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 / 2)

第一绣娘 七彩鱼 3554 字 2个月前

「我只是问二妹是不是看我,便落个刁蛮的名声。这到底谁让谁还不知道呢。」江清月冷笑一声,淡然处之,丝毫不介意她们人多势众。

夏氏见江清月这样强词夺理,还敢欺负她女儿,气得嘴唇发抖,含着泪看江宾璋。「老爷!」

「好了,都少说两句。今儿个叫你们来是商量事儿的!」江宾璋皱眉,压低声对夏氏道,「听说扬州有位治风疹极好地大夫,你和琬儿随我同去,趁早把她的病治好了。」

「父亲,我的病真能去根?」江琬兴奋地问。

江宾璋看眼二女儿,愧疚的点点头。

夏氏惊讶之余,想想也是好事,便应承下来。只是府里这边便要放任江清月一人在这,她有些不放心。特别是宫里头的聘礼还未下,她这边还有些小心思在里头,人若走了,便不好施行了。

「你还犹豫什么?医好女儿的病是大事。」江宾璋高声道。

江琬也觉得疑惑,纳闷的看向母亲。

夏氏忙解释道:「我是不放心家中的事儿。」

「这都好说,交给弟妹忙活就是。」

「可是清月不久就要大婚了,嫁妆还没筹备好呢,别人做我到底不放心。」夏氏又道。

江宾璋想了想,笑道:「这倒不急,我们最多半年就回。听说婚期定在明年初秋,还早呢,来得及。」

夏氏听此话也就不多言了,笑着点头答应。江琬一心想把病治好,好尽快圆了自己之前的梦想,她自然愿意去。

江清月觉得这三口人走的蹊跷,也够巧的。不过於她到底是好事儿,江和正和江和义俩男孩都养在前院读书,跟她没什么交集。以后,后院就剩下她和婶娘以及三妹妹江瑶,倒是真清净了。

江宾璋嘱咐完两个儿子,叹口气,看向江清月,要留她一人说话。

夏氏等人不甘心的退下了。临出门,夏氏撤换了守门的嬷嬷,让她的亲信王妈妈站在门口。

「大老爷有事?」江清月问。

江宾璋无奈地看着她:「你就不能叫我一声父亲?」

「尊称您老爷更显敬重。」江清月违心道。

江宾璋摇摇头,转身坐下,蹙眉道:「你知道是谁举荐我做钦差的么?」

「太子爷?」

「原来你真的知道!」江宾璋惊讶的看着江清月,眼睛里略有薄怒。

「我不知道,不过你这样问我,八成是跟我有关系。太子爷而今在吏部历练,正好负责这块。而他与晋阳王关系要好,您若会疑惑自然就问到我身上。」江清月答道。

江宾璋更加心惊於江清月的分析才能,她竟然这样厉害。江宾璋细想这事儿,越加江清月了不得。

「这件事就是王爷做的,他想支开我们,就为让你在卿侯府过得清净舒坦些。」

「多谢告知。」江清月勾唇浅笑,嘴角终於有了一些暖意。她看眼门口,扫一眼江宾璋,直接起身去了内间。

江宾璋惊讶於江清月的缜密冷静,感觉她好像越来越像一个人了。不论从性格还是处事方式,他们二人简直如出一辙。同样是一双墨瞳,背后同样隐藏着变幻莫测的神秘,俩人有时都叫人不禁心寒。

江宾璋终於有些明白祁连修为何死盯着她不放了,他和她有些地方真的太像了,根本就是同一种人!

「琬儿的病根本不需要大夫治,」江宾璋提高音量,从袖子里掏出两个瓷瓶放在桌上,「这种药汁混在水里,供人沐浴之用,便会令人全身瘙痒起红疹。这是一种叫柒树树干压成的汁,产自婆罗多国。我让人查了两月才清楚它是什么,想必当初王爷弄这东西费了不少的心思。」

江宾璋意在向江清月宣告自己的付出之大。但这话在江清月听来,就是另一种意思了。

原来江琬的风疹病是祁连修逼迫江宾璋弄得。

怪不得这样巧合,他在帮自己报仇?

突然之间,江清月感觉到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整个人陷入复杂的情绪中。

「琬儿这几月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夏氏更苦,琬儿比她的命都重要,看她日日心痛,我真於心不忍。」江宾璋说到动情之处,竟落泪了,他看着江清月,「你的婚事已经如愿解决了,这是为父欠你的,该还的都还了。两家结个欢喜亲家不正好?为何王爷还是死抓着我们不放?我绝不会再让她们母女继续受苦,此去江南,是我最后一次妥协。」

「伉俪情深,父慈女孝,真感人。」江清月笑了笑,她早见识过江宾璋的不要脸程度。他的嘴里能吐出这些话,於她来说一点都不奇怪。此刻,她还真盼着自己能早点嫁过去。哪怕是狗窝猪圈也比这卿侯府的味道好闻多了。

江宾璋听出江清月话中的讽刺,叹口气,「罢了,是我们欠你的。这件事就此罢了,你妹妹也为你牺牲这般多,以后就不要和她过多计较了。」

「大老爷,一路顺风。」江清月懒得多言,直接告辞。她一出门,却见王妈妈心虚的站在门口,冲她傻笑。

江清月弯起月牙眼,借口天色暗,让王妈妈给她带路。

王妈妈不敢不应,提着灯笼走在江清月身边。

江清月突然开口,半开玩笑的问:「王妈妈趴门听了多少?」

「大姑娘瞧您说的,我不过碰巧在那里候命,哪敢听主子们的话。」王妈妈心虚的笑道。她是想听,不过屋里人说话声太小,她没听到。王妈妈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不如趁机跟大姑娘打探一番。「老爷跟您商量婚事呢吧?」

「嗯。」江清月垂下眸子,安静的往前走。王妈妈也不敢多言,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跟着走。

「王妈妈,你是府中的老人,你知道当年是谁要害死我么?」江清月突然开口问。

王妈妈吓得丢了灯笼,复而又拾起来,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姑娘突然说话,可吓着老奴了。

倒不瞒姑娘,这件事事儿老奴从太太哪儿听说些。还不是当初伺候姑娘的那个奶妈贪财,谋害您之后便妄图逃跑。后来因她跑得急,一头磕在石头上死了,也算是因果循环,天理报应。」

「贪财?她先掐晕了我,才把我丢进河里的。当时我身上还有一块很值钱的月牙形玉佩,偏没有被她拿走。」

「许是一时着急,没看到吧。」王妈妈解释道。

江清月冷冷地扫一眼她:「她为了财都肯杀人,怎么会看不到?」

王妈妈被盯得后脊梁发冷,心虚道:「谁知道她怎么想的,许是吓着了也说不定。」

「王妈妈倒是清楚。」江清月淡笑一句,突然顿住脚。王妈妈吓得一哆嗦,压制心中的紧张,小心的看着江清月。

「劳烦王妈妈,送我到这就行了。你快回去覆命吧,免得大太太着急。」

王妈妈赶紧点头。

江清月看着王妈妈提着灯笼脚步慌乱,又突然出言叫住她。

王妈妈吓得顿住脚,转身又颠颠的跑回来。

江清月勾手,让王妈妈凑得更近,她对着王妈妈的耳际小声道:「回去告诉你家太太,就算当年的人都死光了,我心里也清楚这件事是谁干的。让她好好去江南散心,没关系的,我这边的账可以慢慢来算。」

王妈妈没想到江清月竟说出这样惊天的话,瞪眼看她:「你——」

「你回去好生替我给太太传话,此去江南,请她和二妹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也烦劳她照顾好大老爷。」江清月声音恢复正常,语气平和,充满了关切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