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怼到自己面前的蠕动的漆黑“液体”, 顶着周围邪教徒们灼热的目光, 冉文宇感觉自己都要现实掉san了。
他脑海里天人交战,却根本无法想象自己将这杯恶心的东西吞下肚子会死人吧一定会吧想到那些触手从玛莎体内涌出的模样,冉文宇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不由自主的朝一边扭过头去, 避开面前的黄金酒杯, 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拒绝的意思却表露的淋漓尽致。
感受到冉文宇的选择,黄金的酒杯并没有在他面前停留多久,很快就被“安菲尔”收了回去。看对方并没有继续强迫他喝下那东西, 冉文宇眼睛一亮, 重新扭头直面苍白的面具,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期待与祈求。
安菲尔曾经说过, 他不会强迫自己成为黄印教团中的一员, 倘若在面见黄衣之王后, 自己依旧选择离去,那他也不会阻止。
虽然不知道安菲尔的承诺是不是有效的, 但冉文宇现在却无比期盼对方是一名言而有信的君子, 而黄衣之王也不会让自己的祭司食言而肥。
迎着冉文宇闪亮亮的眼神, 苍白的面具依旧毫无表情, 他微微侧头, 看向身边的玛莎, 玛莎瞬间会意, 朝下面的信徒们摆了下手。
立刻, 便有两名高大强壮的岛民走了出来,登上祭坛,一左一右的按住了冉文宇的肩膀。冉文宇面色骤变,本能的扭动挣扎,却被两人死死挟持住,没有丝毫挣脱的可能。
“安菲尔”松开握着冉文宇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将一枚小小的金色印章递给了玛莎。
看到那枚印章,玛莎显然有些惊讶,但她很快躬身,毕恭毕敬的双手接过印章,然后对押解着冉文宇的两名岛民点了点头,率先走下了祭坛。
跟在玛莎窈窕的身影后,冉文宇也被压着走下祭坛。他被迫向前走着,忍不住扭头看向“安菲尔”,希望他能够改变主意,放自己一条生路,然而“安菲尔”却并没有看他一眼,有条不紊的继续着祭祀的仪式。
冉文宇彻底绝望了,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但此时却也没有反悔的余地,只能任凭玛莎和两名岛民将自己带到神殿外围,推开了一扇屋门。
由于心理紧张懊悔、头脑几乎一片空白,冉文宇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被带去了哪里,直到他走进屋子,这才赫然发现这里正是安菲尔的房间。
冉文宇对于这里还算熟悉,毕竟前几天他像是跟屁虫般跟着安菲尔跑东跑西、见缝插针的向他学习哈斯塔之歌,经常会涉足这里想到前两天自己与安菲尔的愉快相处,冉文宇就忍不住咬牙切齿了骂了声“大猪蹄子”。
说好的做彼此的小天使呢我一拒绝入教,你就立马翻脸不认人,还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qaq
也许是愤怒压倒了恐惧、占据上风,冉文宇终于可以顺利的思考。他看着周围熟悉的摆设,突然觉得,这似乎并不是要撕卡的节奏
如果要杀掉自己,“安菲尔”完全可以当场动手,若是不想让他的鲜血玷污祭台,那么带他离开的人也可以随便找个地方解决掉他,根本不必将他带来安菲尔的房间。
将一个拒绝入教的愚昧恶徒带来大祭司的房间,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冉文宇百思不得其解。
而就在他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玛莎却没有停下脚步,反而继续向前走,一直来到另一扇房门前。
那扇门一直是紧闭的,冉文宇来过安菲尔的房间几次,却从来没有看到它打开,因此,他曾猜测这里是安菲尔的卧室卧室毕竟是最有私密性的地点。
站在门口,玛莎举起一直被他捧在手心处的金色印章,印在了紧闭的房门上。瞬间,金色的纹路扩散开来,形成了黄印的图案,而房门也在一片金光中缓缓开启。
玛莎没有进去,而是侧身站在门边。两名岛民则立刻将冉文宇推进了门里。
冉文宇被推得踉踉跄跄,还不等他稳住身体,身后的门就已然迅速关闭。他抬起头,环顾一圈,发现自己从前似乎并没有猜错,这里的确是安菲尔的卧室。
房间极其昏暗,唯一的光源就是自窗外透过的朦胧月光。除了一张床,一个矮柜、一组衣柜和一扇通向洗手间的小门外,房间空空如也,极为朴素简单。
不抱希望的拉了拉自己进来时的门,果不其然发现它纹丝不动。冉文宇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心累的走到一个墙角,靠墙坐了下来,安静的等待自己的处置至于那张应当属于安菲尔的床,依旧还充满着求生欲的冉文宇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敢碰的。
昏暗的房间让冉文宇有些昏昏欲睡,不知等了多久,终于,紧闭的房门被再次打开,安菲尔端着一座烛光摇曳的烛台,缓步走了进来。
烛光并不算太过明亮,却依旧让在黑暗中待久了的冉文宇微微有些不适的眯起眼睛。他眨了眨被光线刺痛的双眼,这才看向安菲尔,发现他已经换下了黄袍与面具,重新穿上自己一贯的白色长袍。
安菲尔将烛台随手放在矮柜上,随后走到冉文宇的面前,淡金色的眼眸中充斥着责备与失望。
冉文宇“”
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大猪蹄子还有脸对我责备失望
冉文宇觉得自己有些出离的愤怒了,于是他决定先下手为强“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我们说好了的,即使我面见黄衣之王后依旧选择离开,你也不会阻止的”
说实话,换下那身黄衣之王的装扮后,安菲尔给人的压迫感瞬间降低了好几层,最起码,对着祭坛上身负高大黑影的“安菲尔”,冉文宇是绝对不敢这样出言指责的,这似乎是一种小动物的敏锐直觉,他知道什么人惹不起,必须要小心谨慎、乖巧柔顺,而什么人却不会对他造成真正的伤害,让他能更加自由、随心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