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西齐镇虽然离京城距离不远,但却没有直路可以回京,只能绕过木齐山,经过南齐镇,快马加鞭需将近一个时辰。
夏亦轩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双翅飞到广安王府,揪住慕梓悦问上一问:为什么要这样骗我?你到底还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知道?
残阳鲜红,暮色低沉,纵使他拼尽全力,到京城的时候城门也已经关闭。他急躁地在城门口高喊,守城的官兵却严守军令,只是让他出示手牌或是军印。
足足磨了大半个时辰,才有人去禀告了值守的都尉,都尉自然是认得夏亦轩,慌不迭地将他请进城内。
「王爷你可出现了!禁卫军找了你一整天了,刚才还有几个人守在城门口,说是务必要一见你就请你到禁卫军中去。」那都尉战战兢兢地说。
夏亦轩的心一沉:「谁?谁找我?」
「左骁营的杜大人,看起来十万火急。」
夏亦轩勒住了马头,广安王府在左,皇宫在右,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
思忖了片刻,自然是慕梓悦的事情占了上风,他吩咐那都尉向杜如亮报信,自己则往左飞驰而去。
远远的,广安王府就在眼前,忽然,他揉了揉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门前黑压压地围着一群禁卫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刀枪森然,令人胆寒。
夏亦轩差点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厉声喝道:「这是怎么了?梓悦呢?广安王呢!」
说着,他便疾步往里走去,左右守卫一见,立刻拦住了他:「王爷,奉陛下严令,所有人等,不得进出广安王府!」
夏亦轩又惊又怒,伸手一拨,便把那两个守卫推翻在地:「谁敢拦我!陛下怪罪下来,由本王担着!」
军队中顿时骚动了起来,几个守卫拦在夏亦轩面前,不敢莽撞,却也不敢闪开,只能节节后退。
忽然,从人群中急匆匆地走出一个人来,飞快地跑到夏亦轩身旁,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道:「王爷,你怎么还在这里!杜大人让你速速前往宫中,广安王谋逆,已经被陛下关入缚虎牢!」
今日的皇宫显然和往常有些不一样,宫门早就该下钥,可是现在却依然开着一道小门;东华门前,原本应该人踪全无,可现在,还停着好几辆马车,全是各家大臣的家仆。
夏亦轩几乎是一路跑进宫中,杜如亮一直等在门口,见了他便紧跟在身后,三言两语便将这两天的事情说了一个清楚,末了还疑惑地问:「王爷,陛下原本是下了封口令的,不知是何人走漏了风声,现在朝臣都知道了,早朝一结束,又好几个便在养心殿前死谏了一下午,逼着陛下杀了广安王,陛下杖责了好几个,可架不住余太师也来了,这,这可枣手了。」
夏亦轩的脑中嗡嗡作响,「谋逆」「叛逃」这两个词反反覆覆地在耳边回荡,几乎让他心胆俱裂。
「他,他人呢?」他颤声问道。
「正在缚虎牢中静养,卑职奉命看守,必保万无一失。」
夏亦轩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人还活着,那便好办,夏云钦和慕梓悦感情深厚,一定不会赶尽杀绝。
养心殿里灯火通明,殿外的确还跪着好几个,其中一个更是几乎趴在门口,整件官服下摆上血迹斑斑。一见到夏亦轩,那人忽然便双眼放光,几乎要扑过来:「瑞王殿下!瑞王殿下你救救梓悦!他不可能谋逆!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夏亦轩一看,这人正是方於正,他伸手扶住了,沉声道:「方大人放心!」
一踏进养心殿,夏亦轩便看见夏云钦坐在桌前,眉头深锁,一旁坐着年逾花甲的余太师,他已经三、四年告病不理朝政了。余太师是三朝元老,夏云钦也不得不敬重他,给他赐了座。
「陛下万万不可感情用事,」余太师喘了两口气说,「京城如此异动,瞒是瞒不住的,朝臣不到一天便知道了此事,只怕过不了几天,征西、定北两军就要得知消息,陛下如不当机立断,立即取得兵符,只怕军心大乱啊。」
夏云钦抿着嘴唇,神色十分不愉:「广安王是重臣,怎可如此草率?太师你身子不大好,还是先去歇息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