔季明也闷闷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殷胥真的能把她夹死了……
殷胥咬住自己的手指,怕自己叫出声来,却又很快连咬住这个动作的力气都没有了,手反而想抓住点什么东西。
殷胥整个脊背朝后弓去,喘息,胡言乱语全都冒出来了。
崔季明惊异,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僵硬啊。
「不是……现在,现在不能摸那里……」殷胥到这时候还想努力解释着,眼睛却有点失神:「啊……太、太早了……我,啊!子介——」
他这句话没有说完,手在软被上四处摸索没有抓到能让他拽住的东西,只得抓住了崔季明的手腕,就才刚刚抓到,崔季明这逼着他泄出来的连环陷阱已经让殷胥投降。他哑着嗓子似呻吟似哀叫了一声,微微痉挛的腿软瘫下来。
腰腹上只有一点点痕迹。
下午的时候,其实他就没怎么射出来了。
崔季明看了一眼他涨红的脸上失神的反应,有点想笑。
基本每次做完,他都是这个傻样啊。
殷胥说只有早上弄了一次,崔季明肯定是不信的,他不说实话也罢,这个人总是在这种事情上各种别扭撒谎。
殷胥呆了一会儿才转过脸来看她,崔季明笑了笑:「也不是只有不舒服吧,你这会儿可算满意?」
殷胥条件反射的闷闷点头,又立刻恢复了他自己的别扭模样,使劲摇了摇脑袋,哑着嗓子急道:「……你别强词夺理。」
说出话来,他又觉得自己的嗓音也奇怪了。
崔季明扁嘴:「什么嘛,连舒服都要强装成受苦,那就太没意思了。我根本没怎么让你疼啊,你太不诚实了。」
殷胥也有点后悔,他不太知道这算不算舒服,但是确实——印象深刻。
他想改口,崔季明已经慢慢动起来了,那种难耐的感觉再度来袭,殷胥也不想改口了。
崔季明又道:「那你还肯不肯让我做?」
殷胥垂下眼去,受不住的喘息起来,半天才找到空隙开口:「……一人一次,下次我要在上面。」
崔季明摇头:「下次不成。几次之后再说……」
殷胥受不住,再度往后绷紧脊背:「啊……你慢点……你不能一直让我在下面……」
崔季明眼睛眯了眯,笑道:「好。你让我做几次,我一定让你在上边。」
殷胥拽住她垂下来的头发,气道:「呼,你要是骗我,我革你的职,把你送到凉州去——」
崔季明却完全重点不在这个,她眼睛亮了:「哎,我怎么没想到这个。你自称朕呗。」
殷胥胸口起扶着,满脸迷茫:「啊?」
崔季明兴奋的抱住他的腰,换了个姿势,殷胥慌得连忙将胳膊撑在床上,感觉顶得深了,神色惊慌起来。她才两眼冒光道:「你就用朕这个自称跟我说话,我就自称臣——这样多刺激啊,我才有种犯上,艹皇上的感觉啊!」
殷胥憋了半天:「崔季明——你这个……」
流氓浪荡登徒子已经不足以形容了,殷胥咬牙切齿:「禽兽!」
崔季明咧嘴笑了:「圣人,臣就是禽兽,衣冠禽兽。圣人喜欢这个姿势不,臣要是伺候不好,被发配到凉州怎么办,要不来个后入?」
殷胥想找东西打她却找不到,快被气昏过去了。
崔季明就是喜欢他生气的样子,大笑着俯下身来,缓缓的动起身子来。
殷胥闷哼几声,倒是已经适应了,转过头去:「你怎么还没弄出来……」
崔季明笑:「圣人怎么知道臣是不是快要了呢?」
拿腔拿调,不想跟她说话。
殷胥转过头去,崔季明动作了几下,才笑道:「要是我不小心弄在里面了,那我先跟你说声抱歉啊。」
殷胥闷闷的应了一声,道:「不要紧,我没所谓。你弄进来也没关系。」其实他仔细想想,自己是个笨蛋一样也曾经弄疼她,弄到她发脾气,但是崔季明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在顺着他。
他开口道:「……你不也每次都这么说。」
崔季明简直露出一个被击中少女心的感动表情,眼睛里星光四溅。当然,如果除却现在这个姿势体位,这个少女的表情还是很可爱的……
殷胥看见她的神情,有些想笑:他今天总算说了一句还算比较帅的话啊。
而后就感觉到崔季明的手摁住了他肩膀,将他整个人摁进了软被里,一脸感动的开始疯狂抽插……
喂喂喂!
殷胥控制不住的呻吟两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然而下一秒就被崔季明抓住手腕,摁在了脸边。殷胥慌了,两条腿都哆嗦起来:「别……别,啊啊!崔、崔季明……唔嗯……」
崔季明喘着粗气笑道:「你叫嘛……阿九,人家想听你叫啊……」
殷胥觉得自己要爆粗话了:「你能不能别用『人家』这种词撒着娇上别人啊!崔季明!」
殷胥就是太要脸了,他被抓住了手就死死咬着嘴唇,崔季明感觉他都快要把自己的嘴咬出了血,连忙道:「行行行,你愿意咬,你咬着我的手行了吧。」
他喘息着摊在软被上,在崔季明拿手指凑到他嘴边的时候,居然还嫌弃的瞥了她一眼。
妈的,死洁癖。都快神志不清了还记得这码事。
崔季明:「刚刚弄你的是右手,这个是左手!」
殷胥这才拿牙,跟泄愤似的咬住她指节。
然而崔季明哪里有那么好心,她伸出手指是为了摆弄他的舌头,要他合不上嘴,反而发出了些乱七八糟的呜咽声……
然后一会儿又开始走君臣乱伦路线:「圣人,臣勇猛不勇猛——是不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一会儿又卖萌撒娇:「阿九,你亲亲人家嘛……阿九,你口水都流出来了,你说你是不是很丢人呀?」
殷胥心里只想拿着小皮鞭抽死崔季明这个混账,然而表现出来的羞耻样子却记不清了。他还是从崔季明事后一边抹药一边笑谈的话里知道的……
殷胥确实真的想把崔季明那张进宫的令牌都给没收了,让她以后再也进不了宫。然而殷胥就是始终缺乏惩戒到底的勇气,他怕任何一个行为会造成真的决裂,於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了她机会。
她是先好言好语,服软讨好,再不行就许诺撒娇,他怎么都不同意,她就会强来……
然而想想,其实以前也是这样。
殷胥不止一次提起说要在上面,崔季明再三推脱,殷胥都有点火大了,她才松口道:「那从这个月二十日之后,我们就一人一次,在此之前,我在上头,这总行了吧。」
实际算了算,离二十日根本没几天了,殷胥就勉强同意了。
然而到了接近二十日的那三四天,她直接不回家了,就是要住在宫里,想尽办法把殷胥往床上拖。
甚至有一次,明明第二日是大朝会,崔季明非要试一下,什么叫「但使龙城飞将在,从此君王不早朝」,实在是做得过分了——
殷胥这个工作狂最终还是去上朝了,憋了一肚子火,直接在朝堂上斥责了随意开口的崔季明,揪着她说错话的一点小地方,一顿发脾气,甚至还扣了三月的俸禄。
崔季明瞠目结舌,没想到他公报私仇,只能低头认栽……
一时间朝野震动,都以为季将军这是和圣人关系破裂,这棵大树要在朝堂上倒下了,什么牛鬼蛇神都跟着冒出来落井下石,反而让殷胥冷笑着拿了一批小人。
到了二十日,崔季明当夜依然是留宿在宫内,她都把一大堆东西搬到宫里来,这还是两人正式在一起之后,她最主动的一段时间。
殷胥二十一日早晨有个临时的小朝会,本来想着不打扰崔季明睡了吧,却看着她昨夜睡前没有穿中衣,半裸的蜷在被子里,头发有点长了,跟海藻似的搭在她背上,睡姿还是有点可爱的。他忍不住爬过去亲了亲崔季明的侧脸。
她似乎有点醒了,迷迷糊糊的转过身来,抱住他的脖子回吻过去。
殷胥有点想笑,就想伸手抱她起来,轻声道:「怎么着?是要跟我一起去上朝?」
然而当被子滑落下去,崔季明迷蒙的躺在他怀里,哼哼唧唧的想要回应,殷胥却僵住了。
等等……
等等!
这……
这是幻觉?!
殷胥伸手,忍不住轻轻捏了一把,崔季明低低的呻吟一声,蜷起身子不让他摸。
是软的……
她胸前有两坨东西是软的……
而且明显身高也回来了,肩膀的形状也更像以前那样了——
到底现在是幻觉,还是昨天……是幻觉?!
殷胥感觉自己菊花隐隐作痛,脑子里更是隐隐作痛。
他想了半天,还是伸手,隔着裤子往下摸了摸崔季明。
没有。
没有那根罪魁祸首。
她变回来了。
殷胥一阵狂摇:「崔季明!你醒醒!你醒过来——」
半刻钟之后,殷胥坐在床边,端着耐冬清晨送来的热茶,崔季明裹着她外衣,哭丧着脸跪坐在下头的软垫上。
殷胥冷冷一笑:「所以你是早就知道那什么泉水只有三十天的功用?」
崔季明还想辩解,抬头一看,殷胥的目光简直能杀人了,她结结巴巴道:「那个、那个我不是喝了之后发低烧么?其实别人都没事儿,是我过滤了之后没完全煮开就喝了。后来、后来附近有个也不知道是突厥还是月氏的萨满,说是能看病,跟我说我……三十天之后就能恢复……」
所以她惊喜万分,命人撒丫带兵往洛阳跑,能赶多快赶多快,颠得妙仪一路都快吐了。要不是被人当病人照料的无微不至,她恨不得半夜去打包泉水回洛阳。
殷胥压低声音:「很好。也就是说什么一辈子变不回来了,什么装作伤心失望要走,什么闭门不见,什么要来强、强了我,都是演戏?二十日,你算准了就是这个月二十日。」
崔季明咽了一下口水。
殷胥简直气到笑出声,茶碗都想摔了:「还一人一次……崔季明,你是黄鼠狼投胎么?变成了个男的,别的都不想,就惦记着来——」
来上他……
崔季明瑟瑟发抖。
她就是过完今天就不想明天,管他娘的,先爽了再说——
殷胥瞥了她一眼,高声道:「耐冬!」
崔季明一下子慌了,扑了过来,趴在他膝盖开始眨巴她那双睡肿了的大眼睛:「你你你你要干嘛,你都罚了我三个月俸禄了!你……你要是真把我赶出去,我就不见你了。」
殷胥垂眼:「我什么时候说要赶你出去了。」
耐冬刚刚送茶的时候就感觉气氛不对,连忙喏喏的小步跑进来:「圣人,奴在。」
殷胥:「今日,临时的朝会挪到下午吧。」
耐冬:「啊?」殷胥会主动放下朝政的事儿,简直难得一见。
他连忙应了一声,出去通知在路上的群臣。崔季明呆呆的仰起头,殷胥微微一笑:「不是说但使龙城飞将在,从此君王不早朝么?」
崔季明腿软:「……哥……大哥……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