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死不足惜,却万万不能看到陛下被奸佞蒙蔽,置万世基业於不顾!陛下务必要下旨让广安王速速交出兵符,着三公六部会审,谋逆大罪,岂容儿戏啊陛下!」余太师神情凄怆,彷佛下一刻就要扑倒在夏云钦跟前。
夏云钦烦躁至极,胸口一阵阵抽痛,他原本就伤心於慕梓悦的背叛,还没等他躲起来舔好伤口,这群大臣便都好像约好了一样轮番劝谏,那方於正却是一改以往和慕梓悦的针锋相对,以死证明慕梓悦没有反意,差点和大臣们打了起来。
他心中的慌乱越来越浓,真想马上去看看他的梓悦哥哥,去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去看看他现在还好不好,有没有人怠慢了他……
一见夏亦轩来了,夏云钦顿时大喜:「皇兄,你到哪里去了,快来……」
「陛下,臣以人头担保,广安王不可能谋逆!」夏亦轩截住了他的话,语声铿锵有力,落地有声。
余太师怔了一下,冷哼了一声:「瑞王殿下,广安王谋逆,罪证确凿,她也默认了,已经定论。」
「余太师为何如此确信?你告病多年,为何一来便咬准此事?」夏亦轩凛然问道。
「老臣虽然告病,却无时不刻挂念着陛下,挂念着大夏,朝中权臣横行,老臣终於可见朝政清明之日,终於可以松一口气,去见先帝了……」余太师的眼中泪光莹莹,显然十分激动。
「到底是什么证物,能让老太师一口咬定广安王谋反?」夏亦轩心急如焚,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
余太师看向夏云钦,夏云钦恼怒地说:「朕气怒交加,被朕撕了。」
夏亦轩冷哼了一声:「陛下,臣只要一句话,便可证明梓悦他不可能会谋反,也根本没有必要谋反!」
「瑞王殿下你这不是把这大事当成儿戏吗?陛下,老臣恳请陛下,速速查封广安王府,更是要对广安王速速审问,查出那几份物证的原件,缴兵符更是当务之急!」
「兵符……」门外有人喘息着应了一声,夏云钦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准备再次拿他开刀,冷然道:「方大人,朕让你出宫回府你没听见吗?你这是准备强逼圣意不成?」
他的语声阴冷,显然已是怒极,夏亦轩心中一凛,刚要劝阻,却听见方於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臣知道兵符在哪里!广安王无心谋反,可见一斑!」
夏云钦霍地站了起来:「在哪里!」
「在……在臣这里!」方於正在身上一阵乱摸,那日在阳泽城外,慕梓悦给他的兵符,慕梓悦一直没有要,他一直没舍得还!
夏云钦和夏亦轩抢上前去接了过来,果然,青铜制成的虎头凛然生威,虎眼用黄金嵌成,左右两边各有两个大字「征西」「定北」,由先帝亲笔所书,大夏只有两块,一块慕梓悦所有,一块夏亦轩所持,不可能有假。
夏云钦顿时呆了,一阵狂喜骤然涌入心头,他语无伦次地道:「走,快去看看梓悦,没兵符谋什么反!对了,朕亲自去,梓悦哥哥一定在怨我……」
「陛下,陛下谨慎行事,这,这也不能证明……」余太师也有些懵了,如果慕梓悦要谋反,这虎符不带,他如何调动征西、定北两军?
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沈若晨变调了的声音骤然响了起来,凄厉之极:「陛下,梓悦吐血了!御医呢,快请御医!」
彷佛一道惊雷,炸得屋内的几个人呆若木鸡,半晌,夏亦轩才恢复了意识,三步并做两步冲到殿外,只见沈若晨的白衣上喷溅着血迹,令人心胆俱裂。
夏云钦紧跟着冲了出来,看着沈若晨的模样,忍不住浑身都哆嗦了起来,他刚想说话,骤然之间,昏暗的夜空中闪了闪,西北角上彷佛喷薄的日出一般,红光乍起,瞬间映亮了整个皇宫;一阵喧嚣声远远地传来,站在殿外的人都仰头看了过去。
「走水啦……走水啦……快来救火……」
几个人对望了一眼,每个人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那种掩饰不住的惊恐:皇宫的西北角,那不就是缚虎牢的所在吗?
作者有话要说:妹子们,,再忍忍,,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呸,,,我们在冬天都冻死了,还要春天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