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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春山望着他,忽而浅淡一笑。“是这样么?我看孟先生每种就动了一筷子,还寻思这全梅宴属实有待改进。”

啊这,你没事就盯着我吃饭吗……孟津感觉自己后脑流下来一滴冷汗。“我只是……胃口比较小。”因为实际上后面端上来的菜他连一筷子都没动,这话他说得异常心虚。

“原来是这样。”楼春山点头,一幅从善如流的模样,但和他接下来说的内容完全对不上,“这倒是和我师父南辕北辙。”

冷不丁提到操无天,别说孟津差点一口呛死,乐太平也惊住了。“没能一睹操教主的风采,确实是我和孟兄的心中遗憾。”他试图打圆场,同时还努力给孟津使眼色。

孟津接收到了这种暗示。乐太平是好意,他知道,不过傻子才会跟楼春山在操无天的问题上起冲突,尤其在操无天明摆着是楼春山逆鳞的情况下。“乐兄说得极是。”他应和道,“当时我只想着躲麻烦,却没预料到华山之战已成绝唱。”

这会儿,乐太平真的担心地注视着孟津了。“你师父也……”意识到过分敏感,他半路掐断自己的话头,转而道:“今日咱们欢聚在此,就不提伤心事了吧?我正好带了琴,不若给你们奏上一曲?”

乐太平的一曲在外头千金难买,毕竟这要看他心情;这时候居然主动提出要弹琴,可见是有多怀疑操无天和风微生的俩徒弟也会跟俩师父一样打起来。

孟津刚想说你多虑了、我和楼春山的武功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不存在对阵可能,就听得楼春山先开了口:“那楼某真是受宠若惊。实不相瞒,三月三在洛水之上时,楼某远远地望见两位先生琴剑相和,早已心驰神往。”

……胡说八道,你从那时到现在都是在怀疑我和操无天的关系!

孟津的不妙感觉刚冒出个头,乐太平便振奋地接口:“那还不容易?今日孟兄正好在,我们可以再来一次!”他期冀地望向孟津,“也让我再次一饱眼福,如何?”

二对一,孟津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拒绝的话。在接过楼春山早就准备好的剑时,他愈发确定对方今天请他吃饭就是为了再看一次剑舞——

非常像操无天剑法的剑舞。

可他现在仍旧只会操无天的剑法,也并不那么坚定地拒绝一切被发现破绽的可能。不然,他也不会选择回到孟津的壳子里了……