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 欢情
刘盈不禁啼笑皆非,她在这儿哭的涕泪齐流,他还怎么做的下去。
他仿佛身处在最刺激而销魂的梦境,身下躁动的欲望叫嚣着攻城掠地,天性里的一抹体贴却永远不忍这样待阿嫣。只得轻叹了一声,低下头去亲吻着她的耳垂。
她是他生命里的小妖精,一直蛊惑着他,到手了却又拿乔。
当左耳之上那一粒鲜红欲滴的胭脂痣被刘盈含住的时候,张嫣轻轻颤抖了一下,同时觉得刘盈的双手沿着她细腻的背部慢慢抚上来,激起一串战栗的火花,最后熟练而轻柔的覆上胸前的软玉温香,轻轻柔捻。
她的呼吸渐渐便急促起来。
满腔的泪意渐渐被唇舌燃起来的情欲所覆盖,在情欲上面,自己始终是个生手,经不起刘盈的挑逗,眨巴眨巴着眼睛的望着他。方被泪水洗濯过的双眸,有一点点的迷蒙,一点点的微肿,简直能勾掉人半边魂魄。
刘盈呻吟一声,胡乱扯过青丝畔边的心衣,为她拭着泪痕,动作不免有一些粗鲁猴急,张嫣被吓到,出声咳嗽。
“我好像很多次看到你哭泣,”刘盈笑道,声音喑哑,“阿嫣你很爱哭,每一次哭的都涕泪横流,毫无形象,白费了你这么一张美人颜。”
她哼了一声,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妩媚,化作一滩水儿,死死的缠住他的身躯,“你不喜欢么?”然后惊喘了一口气,感觉到体内他重新开始动作,过了一会儿,才听见刘盈在耳边答道,“喜欢,你的真性情,我都喜欢。”
阿嫣初识人事。身子太娇嫩,一开始的时候。便会有一些不适,刘盈怕伤着她,压抑着自己的欲望,不敢放纵,直到感觉顺畅了一些。身下她的肌肤也渐渐放松,不再像刚才那么紧绷了,这才敢稍稍放纵。
两个人肢体交缠,但觉彼此心跳怦怦,都是乱的没有章法。情欲开启的世界奇妙而又癫狂,张嫣觉得自己一直被人护地好好的,於是闭了目去感受,一开始涉过平川小溪。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有些费力。渐渐汇聚成河流,冲刷而下。快感积郁到承受不住的时候,不由得死死抱住他的肩膀,将指甲掐在他的双肩。忽听见刘盈闷哼一声,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的左肩似乎刚刚被自己用铜枕砸到,摸索到他左肩上地红肿,歉意道,“砸痛了么?”
早知道,刚才不应该用铜枕那么硬的东西砸的。
“不管它。”刘盈深深挺入她的体内。朗声笑道,“现在就是天塌下来,也等过一会儿再说。”
张嫣无言,这才知道,再温和的男人,到底都是男人,在男女情事上。天生有着掠夺的本能。她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张了张口,想要和刘盈说。然而他似乎已经压抑了太久。动作越发激烈,她喂喂了两声,很快被接踵而至的激情给淹没,也就根本记不得了。
你看到了么?那一年长乐地冬日,步下石阶的少年伸出的手,我握住了。
你闻到了么?那一年宣平的梅子清香,少女们唱起《有梅》的情歌:声音清亮而放浪:
“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有梅,顷筐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树上地梅子长起来了,累累的那么多压满枝桠,夏天的风送来它们的清香,未嚐已让人心醉。我等着我的爱人开口对我说那句话,等了很久很久,等到树上的梅子开始掉落,从还剩七成落到只剩三成,最后梅子全部落光了,人们用筐子装起了它们,只剩下孤零零的叶子,在飘**着风。我绝望地不得了,於是开始痛哭,以为再也等不到我爱的人了,非要到最后的最后,你才肯来到我的身边,对我说,“我爱你。”
“我爱你。”
“阿嫣,我真的很爱你。”
二八好容颜,非意得相关。逢桑欲采折,寻枝倒懒攀。欲呈窍窍手,从郎索指。
汗水在两个人的肌肤上肆意奔腾,当痛楚渐渐褪去,一头青丝在身后轻轻摇曳,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在某些瞬间,仿佛触到了被引爆地基点,张嫣忍不住启唇娇吟,声音似哭似笑,带着一点绵软甜润。
张嫣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看着覆在自己身上这个男人隐忍而欢悦的神情,忽然很有些感动。她知道他有多么爱她,一直放低自己地步调来迁就自己。不知道怎么,忽然起了一点坏心,於是凑到刘盈耳边,甜腻腻唤了一声,“舅舅?”
刘盈愣了愣,报复性的加重了身下的力道,果然阿嫣便吃不消,连忙求饶道,“好持已,慢点儿。”
阿嫣的声音沾染了情欲的味道之后,便有些甜腻诱惑,在暗夜中听着,别有一种风怀,刘盈便笑求道,“阿嫣,多喊一喊吧。”
“持已持已持已。”她一直在唤这个名字。
然后,他应她,“我在这里。”
帐外是塞北冰冷的冬日,雪花越下越大,如鹅毛般,轻轻的落在毡帐之上。
帐内是熊熊的炉火,映衬着相爱的人红润的双颊,粗重的喘息中夹杂着明亮的眼眸,汗水从额上,颈上,身上,交接的地方涔涔的落下来,这一刻,我们身体交缠,节奏亘古,合奏出世间最美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