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卷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性转】(二)
其实崔季明本来也没有这种想法。
但殷胥……在和崔季明滚上床的时候,眼前这个也会撒娇的人一度热衷於扮演老流氓。不,她就是个老流氓。
殷胥可不止一次听到崔季明摁着他咬他的时候,说些什么「看老子今天不干死你」这种神经病的话,殷胥还内心嘲笑她,说的好像是真能掏出什么来把他如何。后来崔季明发现自己前头怎么流氓,殷胥就要怎么报复回来,学乖了,再不说要干死他的事儿了……
然而今天就要成真了……
她再流氓起来,真的是能上了他的。
殷胥想到这个,都快吓到软了,这会儿崔季明故计重演,又扯开他衣襟,将手整个探进他衣领内,张开口跟要吃肉似的咬向他的锁骨。
殷胥没法再像以前一样眯着眼睛,尽心去享受他那份小野蛮。
他一把抓住崔季明的胳膊,腾地从床边起身。崔季明一惊,睁开眼来,殷胥往后退了两步……
崔季明面上神情呆滞了一下,她想笑一笑,斜坐个开个玩笑,却跟有点笑不出来似的,盯着紧张的殷胥。那种失望就跟兜不住似的泄出来,她嘴唇大大的咧开笑了,眉眼皱了皱:「你是觉得恶心了?」
殷胥半天憋出两个字:「……不是!」
他没法说,感觉会多说多错,殷胥也怕崔季明露出这种神情,但是他……他就是想逃。
殷胥抬手,扯了扯衣领,他脸颊还泛着一点点红,浑身有点战战兢兢:「……你给我点时间行不行。」
他敏锐感觉到崔季明自己或许都接受不太了,他还这种态度,实在是不应该。但是殷胥必须要考虑考虑,要是她一辈子都不变回来了,他该怎么办……
崔季明艰难的扯了一下嘴角,往床上一躺,像是能理解他一样,浑不在意道:「那你随意。」
而殷胥过了没一两天,就发现自己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那天真的走了。
因为走也是没有用的。他根本不可能做到不见崔季明,也不可能抗拒她的要求。
不论崔季明是男是女,就对着这个人,他确实是有压抑不下去的慾望……
更何况这样吓跑了,崔季明面上不说,心里不知道难受到什么地步了。这简直就是作,缓个两三天改变不了一切,两人怎么也都要过一辈子的,这件事对外说不得,他总要消化、总要接受、总要……妥协的。
殷胥想让自己沉迷政务暂时忘掉,但是上朝,平时可以转眼望向的位置空着,不会有人在用那会说话的眉毛眼睛跟他互动了。外头甚至有人传言崔季明从西域归来后大病一场。
崔季明依然是封闭季府绝不主动和他联系的状态。
她简直又像是回到了两人表露心意之前,那种龟缩退让绝不主动的状态了。
不……甚至隔得更远了。
再这样下去,她甚至不会来戳弄他逗他了。
他如果再不能找去找她,说不定几天崔季明会回来上朝,然后以君臣相称,装作跟他根本不熟悉的样子。殷胥只觉得政事让他愁得要掉头发也罢,感情上的事情也让他觉得想一头撞死。
殷胥觉得感情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变了味,想的多了,想挽回都会困难。他命耐冬备下马车和酒,自己甚至还偷偷……嗯……要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晚上直接驱车过去,啪叽往床上一躺,真不行就躺屍。
要是崔季明有点良心,至少应该知道跟他商量商量什么一人一次之类的吧。
就在殷胥捧着折子,满脑子飘的全是晚上到底该怎么做,要什么样的反应才不至於让崔季明再生气的时候,崔季明正朝中宫走来。
崔季明是骑马进宫的,一身红衣,镶着金扣的皮腰带,戴着细细的金耳环,笑容耀眼,腰间别着两把横刀,一路上还很熟络的跟宫门的侍卫打招呼。
不论是春夏秋冬,她哪次进宫不是精神满满,笑的阳光满面,甚至绝大部分宫人侍卫也想,怪不得圣人总要让他进宫。就不说别的,见到她也让人觉得心情明亮几分,好似没有什么难事儿。
几个侍卫看崔季明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甚至感觉比以前还——阳刚,笑着打起了招呼:「季将军这是身子好了,之前那传言,可是要吓死半个洛阳城内的人。」
崔季明摆摆手,笑道:「哎呀生什么病,我这是一路去累得想歇两天,随便找个由头,谁都不想管。这不是懒了几天,终於缓过来了么。」
牵马的侍卫笑道:「就您这几天没来,大半宫人心里都跟没着落是的。」
言下之意,就是圣人要是发了脾气,都没人劝。
崔季明挑了挑眉毛,笑容却不像以前那样甜,道:「他还有脸对宫人发脾气了?」
这话谁敢接,那侍卫连忙尴尬一笑,带着崔季明过了这道宫门。
她是直奔书房去找殷胥的,书房外的长廊上,正有七八位大臣从书房内前前后后走出来,崔季明迎面走过去的时候,众人也没想到会见到崔季明,笑着来行礼打招呼。
崔季明显得耐性脾气很好,一个个笑着回礼,俱泰也在队伍之中,竹承语穿着很女性化的朝服,窄袖与衣摆上绣着海棠,整个人显得有一种既书卷气又清朗的女子之美,鹤立鸡群的走在队伍中正捧着一沓册子翻看。
她也抬起头,很惊喜的跟崔季明点头行礼。
崔季明极为迷人的勾唇一笑,俱泰有点不太高兴了似的,踮起脚尖抬手拽了拽崔季明衣袖,岔开话题:「季将军这是要去找圣人?」
崔季明笑:「嗯,我看今日怎么长廊上没人排着了。」
俱泰道:「今日圣人说有些累了,刚刚便说让我们都进去把事情处理完,再晚了就不让人来叨扰了。」
崔季明挑挑眉毛,哪里知道殷胥是为了腾出时间去找她。
她朝门口走来,耐冬远远望见了她,竟松了一口气。可是知道殷胥那天去找崔季明,没小半个时辰又神色惊惶的跑出来,季府的状态又很反常,耐冬猜不透发生了什么,今天崔季明来了,至少不让他提心吊胆了。
崔季明对他轻声道:「不必通报,我进去便是了。没什么事儿,也不要让人进来了。」
耐冬还不懂么,连忙应下往后退去。
崔季明拉开门,很快的又合上。已经傍晚,窗框后菱形的夕阳斜在地上,点了一点点安神的香料,还有点殷胥喝过药之后的淡淡药味。
殷胥正跪在桌案边,撑着脑袋皱眉低头看折子,头也没抬:「耐冬,不用添茶了。等我处理完这一点,一会儿就走。」
崔季明朝他走去:「去哪儿?」
殷胥猛地抬起头来,崔季明已经走到了桌子边,两手撑着桌案,面上似笑非笑,望着他:「你要去哪里?」
殷胥呆了一下,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以为崔季明肯定会很生气,结果她还是来主动找他了啊……这算是她主动表示,想要改善关系?
殷胥心里有点暖意,也有点愧疚。崔季明垂下眼去,她睫毛微卷又浓密:「你还忙着?」
殷胥捏着笔,字正写到一半,却放下了笔,把折子往旁边一推,难得将事情做到一半,清了清嗓子:「我忙完了。」
崔季明垂着眼睛勾唇一笑:「那就是现在有空。」
殷胥也想好好跟她谈谈,既然她来了,也正好。殷胥点点头,从桌案后头站起身,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甚至感觉耳朵有些隐隐泛红:「嗯。有空,你说吧。」
崔季明笑的弧度加大,她直接抬脚,跨过了书桌,踩过殷胥刚刚跪坐的软垫上,走过来。
殷胥刚想说她怎么这么不懂规矩,碰翻了砚台怎么办,就被崔季明一把抓住了手腕。
崔季明因为变化长高了一些,但仍然比他稍微矮了一点。她将面容陡然贴近,笑:「既然有空,那我就告诉你好了,老子今天要强了你。」
殷胥一呆,旋即想笑,却听到崔季明拔刀的声音,她解开腰带上挂刀的金扣,那把长一些的横刀跟着刀鞘落地,她手中一把短刀,刀尖抵在他腰间。
崔季明笑着,但眼里的神情绝对不是开玩笑。
殷胥一下子意识到,崔季明心里那点不甘、失望和害怕,全逼出来了。
她的性子就是这样。说是狐假虎威也罢,说是自损五百就要杀敌一千也罢……
崔季明曾经不止一次说过,如果有朝一日殷胥胆敢逃离或背叛这段感情,她绝对会让他付出代价,会闯宫门会做出各种没什么理智的事儿来。
现在她是觉得,他逃离了这段感情?
殷胥正要开口,崔季明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拖到书房后头几排书架之中来。殷胥刚要扶着书架站稳,就被她的手往后一摁,脑袋磕在了书架上。
殷胥闷哼一声,崔季明听到后手一僵,动作却没停,横刀极为锋利,平过来插进腰带和衣裳之间的缝隙里,殷胥只感觉刀背硌到了他的腰,下一秒就听到轻轻一声作响,腰带被横刀一挑就这么断开。
紧接着,在书架后的一点阴影里,崔季明凑过脸来,笑的是春风拂面,殷胥却觉得背后发毛,她一口朝他咬过来。她的嘴唇其实还是很柔软的,也依然是以前的毫无章法,殷胥想开口说话安慰这个多少年不会炸毛一次的人,然而她唇上辗转的压力逼他开口,缠住了他的舌头使劲儿深吮。
这个平日里用尖牙当情趣咬一咬他身体,翻过肚皮来要他抚摸,两个爪子温柔搭着他的大猫,今日好似要暴露食肉动物的本性了。
殷胥对付她还是有点招数的,他不去管崔季明跟威胁或者宣告主权似的拿冰凉的刀面贴着他的腰腹,只是一只手被她抓着,另一只手伸出去握住她后颈。
她蛮横到殷胥都觉得自己被吻的样子会很丑,殷胥又觉得很想笑。
崔季明以往对他的态度太悠哉悠哉,虽然殷胥这几年也确定崔季明很爱他,但是她这样表现占有慾,这样急眼应该还是头一回。
他有一点能理解为什么崔季明喜欢看他气急了。
殷胥接吻的技巧一向是不如她,俩人也很少这样过激,殷胥渐渐有点换不上气来,头昏脑胀,他甚至感觉似乎有吞咽不及的唾液顺着唇角弄湿了下巴脖颈,有些羞耻的想推开崔季明。然而崔季明以前是跟他小打小闹,今日可不是。她那能一拳锤死一头牛的力气控制殷胥太游刃有余了。
他上衣已经全被崔季明扯开了,露出那块红绳的玉佛。以前她都是喜欢等着殷胥自己脱,这回却直接伸手,将他衣领从肩上扯下来,直接拽掉扔在地上踢开。
殷胥这才意识到……崔季明是真的要玩强奸。
她玩刀的年纪可比一般男孩儿玩鸟的年纪早多了,他知道如何恐吓又不至於伤人,然而当殷胥感觉到她一只手扯着他裤绳,把那冰凉的刀面贴到他下身,他也是被冰得被惊得一个激灵。
不会要切了他吧?!
什么我已经有了,你这个就没必要了之类的……
殷胥又吓得脑洞大开,连忙挣扎起来。崔季明似乎也怕刀真伤了他,看他开始推搡,也只得将刀拿出来,恶狠狠的在他唇上咬一口,放开了他。殷胥满面通红的喘息,只觉得唇舌都麻了,抆了抆嘴角,还不忘了赶紧解释:「……我,我今天是要去找你的。」
崔季明简直反派上身,演的没完了,把玩着短刀,挑眉:「你还会来找我?找我干什么?」
殷胥说不出口:怎么说,难道说今天去找你,让你上我么?
他只得道:「我不跟你似的,光想着眼前的事情。要是你一辈子变不回来了怎么办,我难道就不能犹豫了么?往后日子要怎么过,我难道就不想了么?」
崔季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瞪大眼睛:「以前怎么过,以后就怎么过呗!你以前不还觉得我是个男的,然后你还要跟我在一起么。我这会儿真变成男的了,你就要跑了!」
殷胥又耻又急:「我说的是——是……你就不懂我的心情!」
崔季明冷哼:「有什么懂不懂的!」
她下一秒,就像是果然装不住淡定似的,又忍不住恶语相向:「行啊,我这还是有胳膊有腿的,什么时候我打仗被削了一条胳膊,两条腿摔断了不能走了,你是不是跑的比谁都快啊。」
这话实在是太戳心,殷胥也恼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是真觉得我会这么做么!」
崔季明也觉得自己说过了,闷了半天没回答,又道:「我可等了你三天了,你不就是避而不见么!我有什么办法!你别觉得我跟你开玩笑呢,你想跑也没办法,你能有本事跑出宫?我武功也很好,你就是不让我进宫,我也有办法半夜到你龙床上去强了你!」
殷胥让她这幼稚的话给气笑了:「你就脑子里就装着这个了是吧!什么都要用这种事情来解决?」
崔季明气不过:「是你不愿跟我亲热在先的!我三个多月奔波回来,然后你被吓跑了,我难道不该多想么!再说男人跟男人怎么了,以前非要让我上你的人是谁啊?以前还大半夜穿那么单薄跑到我床上投怀送抱的人是谁啊!你要是不爱我了,你就说——我现在可以真的去找平康坊的小娘子们快活——」
她话音未落,殷胥已经伸手一把拽住她耳朵,怒道:「崔季明你敢!你要是敢用你新长出来的东西出去浪你试试!我不介意宫里多个黄门!」
崔季明怒道:「那你说我怎么办!我一辈子变不回来了,然后你不愿意跟我好,我还不能跟别人好,我他妈要跟自己右手过一辈子是么?!」
殷胥急了:「我有说过这种话么!我不都说了要去找你了——我、我本来去找你,就是、就是我们可以讨论这件事情啊!」
崔季明站住,两个人就跟孩子吵架似的,她硬邦邦道:「好,那我现在在这里了,你说怎么解决!男人之间怎么上床,你比我懂得多!」
殷胥承认自己曾经为了能跟崔季明好,看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书,这时候也憋红了脸:「我也没、没试过!你、你知道我就只跟你好过。」
崔季明斜眼:「难道我不是?」
殷胥憋了半天,只道:「……一人一次总行吧。嗯……可以互换……」
崔季明拧眉,简直一脸谴责封建阶级压迫的神情,拽住他脖子上的红绳:「你这时候知道一人一次了,怎么你之前不说。哎哎哎,可别说我是女的,我可以用玉势的啊,你那时候怎么不说公平了!那你先把你以前艹我的那么多次还回来吧,等你还回来了,我再跟你一人一次!」
殷胥瞪眼,脸涨红了:「你这人忒不讲道理!」
崔季明气笑了:「我不讲道理?!你以前各种玩,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我可没在人家身上画过什么红梅傲雪。我这只是要求很正常的事情,然后你就跟我要算账了!感情是这么回事儿么?!」
殷胥说不过崔季明,胸口起伏,几度想开口又不知如何反驳。
崔季明挺生气的样子:「那你是不愿意了,非要跟我算账了。为了什么你所谓的自尊心啊,这种事儿关上门来外人谁知道,外头都以为我上了你多少年呢……你在意什么啊!」
殷胥……怎么说啊。
他是害怕啊!
其实崔季明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一人一次,也就是说,他是愿意被她攻的?
只是以前他可一直都是上她的那个,所以一时接受不了会被崔季明艹这件事?或许准确来说……他怕被崔季明一压就是一辈子?
崔季明眼睛亮了,露出几分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里已经为猜透他的这点小心思在狂笑了。
连殷胥纠结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反驳的神情,都变的……极为有趣起来了。
这时候不玩他,还等什么时候。
殷胥正磕磕绊绊跟崔季明解释:「你、你又不知道男子之间是怎样的。我、我不可能一直在下面,那岂不是光你舒服了……」
崔季明靠近,故意装作冷漠道:「所以你还是要跟我算这个帐是么?而且你不也没做过,你怎么知道下面的那个就一定是苦不堪言的。」
殷胥瞪大眼睛:「肯定——肯定很奇怪的,那又不是……」对於某些名称他难以启示,解释半天也解释不明白,憋红了脸,只能下结论道:「肯定不会好过的。」
崔季明心里已经要笑疯了,她往前凑了凑:「那你就不想让我舒服么?以前每次都说是你在伺候我,这会儿不说了?而且,我难道就没办法让你舒服了么?」
殷胥面上神情犹疑起来。
崔季明心道:果然,他还是这么好骗好得手……欺负他简直易於反掌。
崔季明又道:「你要是真不愿意,那我们就别再见了。我不会再来宫里找你,你在季府我的东西,我给你送回来——」
她作势要远离,这话真的惊到了殷胥,他一把拽住了崔季明:「谁说我不愿了!」
崔季明压抑不住坏笑了:「那就是愿意了?」
殷胥看着她笑容,后知后觉自己上钩了。但是又有什么办法,这个钩难道有办法不咬么?
崔季明憋不住了,她凑过来,又舔了舔殷胥快被她咬破的嘴唇:「那你跟我说,是不是只要是我,就算现在这个样子,你也起得来?」
崔季明一向喜欢用这一点来衡量。言下之意,无论什么样,你也爱我?
殷胥艰难的点了点头。
崔季明下巴磕在了他肩上:「我不信。」
殷胥垂眼:「你可以试试。」
崔季明低低笑了两声:「那我要脱了你裤子。」
殷胥斜眼,轻声道:「现在强奸犯都这么有礼貌?」
崔季明坏笑,把短刀扎在旁边书架的木板上,直接伸手,顺着殷胥的腰线朝下探去,殷胥以为崔季明是要将手伸进去,她却忽然一把拽掉了殷胥的裤子。
殷胥僵硬了一下,涨红了脸:「……」
崔季明笑:「不许反抗,你现在是被强奸呢。」
殷胥咬牙切齿:「……凭什么我都快脱光了,你还不脱。」
崔季明歪头,故作一派天真:「我要是真脱了你就想哭了。再说你打不过我,凭什么提那么多要求。」
殷胥气不过,刚想开口反驳,崔季明伸手下去,揉捏住了已经半硬的小小九,她抬头朝殷胥吻去,手上几乎是用微疼的能逼疯人的力道,揉捏他的每一寸。殷胥哪里还能忍耐,他一只手抱住她脊背,与崔季明的气息再度贴得严密合缝。
一般都是崔季明脱得精光,难得是他被脱掉了几乎所有的衣物,然而崔季明还穿着骑装。
而且还是在书房里。
殷胥想要拒绝这个场合,却不能拒绝她的亲热。
他也不知道是被她捏得发疼,还是本身已经忍耐到有些胀痛,摩挲在了骑装偏硬的面料上,有点痛痒。崔季明再度靠过来亲吻他,她有种失而复得的样子,吻得殷胥觉得她像个吃人心脏的怪物,灵魂都沾了她的痕迹。殷胥刚刚到
脖子上的黏湿液体似乎没有被他着急忙慌的抆干净,崔季明这样就怕他反悔,一直吻着不肯放开,他已经感觉到唾液再次颇为不雅的从刚刚被抆掉的位置滑下。
她偶尔放开他的唇,笑嘻嘻说些没边没着落的话:「我以前让你停的时候,你各种软磨硬泡还相当有理,我容许了,你还把责任也算在了态度不够坚决的我的头上。这次你试试,我能让你下不了床你信不信。嗯——虽然我也没用过,我也不知道当男人是怎么样。不过我骑术天下第一!」
然而她抱着他抱得太紧,崔季明的鼻息也很重,这些胡说八道,殷胥早学会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似乎感觉到了,两人靠得很近的身下,有什么硬挺的东西,也隔着某人的裤子,带着崔季明滚烫的体温顶在了他身下。
殷胥抖了一下,崔季明连忙撤开了。
崔季明也没多说一个字,而是只专注的用手指让殷胥闷哼出声。
殷胥觉得,崔季明并不是像她表现的那样有勇气,那样理所当然。他伸出手去,抱住了崔季明的腰,扯开了崔季明的衣带。而后伸出手,也顺着她的腰线向下抚摸,有些试探性的隔着裤子握住了某处。
殷胥可是头一回去碰别人这里,崔季明不但轻轻一吸气,他自己也紧张到掌心冒汗。他虽然摸过自己,但还是不太一样……
以前崔季明的兴奋,他往往难以捕捉,这次却有了实际的证明。滚烫的血脉隔着裤子,仍然能让他的掌心感觉到跳动。
崔季明似乎有些紧张了,殷胥微微撤开唇,喘息道:「不要紧。」
崔季明没太理解他的话,应了一声,用尾音表现疑问。
殷胥靠近她耳廓,轻轻咬了咬:「我都答应你了。不论你什么样,都不要紧。你自己有弄过么?」
崔季明似乎也略显尴尬了,她摇了摇头:「没。我……我也有点被吓到了。我也不太会……」
殷胥道:「假话。你又不是没帮过我,当年就是你教我的,你还不会?」
两个人的热气全呼在一起,崔季明被他鼓励了一下,也不要脸起来,隔着裤子去和他顶在一处,殷胥身子一颤,却又没有躲开,隔着一层布料,和她摩挲在一起。
崔季明垂下头去,抓着他胳膊的手也跟着一紧……
这个感觉也太不妙了。崔季明以为自己算是知道什么是兴奋,但身为男子,还是有一点不同的。
殷胥似乎也觉得这样很糟糕,他伸出手来,眼睛是闭着的,却拽住了她的裤腰,往下一扯。崔季明轻轻一抖,殷胥涨红着脸伸出手去,将两个人的握在了一起,也去帮他摩挲。
崔季明也有些面红耳赤,觉得额上沁出汗来:「你要不要看一眼。」
殷胥睁眼看着她的脸,喘息道:「看什么?」
崔季明笑了笑,往下一指。殷胥这才僵硬的低下头去……
某人的……颜色稍微深一些,或许跟她肤色有关。不过殷胥可也没见过别人的,他也不知道崔季明的水平算是如何……但他觉得自己应该更、更大一点吧。这话不能说,否则崔季明肯定要比的。
只是……或许是因为有些胡人血统,或者只是个人特征,似乎并不是特别直的,而是靠近端处有一点上弯的弧度。这、这是天生的么?
崔季明还在蹭着他的,半晌道:「你还真愿意看,看没完了?」
殷胥这才意识到自己盯了半天,猛地转过脸去,半天又有些纠结,扶着书架喘息之余又忍不住好奇:「为什么你颜色比我深?啊……不是说……不是说用得多所以才会颜色深么?」
崔季明拨开他慢吞吞的手,努力去取悦他与自己,眯着眼睛道:「呼……你从哪儿听来的这种邪门歪道的话。有什么关系。你不也用了好多次,你自己觉得颜色改了么?」
殷胥咬着嘴唇,对方滚烫的触感和刚刚脑袋里的画面,已经让殷胥觉得自己被刺激得稀里糊涂。端处溢出薄液,他吃力的用喘息的空档解释道:「是有的书上说的……唔,你手上别这么没轻没重的。」
崔季明靠过去,在吻住他前一刻道:「放屁,这些杂七杂八的书都烧了。跟体质和肤色有关,其他的都是胡扯——」
两个人对此的探讨十分简短。很快的,谁都有点控制不住场面了,殷胥虽然也想去主动抵着她,但崔季明更激动也力气更大,反将他抵在书架上,背后的木框硌疼了他赤裸的后背。他有点受不住,崔季明却将他胳膊抬起来,命令道:「你抱着我,不许动。」殷胥抵不过她,只得去抱住了她毛绒绒的脑袋,而崔季明则伸出手去揉捏他身下。
殷胥就是想要她的手,他这几个月没有和她亲热过,几乎一切都能让他过激反应。他就是想要这种跟抵死缠绵似的感觉,殷胥微微扯开唇,抱住了崔季明的脖子,微微张开嘴喘息道:「子介……子介……我要出来了……」
崔季明咬住他脖子,根本不去回答他,殷胥只感觉更炽热的东西不断在顶撞着他身下,逼得他心跳都快停了。殷胥闷哼一声,崔季明比他慢了一点点,说是她闷叫了一声,更像是低低骂了一句。
殷胥呼出一口滚烫的气来,站着这样的时候很少,他有点没出息的隐隐腿脚发软,脑子里一片空白。等他过了片刻找回自己的意识,才感觉到自己小腹上,有什么湿热的东西,缓缓的淌了下来……
他低头一看,整个人跟让大锤砸懵了似的僵在原地。
崔季明适应这个角色显然比他快多了,她头上眉眼上挂着汗,这个罪魁祸首微微错开了身子,正在很色情的看着那玩意儿淌下来。
殷胥一面觉得自己腿软,又连忙伸手想抆,却没法直接下手,想要找衣服布料,结果发现自己衣服都快让某人给扒没了——他恼羞成怒到极点,整个人都跟煮熟的虾子似的了,结巴着谴责:「崔季明!——你、你都在干什么……」
崔季明不要脸的笑了:「干嘛啊,你自己也弄到你自己身上过。你弄到我身上都不知道多少回了,我嫌弃过你么?……别这个表情,你这样会让我下次很想弄在你的脸上的。」
殷胥被她这句胡说八道气红着脸,都快想杀人了:「你衣服拿过来!让我抆一下。」
崔季明不脱衣服,反而伸手去找他地上的那摊衣服里,他常带的帕子。殷胥正要接过来,崔季明却不给他:「我给你抆。」
他僵在原地,崔季明这才笑着去拿帕子蹭过去,说是去抆干净,简直就跟调情似的,殷胥别开脸来,就听到崔季明道:「……你也弄我衣服上了。量好像有点少?你……你一个人做过了?」
殷胥耳朵更红,装作没有听见。
崔季明眼睛都亮了,满面不怀好意,凑过去舔他脖颈上的咬痕:「什么时候?早上,下午?」
殷胥耐不过她黏人的功夫,半天才道:「……早上。」
他死也不会说做了个被某人玩弄的恶梦,结果发现早上起来自己是……
崔季明高兴了,笑嘻嘻没完:「是因为想我么?你有叫我的名字么……」
殷胥咬牙:「我有病么,我为什么要叫你的名字。」
崔季明挑挑眉:「难道是我记错了,某人曾经还跑到我家,在我床上弄……然后不还叫着我名字么?」
殷胥气得快打人了,偏生说的还是真事儿,她不论怎么变都这么气人!
他磨牙半天:「不许旧事重提!」
崔季明笑:「我就知道你离不开我,对不对。」
殷胥眯了眯眼睛:「我可不是因为惶恐,就到宫里要强奸人的那个。」
崔季明笑着去舔他的唇:「我够给你面子了。这可不算真正的做了,你是就要在书房,还是我们去你殿内……」
殷胥身子一僵:「你、你不是弄出来了么。」
崔季明拧眉:「怎么着,你想反悔?」
殷胥:「……我、我要先洗个澡。」
崔季明咧嘴一笑,露出虎牙:「好,那就去你那儿!」
一个多时辰以后的殿内,明明才是日头落下没多久,殿内早早闭了门。耐冬只能感慨年轻有活力就是不一样,一边远远的在殿外。圣人一直不让离得太近,但这样,就算是圣人在殿内召唤,也很难听见。宫内有些黄门担忧,但耐冬却不太担心。毕竟跟他们想像的那种什么将军玩大了,圣人喊救命不一样。他知道崔季明是在下头的那个……
然而今儿,还真不是这么个状况。
崔季明正斜坐在床上,身上的中衣被头发上滴下来的水沾湿,旁边殷胥硬梆梆的躺得像个木乃伊,她笑着道:「你知道么,你现在就算喊救命,耐冬隔得特别远,他也听不见。所以放心,你可以尽情叫床。」
殷胥紧张的都快腿抽筋了,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个德行是么!」
崔季明像个大佬似的靠过来,贴着他,道:「反正咱俩都要做,你不如放开一点。」
殷胥咬牙不回答。
崔季明笑道:「你这样会让我很想继续玩强奸游戏的。」
殷胥逼着自己僵硬的放松下来。
崔季明觉得好玩到她都压抑不住自己脸上特猥琐的笑容了,胳膊撑着床,低头去亲他:「你以前勾引过我。那时候你可知道要发生什么,也没这么僵硬啊。我洗干净了,你有好好洗?」
殷胥受不了她笑意盈盈的目光,闭上眼:「嗯。」
崔季明问:「所有地方?」
殷胥有些脸红:「……嗯。」
崔季明去扯他中衣的衣绳,殷胥这样紧张,崔季明还是这辈子头一次见,她笑嘻嘻的凑过去,要舔了舔殷胥的脖子,殷胥却忽然睁开眼:「这是很严肃的事情,你干嘛总是笑。」
崔季明笑道:「因为你很可爱啊。」
殷胥舔了舔嘴唇,努力正经道:「你这样,我感觉你在笑话我。」
崔季明无奈:「你总觉得我在笑话你。我笑你有什么好处啊。笑话你傻,然后证明我对个傻子念念不忘,外头那么多想跟我好的花季少女,然后偏要找这个僵硬的傻子来折磨自己么?你就让我笑就是了……不过你真的太被动了,我什么时候挺得跟个僵屍一样。」
殷胥下了点决心:「……那你要我怎样。」
崔季明顺着锁骨咬下去,声音含混不清:「配合我。」
然而殷胥实在是不够配合,崔季明伸手抵进他腿间,想要撑开他膝盖,他简直就是有意用力抵抗,崔季明虽然可以使劲儿,但是又不想,只得低下头去,埋首在他肚脐附近打转。殷胥这种简直垂死挣扎的抵抗,在崔季明这儿可不会有用。她对於他喜欢被碰触哪里,几乎一清二楚,果不其然,殷胥吸了一口气,神态也有了些变化,她终於能将膝盖抵到他膝盖间了。
殷胥简直蠢态毕现,洗完澡之后,他抆得不是特别干净,身上还有湿漉漉的水汽,忽然他又想起什么能拖延时间的事情,挣扎起身:「我,我忘了一件事情,应该要那种药膏来的——否则不行的吧。」
崔季明微微掀起眼皮,拿开旁边的枕头,把下头压着的两个小盒露出来:「我都说了进宫办正事的,怎么可能不带东西。」
言下之意就是:你就别挣扎了……
殷胥这才悻悻的又躺回软被里:「哦……为什么两个小盒啊?」
崔季明:「一个事后用的。」
殷胥又紧绷了。
崔季明无奈了:「你这样让我怎么办!」
殷胥也不行了,他抬手捂住脸,想死一样吸了一口气:「我、我就是紧张,我想了半天……啊。我就是过不了自己这关。」
崔季明抓狂:「你已经提了好多要求了啊!哥!要留两个蜡烛,要点上薰香,要洗澡泡澡,要换绸缎的被褥,要我散了头发!你还想怎样!我是不是再弄一场花瓣雨,绑着绸缎荡下来,一边荡一边脱衣服,还摆出各种高空劈叉的姿势!」
殷胥也有点受不了自己的毛病:「你来吧……我我我不反抗。」
崔季明:「我知道你不反抗!可我不想跟木头上床!」
殷胥放下手来,脸红着,也有点艰难:「你你说那种姿势,我肯定做不到。要不把蜡烛全灭了……」
哎哟年纪大了,怎么羞耻感也随之增强啊。
少年时候拽着她跑到床上,说自己愿意在下面,愿意跟她做的人跑到哪里去了。
崔季明翻了个白眼:「没见过男人的小姑娘也没有你这样的。」
她觉得自己再迁就下去,真的不知道要猴年马月了,她不想多说了,直接抓住殷胥胳膊,让他背过身去:「你先别看我行不,这样总好了吧。」
殷胥闷闷的应了一声,两手也搭在了脸边。
他就是特别僵硬的那种人……崔季明自己也紧张得要死,她从他背后贴着他,伸出手去,探向了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