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明掐着腰跪直身子,根本不在意殷胥瞧遍了她。道:「这由不得你!你上次太吓人了,而且我看你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我不能信任你!我要自己来,你躺着就好了。当我伺候你。」
殷胥咬牙:「你每次说伺候这两个字,都是要折磨我!」
他仔细看,之前她胸口的那个牙印已经消失了,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似的。
他有点失望,原来消失得这么快,他这次真想咬一个这辈子都掉不了的。
崔季明:「我不管我不管,你敢动我就绑你!你打不过我的,殷小九,明儿你还要宴请群臣呢,让我打两个大黑眼圈子去就不好看了吧!」
她说着,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哎,你穿的什么,这是纱的么?」
殷胥矜持道:「没什么。新年新衣裳。」
那是件深蓝色的似纱似缎的衣裳,上头绣的是银线的竹叶,柔软又轻薄,衬得他更白,在崔季明眼中觉得就跟烤鸭配上了葱段春饼似的更可口了。
崔季明趴在他身上瞧,她真是山林中野豹子化成了人形似的,完全不觉得这样赤裸着趴在男子身上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还在嘲讽他:「你穿这个来勾引我呀,瞧瞧这衣裳都能露点!」
她嘴上说着是嘲讽,却凑到他脖子上一阵又舔又嗅,半晌稀里糊涂又道:「阿九……你好好看呀。」
殷胥伸手摸向她脊背,她像是蒸了桑拿似的,浑身红通通的发烫,他一碰,崔季明怪欣喜的,小声道:「我好热,你摸摸我呗。」
殷胥道:「你下来,我帮你弄,像上次那样,你最后不是很喜欢么?」
崔季明咕哝:「别想用手打发我。」
她滚烫的好似湿漉漉的双手,根本不在意他精心挑了的衣裳,只想摸他微凉的肌肤,探进衣料内,用力到如同握剑柄一般揩过去,他觉得自己像是她手中等待抆拭的兵器。
殷胥被她抚摸得浑身战栗,脑袋充血,可他不想这样,他想看崔季明的反应,而不是让她这样粗鲁的又啃又舔。殷胥使了点力气,崔季明纹丝不动。
他平躺在床上,有点绝望……
怎么样才能把她撂倒啊!
崔季明是真的很急。他看得出来她似乎真的难受了,只得伸手去摸了摸她胸前,她眯着眼睛哼了两声,稍稍用力,她皱了皱眉头,却没生气,只是不满似舒服的拧了下身子,想甩脱他的手。殷胥胆大起来,手指抚过她腰腹,拈了拈那系在腰上的红绳,没有打招呼的探到她身下。
他以为崔季明会恼羞成怒,然而并没有。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微微弓起腰来,伏在他身上,剧烈的呼吸着。
殷胥觉得自己脸上也要烧起来了,不过他至少是找到了取悦她的办法之一,崔季明两手在他身上撑起,殷胥这样正好能瞧见她神情,他眼里找不见别的,一切的背景都可以虚化,唯有崔季明的神情占据他一切。
还有她的呼吸和细小的咬着牙泄出的声音,唇齿间热腾腾的气息好似都像直接喷在他脑中一样。崔季明原本还有些害羞,可今日或许是因为酒里那点东西,她也忘却了,弓着身子吮着他的嘴唇。
殷胥手指微微刺探,崔季明身子弹了一下,按在他胸口的手指微微抓了抓,皱着眉头颤巍巍叫了一声,那声音简直就不像是她会发出的。殷胥只觉得他浑身跟放在滚油里炸过似的,这与他上次纾解过再帮她不同,他指尖一点小小的动作,崔季明回以千百倍的反应,他发现难受折磨的是他自己。
她身上薄薄的汗冒出来,外头灯烛透过镂花的床帘,在她身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如同她透薄的衣装。这会儿崔季明没骂人,只顾着喘。他也没打报告,嘴跟缝住了似的,傻楞楞只顾看着她,一个字儿说不上来。
往日里他都是拿着被子将她的身体遮遮掩掩,如今这样还是头一回。
崔季明已经不是再压抑着了,殷胥一面惊着她这样的人也有河蚌壳内似的柔软的地方,一面惊愕於崔季明面上也不知道是舒服是苦恼,疑似抽噎实则是呼唤的声音。她的言语内夹杂着他名字,「阿九阿九」的叫着。
他一次次从她口中意识到了这个行九的昵称的美好之处。
殷胥想要抱住她的腰,把这样一只沉甸甸的蛮横不讲理的小豹子给抱下来,她不肯,死都不肯,干脆抓住他手腕要他把手拿开。
他手指离开,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依然保留着事前询问的习惯,问她。
崔季明这才微微睁开眼来,睫毛好似挂了汗珠,舔了舔她自己发干的嘴唇:「我说到做到,说要你求我,就要你求我!」
殷胥哭笑不得:「要我求你什么?」
崔季明:「你就不想要么?」
她又探手,隔着一层柔薄的衣料,结果显然很明显,要求道:「我要摸摸。」
她还不是一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会儿开手,言下之意是要他自个儿把这层衣料给褪了,殷胥无奈於她的颐气指使,却也只得承认他的确是难受得厉害。
崔季明看见他如此听从,倒是很高兴。殷胥觉得她今天格外不一样,有点稚气直接,虽然说平日里一直在骂的那个她,他也很喜欢,今日显然有些新鲜。
崔季明没有瞧,她的手指描摹着形状,殷胥毕竟是也有挺长一段时间不与她亲密到这等地步,脑子中满是颠荡的欢喜,咬紧着牙关隐忍,抓住了她手腕,要她不得随意拿开。
他稀里糊涂的想,她这个要在上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崔季明这会儿开始多话起来,道:「你瞧瞧你还装,装做什么淡定的模样?」
殷胥咬牙:「我什么时候装过,我在你面前装得了什么?」
崔季明笑嘻嘻:「你是不是也想我想到不行了?你要是想要我,就要求我才行。」
殷胥这会儿才知道她说的要他求她是什么意思。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啊,上次算帐冷落她的事儿,气到现在。他呼吸不稳,声音微微发抖:「我求你,你就怎么着?」
崔季明:「我就赏你呀。」
殷胥本来不想开口,或者他以为自己不会开口,然而他的声音已经比脑子先一步咕哝出声:「求你了子介……你下来,我有点受不住了……」
崔季明还想让他多说一句,殷胥已经拽开了她的手:「别摸了,可以了,可以了——」
崔季明嘟囔:「小气,好像能摸坏似的。你要再说一句,就说:『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小肚鸡肠了』!」
殷胥瞪眼:「崔季明,你要反了天去么!」
崔季明:「好哇,你这么说我,我就走了!」
殷胥看她居然还真想起身,两手一把钳住了她的腰,闭着眼把话硬梆梆的重复了一遍,崔季明这才笑起来,俯下身子,吸光空气似的用力吻他,道:「那我就勉为其难赏你吧。」
他微微睁开眼,居然看着崔季明跨坐在他身上,面上一副壮士断腕的横下心去,扶着他微微往下沉腰。殷胥吓了一跳,眼前场景实在震撼,然而当他感觉到自己身下那处,和她蹭在一起,柔软的触感细致的贴着他,更是觉得呼吸都乱了。
她就这样荒唐的要开始了?
他觉得自己都要续不上气来,崔季明却有点气苦,有点疼痛似的。
她这样不是在折磨她自个儿么?
殷胥连忙道:「你、你别瞎折腾!不成的——这样不成的!」
崔季明本来脑门上就出了一圈儿汗,她鼓起勇气往下几分,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脑子里都跟裂开似的,好似能感受到难以言喻的触觉,崔季明却停了。
殷胥觉得自己满身大汗要脱水了,崔季明好似就像是被派来折磨他似的!她蹙着眉头,似乎是真的挺疼的,受不了了,脸上显露出快要抽噎似的神情。俩人已经在这儿傻了半天,这种事情蠢笨又痛楚,完全没有想像中的触感,他有点气苦,抬手挡住自己的脸,断断续续道:「你、你这样到底是想干什么……」
崔季明冒出来的声音都变了调,抆了抆眼眶,不知道是抆汗还是逼出来的眼泪:「我、你再等等、我……我难受的厉害……这跟我想的不一样!你他妈长这么跟脸不配的玩意儿,这还怪我了!我真不想做了,老子想回家……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说着,真后悔了,开始缓缓抬腰,又想让好不容易吞下去的再退出来。
殷胥都快让她气疯了,两手死死钳住她的腰:「你疯了么!我都要死了,你还要走?我什么都顺着你来,你自己要这样的!你还想走?!」
崔季明傻了,她道:「这跟我想的不一样,我以为会挺顺利的。是你刚刚没弄好……」
殷胥咬牙:「什么都怪我是不是!你每次都要挑出毛病来怪我!」
他捏着崔季明的腰,虽然没有逼着她往下坐,却微微抬了抬身子,朝她的柔软中深入了几分。就这样,崔季明没出息又要死似的叫唤起来:「滚蛋吧你,别、别别——横竖一刀,你不如给我一下,别在这儿磨啊——你简直就是要砍人脑袋不拿大刀拿铁锯慢慢来回割似的!」
这样可真是一点都不美好,殷胥脑子也乱了,他想来想去,逼着崔季明躬下身来吻他,他咬住她嘴唇,热气乱糟糟的蒸腾在二人之间,他抱住崔季明的腰,翻身将她摁倒在柔软的褥子上。
崔季明可是自己作死一番,疼得难受了,她平日里不怕疼,床上却连最细小的刺痛也能感觉到,倒在褥子上捂着脸不说话了。
殷胥气的抓着她手臂,要她露出脸来:「不许挡,你瞧着我。」
她以为自己是个中老手,怎么竟马失前蹄了,崔季明气闷:「瞧着呢!」
殷胥瞧着她并不像她自己想像中那般有本事,心里头也得了些安慰,低头咬她,架住了她小腿,逼着她把膝盖靠近她自个儿胸口。崔季明因为姿势变动难受的低低呻吟了两声,殷胥被身下又苦楚又欢愉的感觉折磨,却也暗暗惊异於她居然也可以做出这样柔软的姿势。
她自信遭到打击,殷胥往里深入了几分,只觉得脑子里颤动着他难以言喻的欢愉,空间似乎都只分作黑白二色,冷与热交替在他身上,崔季明面上神情有些痛楚,浑身细小的抽搐着,殷胥这辈子没怎么见过她疼动的样子,慌得连忙止住了,反覆吻她。
他恨透了这时候自己无知无能的表现。
崔季明感觉他停住了,更是恨铁不成钢:「唔、都说你不如给我一刀,你怎么又停下来了——你快点得了!等、等等!你别——啊!」
到底还是本能占了上风,殷胥只觉得自己脑子里跟要炸开了似的,已经顾不上别的,死死吻住她,怕她再发出要他士气全无的叫声,一鼓作气,后脑被欢愉冲得发疼似的深入她。
崔季明痛得不能自抑,感觉有一瞬间好像是要被劈开了,十趾蜷缩,手脚都缩在一起,攀着他后背的手,好像要把他养尊处优的肌肤都给挠出血痕。殷胥只觉得自己脑子里某根弦要断了,他以为以前几次,那样得到的欢愉已经到极限了,实在是他的孤陋寡闻。
他抬起头来,汗珠从额上滴下来,逼着自己千万不要动,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凑在崔季明耳边,柔声道:「疼么?」
崔季明使劲拿脑袋撞了撞被褥,转头紧紧闭着眼睛,牙缝里骂:「疼!疼死了!你大爷!老子非要有一天爆了你菊花,让你体会一把快裂了的感觉!」
殷胥倒是放心了,骂得倒是生龙活虎。她眼角有活生生逼出来的一滴眼泪,他觉得好似发现了什么宝物似的,凑过去舔了舔,崔季明好像嫌弃死了他似的,抬手就要去推他的脑袋。殷胥微微一动,崔季明有点适应不了似的伸手慌张抱住他:「你别动!你要是现在就开始动,会要了人命呢!」
殷胥连忙安慰,他伸出手细柔的摩娑着她胸口。他低声断断续续说道:「我给你揉揉,一会儿就、就不疼了……你别气了。你别气了……」
崔季明看他这个半吊子居然还在安慰她,他倒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她舒服,她适应了几分,殷胥忍得脸色都涨红,还是没敢动。她看这个冲钝的傻子认认真真的模样,微微拧了拧腰。
殷胥闷哼了一声,抬眼瞧她。
崔季明斜眼,道:「怎么你这这儿还等我喊口号呢?」
殷胥听她这样的语气,好似完全不知道他有多么辛苦难受,这个人每次都是在床上犯各种臭毛病,真该给治一治。
他本来已经就到了能忍的极限了,一只手钳住她腿弯,微微抬起来她的腿,一只手摁住她肩膀要她不得再乱扭,没说话的徐徐抽离,崔季明弓着腰颤声喘了喘,她还想开口,殷胥没给她那张破嘴说话的机会,往内重重挺身,崔季明根让人踩着尾巴似的小小的尖叫了一声,蜷成一团,一只手挡着脸,一只手死死抓着他手臂。
崔季明大口喘息着,快气哭了:「你打声招呼能死吗!慢点能死吗!」
殷胥知道她绝对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不听她胡说八道也罢,她唤起来的时候比说话好听千万倍了。对殷胥而言,这是崭新的体验,脑子里一会儿是五光十色,一会儿又是一片空白,她弹动得比上次还厉害,反应和喘息远甚於以前任何一回。更何况他从她身体中出入,竟有了一种当真撬开她坚硬的壳的错觉。
她的确有蚌肉似的柔软,往日里蹬人怪有力气的腿好似软了,任他这样抓着也无所谓。但殷胥心里更清楚,她是只会在他面前才会露出这样的一面。
他有很多她的唯一。
他理智几乎要被湮灭,但仍然怕自己做错,他仍然珍惜重视着这一次,希望她一切都能满意。
崔季明的确是整个人都处在自己连叫声也控制不住的状态,她想去捂住自己的嘴,别发出可笑愚蠢的声音,然而连捂嘴这个动作都快做不了。一开始是剧痛,刺入她是折磨,却又能让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存在在她内部,连刺痛都变成了刺激。
痛楚褪去得很快,他虽然傻,但是好学,且总是问她总是观察她,一次次袭来,让她控制不住身体,体会肩膀颤抖的灭顶欢愉。
她听见自己不可遏制的呻吟,感受着从腰以下好似就软得半分力气提不上来的感觉,崔季明一向不喜欢这样失去对於自己身体的控制权,然而对方是殷胥,他对於她的掌控,令她浑身战栗,令她觉得自己好似和他活成了一个人似的——
好似殷胥也渐渐透明,她也透明,变成两团滚烫湿热的空气交融在一起,只有四周的帷幔,只有他几乎的感觉和他的手指存在。
她颈上全是汗,无法控制的盘住他的腰,她其实想更多多去看他反应,想去温存,然而在这样的快感之下,满脑子都是「管他娘的」「干爽了再说」。更何况殷胥的神情是那么沉沦和热情,他比她还要享受这份欢愉,激动於和她在一处。
崔季明心想:这小子肯定后悔之前几次的矜持了,早有今天不是早好了。如今想来,真是艹蛋,是最美好的那几年都喂狗了,要不是她当年怕暴露身分,真的应该和他在弘文馆,在长安练武的那间堂内,在崔府的梅花园里,以天地为被抵死缠绵才对。
她不想要脸,要脸能有什么用!
然而渐渐地,却觉得殷胥的动作轻柔下来,她以为他初尝情事坚持不了太久,却没想到他愈发平和下来。崔季明抬头,殷胥紧紧皱着眉头,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动作也变得规律起来,简直就是在用啪啪啪打着电报密码似的严肃神情。
她拿手背抆了抆眼窝,拾回来一点神智:「唔……你干嘛?」
殷胥似乎并不舒服,他抬起头来,抿出安慰她的半分笑意,问她:「你舒服吗?」
崔季明莫名其妙,他动作这么轻柔,虽然也有感觉,但对於崔季明这种喜欢狂风暴雨型的来说,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你在干嘛?」
殷胥耳朵一直红着,他一直没有闭眼,在观察着她一切的反应,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又补充道:「书上说的。」
崔季明噎了半天,拿起枕头暴打在这个呆子的头上:「——还他妈九浅一深,你这是要修仙吗?!你他妈吸收老娘三百年法力是吗?!下次要是有本书说纵慾有害身体健康,你是不是还要自宫了?!」
殷胥让她耻笑一番,脸上爆红:「我、我以为你会舒服的!要真有书说禁慾,我就把书戒了!」
崔季明抓狂:「舒服个毛线,做的跟掏耳朵似的!你能不能把我当成蒜臼子啊!」
殷胥看她越说越过分,脸上实在挂不住,恼羞成怒:「说得跟你多懂似的!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在丢人!我刚刚不是弄得你很舒服吗!你都一直在求我了!」
崔季明:「我什么时候求你了!」
殷胥理直气壮,「你刚刚一直在乱喊什么……」
看着他就要复述,崔季明忽然觉得好像有点印象自己瞎说了些什么羞耻台词,一把堵住他的嘴:「就喊给你听的,你自个儿知道就行了,别学了。」
殷胥噎了噎,他显然段位还没到能换个更深入的姿势地步,只是微微抱起她的腰,轻声凑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崔季明又脸红又嫌弃的摆了摆手:「还特么问,丢不丢人啊,你都这样了,我还能不让你做?」
殷胥得了某人首肯鼓励,动了动腰,崔季明只听见了让她想堵上耳朵的水声,受不了似的合不拢牙关,颤颤巍巍道:「你慢点、你慢点——呼……」
殷胥用极低的声音道:「其实、其实我早就想过……早就想过这样在你身体里搅动……你、你反应好强烈啊。」
崔季明咬着手背,只觉得自己要疯了,她后悔自己刚刚同意了,抓住殷胥手臂央道:「你够了吧够了吧!别再这样弄了——」
殷胥却不会再理会她的话了,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不听她的话。她也不会生气,而是回报以气急败坏的忠诚反应,会露出让他心头狂跳的神情。
意识到自己可以胡作非为的殷胥,也放弃了让他一直难受的隐忍,本能像是烧红的烙铁一样烫着他,他掐住崔季明的腰,不去管让他很喜欢的那双腿紧紧盘着他,顶得崔季明颤抖惊呼不已。
崔季明眯着眼睛,脸上滚烫一片,躬身欢愉的迎接他,给了殷胥无穷的鼓励。只是她又用手臂去挡她自己迷乱的神情,殷胥抓住她手臂,喘息着道:「让我看着你的脸,你别挡,我就想看着你的表情——」
崔季明脑子都不正常了,她觉得自己露出了可笑难堪的神情,想要遮挡却抵不过他的双重强硬,被抓住手臂,在他面前袒露着神态。
她只觉得自己灵魂都让他挤出去了,心跳快到几乎要窒息。殷胥果然也是快感上头,渐渐显露出来毛头小子那种毫不怜惜的感觉,有些几近疯狂在撞她,力量惊人,崔季明几近灭顶哭骂道:「你慢点!殷小九——你、你这样……我他妈就要成一次性用品了啊!」
脑袋里混乱的想:真的到了这一天……他快弄死她了……
折腾了半天各种作死的崔季明,半晌才慢慢顿悟出自食恶果的感觉,而殷胥这才发现崔季明手主动攀着他脖颈,浑身细微的抽搐起来,连身下都开始缠缩。
然而他的确是傻,还怕光顾着自己舒服,没有让她也体会到欢愉,一遍遍在她耳边问。崔季明都翻天覆地快背过气去了,哪里还有力气回答他,她要是真有劲儿,就先往他脑袋上抽一巴掌再说!
殷胥使劲儿咬了咬她嘴唇,崔季明就跟上岸快死了的鱼似的,已经没法回应他了,喉咙中咕哝着无意义的话语。殷胥没见过她这样,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自己的脑子也没法再有分析她的能力了,他顾不得这些,微微把崔季明从软褥上抱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不只如此,他甚至忘了自己在哪儿了,死死的在崔季明肩上那颗耀眼的红痣上咬了一口,咬得她都要颤抖起来,他失去了察觉她疼痛的体贴和温柔,满脑子只剩下此刻,抱着她的腰,疾风骤雨似的向她突袭。
脑子里火光一闪,砰的在夜色里炸开,崔季明哀哀的叫了一声,失去了力气,整个人挂在殷胥身上,不动了。
他只觉得周遭好似声音和景物都退出千里,留下的只有一股似苦似甜的香气,和她身上滑腻的触感,虚无与细致的包围着他。
殷胥再度回神的时候,那些声音和景物又慢慢的朝他逼拢而来,他伏在崔季明身上,先听见了远远的几处院落外人们闹傩戏声音,才感觉到崔季明的呼吸。
她头一回没有扯了被子给他盖上,而是有点失了神志似的倒在床褥内,手臂甚至抱不住他的肩膀,只是搭着。她大概就是因为有点无知无觉的,所以显得有些漠然,殷胥心里又不安起来了,连忙扳过她的脸颊来亲吻她。
崔季明渐渐回过神来,面上浮现的第一个表情就是恼怒,狠狠咬了他一口。
殷胥有些后知后觉的羞耻,他微微撑起身子瞧她,呆了好半晌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事,脸上变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