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又是「啪啪」两声,两人应声而倒。

腰带由指牵引,左一甩右一弹,本来的柔软万分被浑厚的真气所灌,瞬间变得韧性十足,每一下打在人身上都「啪」的一响,虽不致命,但却也让人吃足了痛楚。

已过了半盏茶,公子七正分外悠闲地喝那剩下的半杯。

别说碰不到他一片衣袂,那些黑衣人已倒下了七七八八,偏生那条腰带仿佛生了眼睛一般,躲哪儿打哪儿。

一盏茶了,公子七又倒了一杯,滚烫着,丝丝冒着热气。

黑衣人剩下五人,额上开始冒汗。几人眼神交流一番,作出了个稍稍明智一点的决定,两人拦住那素衣人,三人去捉公子七。

公子七有些惊奇这些人居然被打聪明了,不过却依然没动,因为已经有人先动了。

涵墨尘挥手一甩,腰带猛然缠上那两人脚踝,二人立马变三脚,「哎哟」「哎哟」地叫唤着摔一块儿去了。

难怪只能当路人甲吧,连叫唤的声音都一样…

公子七同情地摇摇头。

灰衣转眼飘来,快的让人看不清步伐,双手一手对着侧颈一人一下,瞬间放倒两个。

却还剩一个眨眼已到公子七面前!

也许是下意识的自卫动作,公子七一把将手中茶杯直朝那人面门扔去。

那人瞪大了眼睛,也许是离得太近了,也许是没想到这一手,也许…

总之是给砸了个正着。

滚烫的茶水溅得浑身都是,一接触皮肤立即烫出大大小小的泡来,烫得他嗷嗷直叫,摔在地上滚来滚去。

容是毁定了,虽然以前也不怎么样,但是…还是一大惨剧…

公子七也不忍见这惨事…所以他很及时地把眼睛闭上了。

「这里不能留了,快走。」涵墨尘摇了摇头,拿了包袱,拉过公子七就走,忽又想起什么似的,折回去多拿了件外衫递给他。

「多谢。」虽然只是单衣一件,可他却忽然觉得暖意十足。

涵墨尘摆手道:「举手之劳罢了。」

公子七笑道:「二两银子外加救命一次,我欠你的又多一件。」

「二师兄,发生什么…又是你?!」叶君匆匆忙忙收拾了包袱跑出来,心里叨念着最近怎么就这么背,却不想又见这个灾星,真是……!

公子七笑眯眯道:「呵呵,有缘有缘哈。」

有缘你个头!叶君死死盯着公子七,在心里诽谤道。

初春夜里,乍暖还寒。月影悄然移至中天,又寂寥地落了。北风日渐歇了,稀疏的微风送来阵阵竹香,冲淡了些黑夜的肃杀。

这里正有片竹林,挺拔的枝干,翩然的墨绿,疏影横斜,暗香浮动,素然而又华丽。

枝上还有些积雪尚未化去,晶莹地倒映着月亮的光华。

才将被人追杀的人,却正在赏竹。

公子七负手背身,一身暗墨的外衫,长发微微扬起。

涵墨尘过来看到他,若非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几乎以为他要被幽深的夜色隐去。

「萧萧凌雪霜,浓翠异三湘,疏影月移壁,寒声风满堂。」

「七兄真是好兴致。」

「他们说,这是我…父亲吟过的诗。」公子七微微侧过脸,漆黑的夜色遮住了表情。

涵墨尘一愣:「‘他们说’?」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嗯…他…很早就走了。」

「…对不起。」

公子七转过身,笑道:「没事。」

有关这个身体「父亲」,印象中,依稀只有个模糊而温和的轮廓,其他的都是从旁人那里听来的。他的「母亲」也十分的温柔,却也去的早。虽然感情不深,但也让他生出几分少有的亲人的感觉。像是补偿一样,自从来到这里,就没少了关爱,几乎让他觉得不真实了。

在那个世界,他就是个孤儿,自小在孤儿园里长大,但也正是无父无母的牵挂,才能让他安心去做那份危险但又刺激的工作。当年第一次出任务,领队叮嘱的话至今一直不曾忘:干咱们这行的,就是要尽力让对方信任你,但决不能去信任对方!

这句话也就注定了一生的孤独…直到,无意中发现了那盏莫名其妙的神灯,送他来的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七兄?七兄?」涵墨尘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嗯?」

「往后,你有何打算?」

「这个,我和朋友走散了…不知二位要去哪里?」公子七总算想起了这个严重的问题。

涵墨尘道: 「我和师弟正要去剑池。」

「噢?二位也去剑池?」公子七凤目微闪,笑道。

一听这个「也」,叶君立即警铃大作,道:「剑池是武林中人去的地方,你不会也…」

公子七微微一笑,道:「我走散的朋友正要去,我刚好沿路找他。」

涵墨尘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不如就一道走罢。」

「二师兄?!」

公子七倒是没料到这人会主动提出。

「七兄孤身在外,那凌鹫派恐不会就此罢手,咱们就送佛送上西罢。」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反正也顺路。」

公子七笑眯眯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