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千加快脚步,跑回住处,叫醒好几个人。
陈牛惊醒:“牵牛花,怎么了?水道那边出事了?”
“哞哞。”
时千点头,又敲了几下地面。
陈牛:“有五六个人?”
其他人已经习惯一人一牛如此流畅的沟通,平常也见得到,不再惊奇,而是关心田里的情况。
“怎么了,天不是很干,干嘛动我们的水道啊?”
“都不消停的,各个小队还互相偷水呢,赶紧起来去看看吧!下半年的收成指望着呢,可不能就这么给糟蹋了。”
醒了的都爬起来,有的披上衣服,有的连衣服都不穿,就赤着膀子、打着呵欠抓紧出门。
众人跟在时千身后,往田里走。
走出去,两帮人隔着田,互相对望,空气里弥漫着奇怪的气息。
陈牛紧跟着牵牛花,走在最前面,当下皱着眉,开口问道:“兄弟,你们大半夜的干嘛呢?”
对方嘈杂了几句,而后也站出来一个人回话。
“天气热,睡不着,出来转转,你们那么霸道,还不许人出门啊。”
“转归转,你们跑到我们的田里转什么?弄得人大半夜都不好睡觉。”
“嘿!田里有什么不能看的。”
“对啊,听说你们的稻子种得好,我们转转顺道取取经么,还小气得不给看。”
有月亮出来,时千给陈牛指指自己踩通的水道:“哞哞。”
看,还有我脚印呢。
没法写字沟通。时千这样提醒,陈牛就能知道——水道已经被动过了。
发现这一点,两边可算是热闹了。
吵吵一通,一群汉子险些没打起来。
还是王安磊也被吵醒了,出来找了附近村里的生产队分队负责人,才把局势控制下来。
闹到最后,发现原来是对面几个人喝了点酒,又惯爱偷懒,想要明天插秧的水多点,软和松动些,所以跑来“偷水”来了。
不过时千看着王安磊勉强的笑容,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第二天,王安磊上午干完活,大中午,骑着他哐当哐当响的自行车出了门。
等他回来时,不止有一身汗,黑种中透红得脸,还带回来一台老相机。
他分门别类,分别给收获的谷堆拍照。
最后看到好奇跑来看他的时千,招呼道:“牵牛花,你也是大功臣,过来,我偷偷给你拍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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