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军有时候会有点不正常,大概是当初受了刺激。不过并不严重,体现出来就是行为失控、脾气暴躁急切,没到疯傻的程度。

张佩月点点头,看向孙子:“你快去请支书,顺路把老民兵队长——你徐八爷爷夫妻两请来,就说我有事找他们。”

整个村子里徐姓人不少,当初的事,清楚的眼下年纪都不小了。

陈牛想,这是要告诉支书他们么。

又不放心老太太,他叮嘱道:“奶,那你别乱动。我回来前别激动,好不好?”

陈牛这时只能庆幸,家里多了一“个人”。还是个懂事的,能够看着老太太。

时千则发现气氛不对,认为老太太可能有了别的“主意”。

因为他,一头牛的证词,是不可能当作证据的。

而老太太还坚持把人叫来,估摸着是有别的成算,能够直接操作的手段。

没看到具体情况、只听到声音的时千,也不知道陈二军偏激到了什么程度。毕竟他来这儿没多久。

他“哞哞”一声,凑到一边看住老太太,冲陈牛扬扬下巴,示意对方安心走。

陈牛急又看到他奶点头,才匆匆出了门。

而张佩月摸摸小牛,想了一下,叮嘱下一步:“牵牛花,等下我要把你关进牛棚里。看到陈牛回来,你就装作被刺激了,想要发脾气的样子,也喊出来。”

时千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飞快转动脑袋,琢磨老太太的用意。

老太太这是让他演被刺激到,或者被激怒么?

装被刺激,那肯定就是锁定陈二军了。

上回陈二军来,跟老奶奶发生争执,他是一路看着的。他回来时赶牛,可以解释成担心老太太,倒也勉强说得通。

这样“证据”就有了。

只要姓项的上门,就能合理推测陈二军跟那个什么项家人有瓜葛,顺理成章地发现他们之间的“交易”,解释对方为什么帮助陈二牛。

时千飞快地捋清楚,用力点头:“哞哞。”

好的,我记住了。

这点简单戏码,时千觉得自己完全可以。

过了会,张佩月想起身,把小牛关进牛棚里,被时千制止。

时千自己走进牛棚里,还用蹄子“灵活”地把自己关了起来。

然后两条前腿踩到高一点的地方,把脑袋探出牛棚边缘:“哞哞。”

你坐好就行!

张佩月没动,看了小牛两眼,转过头,看着大门口的方向,心里的想法一一掠过。

很快,陈牛把徐有光跟一对老人带了过来。

徐有光进了陈家院子,看着头发散乱的张佩月,不解地问:“陈大婶子,你这是怎么了?”

而一旁的时千已经开始了表演。

他用头拱牛棚的柱子,顶得一根松了的柱子哐当作响,口中时不时愤怒地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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