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歧说完也觉得有些亏心,不自在地弥补:“咳咳,那个,这件事不是什么有光彩的事,你知道就行了,别到处乱说啊,说不定这是人家的闺中乐趣呢?”
他心虚之下,声音越发小了,听起来好似像是戳破了什么隐秘内心担忧似的。
葛梓君连连点头,表示绝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傅歧见葛梓君正经严肃着小脸连连点头的样子,手指又痒痒起来,很想去揉揉葛梓君的脑袋,把她带到自己怀里抱一抱。
他硬生生憋住了自己的想法,想着该如何自然又不失亲热的向她“告白”,余光一扫却见到大黑好似对什么发生了兴趣,开始往那边嗅去……
不好!
“大黑回来!”
傅歧脸色大变,连忙一把从榻上跳了起来,也不顾自己还在“装病”是虚弱之身,身手矫健地去阻拦往前刨着什么的大黑。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大黑从角落里刨出了一方兵器匣子,已经从堆积起来的兵器匣中将它撞了下来。
匣子翻落到地,发出一声巨响,从其中滚出一堆女儿家的私密东西来。
有绣着蝴蝶的小衣,有用过的帕子,有一只罗袜,还有一些咳咳,完全不能明说的东西,七零八落掉了一地。
“将军!”
这样的巨响自然引起了院中护卫的注意,还以为房中出了什么事,当即破门而入。
“发生了什……呃……”
“我不是!我没有!不是我!”
傅歧见冲进来七八个侍卫,再见那些侍卫都看着散落一地的女人东西,慌慌张张地解释道,“是狗,不是,是大黑,那个……”
眼见着傅歧连狗都甩锅了,几个侍卫露出梦游一般的表情,抬头看看傅歧,又看看地上那对东西。
“你们先出去吧。”
眼见着所有人都跟傻子一样盯着她的贴身小物看,哪怕葛梓君脸皮再厚也架不住,咳嗽了一声。
“将军无事,现在,咳咳,还是清净点好。”
我们懂,我们懂!
一群侍卫如临大赦,逃命一般逃离了屋子。
关好门,葛梓君转过身,看着一地散落的东西,眼神复杂。
偏偏大黑还特别“善解人意”,不住地将东西叼起来,送到傅歧的手边,好讨好地用鼻子拱一拱他的手掌,好似再说“这一次要收好啦”。
傅歧真想打死这只狗!
眼见着葛梓君看着那些东西泫然若泣的样子,傅歧结结巴巴地解释。
“真不是我,不,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别哭!别哭!
只要你别哭,命都给你!
可解释间,傅歧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自己不是在烦恼该怎么让葛梓君知道真相么?不是想让她知道自己已经知道她是女儿身了,再顺势告白吗?
这就是个好机会啊!
於是,傅歧也不知怎么脑子一抽,舌头打了个转,紧握着大黑递上来的小衣,话锋一转道:“不,其实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葛梓君懵了。
要不是她知道傅歧是个傻子,她一定把他当变态!
“我,我心悦你,所以发现大黑偷,偷偷叼你的衣服,我就没,没……”
傅歧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磕磕巴巴到说不下去。
“所,所以,你你……”
他脸红的厉害,一鼓作气地高喊出来:
“所以你能陪我一起去洛阳吗?!”
***
回洛阳,肯定是要回的。
这样的“傻子”,全天下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葛梓君没有扭捏太久,就选择接受了傅歧的示爱,开始学习着如何与傅歧相恋。
他们这种情况很是少见,即便是再开明的人家,也没有未婚夫妻日夜相处的,更别说这还不是日夜相处,简直是时刻不分。
白天同处一室处理公务,晚上卿卿我我花前月下就算了,傅歧一旦开了窍也是战斗力惊人,什么求亲亲求搓背求洗头各种刷接触的招连番上阵,就差没把葛梓君抱在怀里告诉众人“她和我有一腿”了。
护送马文才家人去洛阳的路上,葛梓君依然是男人打扮,加上她那实在可爱的脸孔,人人都以为傅歧养了个娈童,对他是欲言又止。
傅歧这人脸皮厚,而且他憋着坏,就想看大家以后的笑话,偏偏不告诉别人葛梓君是女孩子,还经常抱着她一起骑马、一起兜风,越发让人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以至於很多年之后,已经是傅夫人的葛梓君诞下一女,很多人还觉得傅歧那是掩人耳目,为了和自己的娈童长相厮守,不惜让自己的侍童假扮女人身份嫁给她,还搞出个“十月怀胎”来混淆视听!
哪怕后来傅夫人又生了两子一女,还是有人觉得这傅歧忒不要脸了!
更何况那傅家“长女”从小就被当成男孩子养,哪有正常人家是这么养孩子的?养的不男不女不说,还见到漂亮人不分男女就去摸一把。
偏偏从皇帝到皇后、再到宫中太子、公主都喜欢这“傅悠然”,又因为她生在鸡年,名字谐音“酉”,有了个“傅小鸡”的别号。
听听,有女孩叫“小鸡”的吗?
这能是亲生的?!
果断是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