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本就是珍贵之物,这么完整的就更少见了,再加上其色泽,形状又是如此少见,更是足以夺走所有人的眼球了。就是王振,这时一双眼睛也是一瞬不瞬地盯在了那珊瑚之上,满满的都是贪婪和欢喜。
只这一株珊瑚,就把之前所有人拿出来的寿礼给比下去了,也让大家服气了许多。怪不得这马家兄弟能如此得王公公宠信,光是这份讨好的心思就非别人能比的。
王振的一张脸笑得都布满了褶子,还端起酒杯滋溜儿地喝了口酒,方才呵呵笑道:“好,算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有些心思,这份寿礼咱家很是满意。”
听他这么表态,马家兄弟脸上也是笑开了花,赶紧单膝跪地再次贺了王振几句,随后,马顺又道:“公公,除了这一件寿礼外,小的兄弟还给您准备了另一件小礼物,不过这得等到宴席散了之后再禀报了。”
王振笑骂了一句:“两个小崽子花样倒是挺多,罢了,待会儿回书房再给咱家吧。”
看着席上众人吹捧着王振和马家兄弟,啧啧赞叹着那珊瑚的贵重,却有几个明白人暗暗皱了下眉头,因为他们已经看出这珊瑚的来历了。不过这事儿他们可不敢说出去,只能烂在自己的肚子里。
待到快到三更时分,这酒宴才算结束,众人方才纷纷告辞离去,只有马家兄弟两个陪着王振回到了后面的书房之中。
在喝了口浓茶解酒之后,王振随手让两人在下面坐下,这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你们倒是真费了一番心思,知道咱家去年年边上看中了这珊瑚,今日就送到了咱面前。”
“公公您需要的,就是我们一定要尽力去做到的,不然怎么能在您身边办差呢?”马顺忙笑着应了一句。
只是这一回王振没有再笑了,而是把眼一眯:“上元节那天,鼎元阁那条街上突然起火,还死了好些个人,恐怕这火就是你们放的吧?这珊瑚,也是你们趁那时候,从鼎元阁里取出来的,我说的不错吧?”
被他这么板脸一问,两兄弟的身子还真就抖了一下,随后,二人便赶紧起身再跪了下来:“公公目光如炬,正是如此。”却没有半点抵赖的意思。
“你们……还真是费心哪,为了讨我的好,居然干出如此事情来,在京城都敢随意纵火了!”王振靠在了椅子上,语气森然道。
“公公,小的二人不过是想为您解忧而已。当日您看中此物,那鼎元阁的老板居然不肯出手,我们岂能容他!这次送他把火,取走珊瑚,不过是给他个教训而已。”马硕却显得硬气些,如此解释道。
“哼,那要是事情败露呢?”王振不满道:“咱家虽然得陛下恩宠,但这京城里也不是能随便折腾的,不然一定会有麻烦。”
“公公放心,咱们早把事情都办妥了,而且这也是小的给您的第二件寿礼,只是略微小了些而已。”马顺见他面色稍霁,便赶紧靠近一些说道。
“说来听听。”王振说着,又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
“公公之前不是一直都对那曾帮过陆缜的什么青竹帮不满么?只是碍於身份不好直接对他们下手,所以小的这回便趁机推了他们一把。将这纵火烧街,使许多人死伤的凶手名号挂在了他们身上。所以,哪怕那鼎元阁的人要找东西,也只会找他们的麻烦。如此一石二鸟,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了。”马顺阴阴地一笑。
王振听后,先是一愣,继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原来如此,你们倒真是费心了。好,这寿礼咱家收得舒坦。不过提及此事,那陆缜还在却又叫咱家不是滋味儿了。”
“公公放心,之前不是传出他将要离京外调么?到时候小的们自然会帮公公解忧的。”马硕忙跟了一句。
“很好,不枉咱家对你们一直信任有加。喏,这是锦衣卫指挥使的腰牌,马顺你从下个月开始,就可以取代徐恭了。”说着,王振从抽屉里取出一块象牙所制,椭圆形的腰牌来,抛到了马顺手边。
马顺惊喜地一把接住,忙大声谢道:“小的多谢公公提拔的恩典,今后小的一定更加尽心竭力去办差……”
“罢了!”王振笑着一摆手,随即又看向一边眼巴巴望着自己的马硕:“你也不用这么急。之前广宁伯被陆缜拱下去,他钱军都督府的位置还一直空着呢,咱家已跟陛下讨了恩典了,等到下个月,圣旨就能下来了。”
“谢公公恩典!”马硕一听也是欣喜若狂,赶紧跪地磕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